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雪韻神色驚疑地搖着頭,“爹他再怎麼也不可能……”
孫長青心中嘆了口氣,這些事情雪韻早晚都要知道,現在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日後真相大白,她一時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情緒崩潰。
“此事並非我懷恨在心,有意詆譭於他,我現在也只對你這樣一講,詳情我就不多說了,免得有挾私污衊之嫌。如今魔教已經開始露頭,相信不久之後,這件事情就不會再是秘密。”
“不可能的……不會……”雪韻還是無法接受。與魔教勾結,一旦事情敗露,必然遭到天下所有正道之人追殺,那他父親,就必死無疑了。這叫她如何能夠接受?
“我身爲太玄弟子,無論在公在私,都會與他敵對,雙方交手勢所難免。若能儘早阻止了他,或許此事就只限於太玄宗內知情,不會傳揚出去。那他就不會遭到天下正道追殺了。”
“孫師兄,你的意思是……”雪韻稍微回過神來,問。
孫長青牽過她的手,柔聲道:“他是你的父親,我自然不希望他死。但此事牽連到正邪兩道,大是大非,我卻不能不管。”
“不過我們可以儘量向宗門求情,讓他們放過他,但宗門爲求放心,一定會廢了他的修爲,使他無法作惡。只是依他的心性,修爲被廢必是生不如死,以後也只會自暴自棄,潦倒度日。我只望那時你看見他的景狀,不會怨恨於我……”
“不會,我怎麼會怨恨你……”雪韻熱淚奪眶而出,“你這麼爲我着想,我心裡好感激你,又怎麼會怪你……”
說着,她一把撲入孫長青懷裡,白皙的臉龐上,淚珠如簾滾落,口中道:“孫師兄,我總是沒主意,懦弱……以前因爲那些人的構陷,我誤會過你,因爲爹的顏面不允許,我還遠離過被廢修爲的你,你卻沒有怪我,還總是保護我,爲我着想,我好喜歡你,好感激你……”
孫長青聞言也是心中一暖,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背,任她發泄,並不多言。
只是先前二人掉入水潭之中,又被瀑布衝下,身上衣衫早已溼透,進了客棧,雪韻便喂他吃東西,還未來得及換下溼掉的衣衫。
如今他這樣緊摟着她,頓時覺得溼衣粘身的雪韻,處子氣息幽幽撲鼻,衣服緊貼之下,身材更加凹凸有致,腰間肌膚緊緻光滑,更是別有彈性。
他正當年少,如此抱着一個妙齡女子,心中不免有些綺念,一有綺念,腹下自然一陣火熱,有了反應。
“孫師兄,你……”雪韻自然也很快感受到他某個部位的變化,頓時臉色通紅,眼神發燙地嗔了他一眼,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了。
孫長青微覺可惜,剛纔自己幹嘛不順勢……唉……
正懊惱着,卻聽窗外一聲銳響,一物射過窗戶,插在了屋內的橫樑上。
“孫師兄……”此時雪韻換好衣服,自門外進來,見狀吃了一驚,走過去將那東西摘下,遞給孫長青。
孫長青擡眼一看,卻是一隻飛鏢,飛鏢尖頭插着一張紙,紙上只有兩個字:請教!
隨即,便聽到西面窗外一道人聲傳了進來:
“久聞太玄宗天璣峰內近日出了一位絕世人物,資質卓絕,英才蓋世,我三元門神往已久,只恨無緣得見,今日得知高賢在此,不辭夜深氣寒,特來拜會。望孫少俠不吝尊步,移駕相見!”
那人剛說完,卻聽東邊窗外,又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以雜役弟子之身,一戰敗盡峰內羣英,一舉飛昇二代之位,更憑一人一鍋,築基之力,獨自擊殺四大金丹高手,此等壯舉,威震寰宇,我五靈派也是佩服之至,今日與衆同道一起,前來拜見孫少俠,望少俠賜教一二!”
然後,南邊牆後遠處也傳來了聲音:
“懷劍生前輩英偉超凡,所留之二十八部天書無一不是蓋世絕學,可惜吾等福薄,無緣得見。今日欣聞天書有主,我參星門也躬逢盛會,特來求見孫少俠,望少俠一展天書絕學,開吾等眼界,則吾等感激不盡!”
那人說完,又有其他聲音先後從東南西北各個地方傳來:
“……我觀天門……”
“……我清一派……”
“……我洞玄門……”
孫長青在屋內聽他們一個個自報家門,粗略一算,發現來的門派竟有十幾個之多,都是南府的中小門派,正訝異間,卻聽門外遠處的房屋之上,傳過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你們這些王八蛋滿嘴諂言諛詞,虛僞之極!衝着天書來的就直說!姓孫的,爺爺我叫陸甲,遊走四方散修之人,爺爺我今天就是衝着你的天書來的!有膽的出來跟爺爺較量一番,輸了把書交我,爺爺不爲難你,爺爺要輸了,就任你處置!”
孫長青聽得暗笑,心想這人倒算個人物。卻聽又一個聲音道:
“陸兄此言差異,自古天材異寶,該由賢者得之。懷劍生前輩所留天書,威力無窮,用得好了,能造福萬千蒼生,乃是天下之人共有遺澤,非獨一人一派所有。以往太玄宗佔有七書,那是因爲太玄七峰英才輩出,當得起這個賢字。”
“今日吾等前來,向孫少俠討教,不過也是替懷劍生前輩考較天書之主賢愚,若孫少俠資質平平,配不上這本天書,吾等自然不能讓天書就此埋沒,應當代爲保管,另擇賢主。天書落到真正賢明之人的手中,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威力,庇佑蒼生福祉,護持正道不衰。此舉乃是爲天下蒼生着想,而非爲一己私利,陸兄又怎能將我等與那巧取豪奪的強盜相提並論呢?”
卻聽那陸甲叫道:
“他孃的柳中璧,哪都有你!老子和姓孫的說話,你他孃的插什麼嘴?”
柳中璧道:“柳某方纔也只是自言自語,陸兄你又插什麼嘴?”
“你……!”陸甲氣得哇哇大叫,“等此間事了,你小子別走,咱倆這次一定見個高低!”
“柳某隨時奉陪。”
孫長青心下了然,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又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道:
“你們這幫廢物淨乾站着,爲什麼不進去?難道是怕了那姓孫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讓老夫先會他一會!”
隨即又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說道:
“原來你們不是真心來切磋的,我還以爲你跟俺一樣呢。孫兄弟!俺叫趙金剛!俺是誠心誠意前來求教武藝的,不是衝着你那個天書來的,你可要跟俺先動手!否則他們一擁而上,你肯定支撐不住!不過你放心,你跟俺動手後,如果沒有力氣再戰,他們敢搶你東西,俺會幫你的,不會讓你因爲俺,而被人搶走東西!”
柳中璧道:“哦?原來這位趙兄,是專門來跟我們作對的?”
“俺……俺不是作對,俺只是不讓你們搶人家東西……”
“不知趙兄何德何能,以爲憑自己一人之力,能擋住我們所有人?”
“我……”趙金剛支吾着,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孃的柳中璧,我就說你話多,老子說話你插嘴,那傻大個說話你也插嘴!真他孃的!”
這都一幫什麼人?孫長青不禁一陣嘀咕,心下卻有些疑惑,這些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