許久之後,孫長青滿意的從煉器房中走了出來。
從九月那裡得到的養魂木,只夠按照此法煉製兩次,而不出他所意料的,第二次就成功了。
靈寶的煉製,根據靈寶的種類和材料,成功率會有所變動,但無論如何,二分之一的成功率,也是太過於驚人了。
他的一些煉器手法是學自從南府南孚偶然獲得的典籍,雖然看起來十分離經叛道,但在某些方面,確實有着非同凡響的驚人表現。
煉製完成的養魂人偶,外觀是一個看不清面目的普通木偶,不過在祭煉之後,就自動進入到識海之中,與孫長青的神識相連,模樣也漸漸發生變化。
變化的最終形態,自然是與孫長青一般無二,不過這個過程至少需要十二個時辰才能完成。
靈魂是比肉體更加神秘的多的東西,雖然修成元嬰之後,修士的神魂已經在識海凝聚成一個嬰兒模樣,但其中玄妙,依然是衆多修士苦苦探求無果的。
不過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相比,除了靈力的壓倒性差距之外,更大的不同在於魂靈合一,而金丹和金丹之前的修士,乃是肉靈合一,受到肉體的限制十分嚴重。
忽然,孫長青身形一頓,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傳音符。
“不知道友現在是否有空閒,狼某想到府上拜訪,可還方便?”
來信這正是狼月,只是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事情,需要親自上門的話,或許真的有一些要緊的是也說不定,孫長青沒有過多猶豫就同意了。
片刻之後走。
“不知有何事,竟然勞煩狼月道友親自上門?”
狼月聞言,先是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爽朗的回答道:“道友這是在怪罪在下嗎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有兩個小物件需要親自交給道友,就冒昧的登門拜訪了。”
一番客套之後,二人自然就來到了洞府之中。
“道友門下,竟然沒有弟子伺候嗎?”
“一介散修,哪來的門人弟子,只怕是要誤人子弟了。”
“哈哈,道友真會說笑,年紀親情,就能修煉到元嬰二層境界,若這種天之驕子一半的人物,都怕會誤人子弟,那哪裡有足夠資格不誤人子弟的名師呢、”
說着,狼月竟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茶具,似乎要自己動手沏上一壺靈茶的樣子。
“天才的修煉方式,自然不會是和其他人,所以說是誤人子弟有什麼問題嗎?”
狼月手一抖,兩指之間捏着的靈茶差一點就散落在桌上。他完全沒想到,孫長青所說的,竟然並不是謙虛的話語,反而太過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道友還真是風趣呢,這是今年的雲霧靈茶,道友不妨一同品鑑一番?”從容的按照標準步驟,將靈茶泡好,狼月又看了看孫長青。
“雲霧靈茶?”不用狼月將茶杯推來,孫長青便自己拖過一杯,“道友由什麼事情還是直說比較好,下次就不用這麼破費了。”
“破費算不上,這是一位朋友送的,平日裡也難得有機會享用,說起來也算是道友的好運。”
狼月晃了晃茶杯,盯着杯中已經散亂的倒影,“道友真的有些與衆不同呢。”
“與衆不同?”孫長青品了一口靈茶,緩緩靠向椅背,“如果是指這份急躁,大概算得上是與衆不同吧。”
孫長青可不是如同其他元嬰境界修士那樣,大多都是年逾百歲的老怪物,和他們比沉穩,孫長青自信是比不來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干脆一些,直截了當的詢問對方來意,可以省去很多無聊的相互試探。
“道友似乎並非是修仙界人士啊,不知在下說的正確與否?”
孫長青忽然眉頭緊鎖,緩緩擡起頭,眼神中難掩殺意和決絕。
“等一下!”狼月連忙擺手,“道友似乎措意在下的話了。在下無意之中似乎觸碰到了道友的禁忌,只不過道友要相信在下,並無惡意。”
“哦?讓我怎麼相信你呢?”眼神中的殺意雖然有所收斂,但整個人依然保持在隨時都能夠爆發的狀態。
元嬰六層境界的修士,若是全盛狀態下的孫長青,自然不怎麼放在眼裡。不過此時他並非全盛狀態,對方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元嬰六層境界的修士。
來到修仙界之後,除了賭門的太上長老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和來歷了,對方是如何猜到的呢?
難道他在十五宗聯盟之中的行事留下了破綻,讓對方順藤摸瓜找到了這裡?
不過若真是那樣,下注能在的狀況似乎也有些不太對。
“本來呢,在下並不願意輕易提及這雙眼睛的事情,不過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怕是道友就要對在下動手了。”
“眼睛?”孫長青有些疑惑,那雙眼睛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狼月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友且再看看。”
孫長青再度望去的時候,發現狼月雙眼眼仁的部分,漸漸發生了改變,如同仰望夜空時映襯在眼簾上的倒影一般,宛如囊括了一條星河。
“這雙眼睛,可以看到一些遜讓人無法看到的事情,道友還記得初見之時,在下就能知道道友的修爲嗎?”
這件事情孫長青當然記得,這樣一來倒也算是有些合理,半仙器的屏蔽神識功能,尋常的修士,除非是元嬰巔峰境界,不然基本上是無法看穿的,但狼月卻直接道破了自己的修爲。
點了點頭,“那你還能看到些什麼,不妨一起說出來,免得日後再生什麼誤會。”
既然不是被永家或者別的什麼仇家發現,孫長青也就放下心來,不過他忽然對狼月的眼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在他所知的典籍之中,好像並沒有此類靈眸的記載,不過能夠有如此強大的洞察力,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存在。
“別的真就沒什麼了,道友的身體,彷彿被放置在一團迷霧之中,能看到這些,已經殊爲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