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了方案,孫長青就不會再猶豫。
靈力運轉,整個人如同出膛炮彈一般向禁區外圍的地面彈射而出。
轟!
如同悶雷一般的巨大聲響,以接觸點爲中心,迅速傳向四方。
一個身影如同實心炮彈一般,砸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巨坑,濺起了無數的塵土和碎石。
孫長青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地面之上,此處距離禁止外圍,約有十餘丈的距離。
此刻的孫長青身着乾坤袍,臉上帶着********,髮髻也梳成了天寒子的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天寒子的翻版。
不過此時仰面躺在巨坑中的天寒子,卻一動不動,若非是還有一絲若有還無的氣息,就如同死屍一般。
巨大的聲響自然驚動了禁制中駐守的元嬰修士們,駐地中的修士很快就蜂蛹而出。
不過因爲有着前車之鑑和宗族命令,一衆修士並沒有敢立即出去探查,都聚集在禁制外圍,想要探查一下情況。
十餘丈的距離,對於元嬰修士來說,並不算遠,哪怕不運轉靈力,看清一個人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那不是天寒子長老嗎?”一個眼尖的修士率先發現了躺在巨坑中的孫長青,不過在他眼中看到的,自然就是天寒子模樣。
以一衆元嬰修士的視力,自然是不需要別人提醒,就可以看清的。
不過由於撞擊產生的巨大沖擊,也揚起了無數的灰塵,自然有一部分落在了孫長青的臉上,使得很多修士沒能第一眼就看清他的面目。當然,那些元嬰修士所看到的,不過是********罷了。
“確實像是天寒子長老,我等快出去迎接。”
說話的是一名永家的元嬰修士,見到自家的太上長老出現,自然是激動異常。
原以爲天寒子被困在哪裡,生死不知,衆人還十分擔心,不想竟然突然出現在了此地。
從家族傳來的消息也說,天寒子長老不知何故,與宗門失去了聯繫。
現在看來,應該是陷入一番苦戰之中,根本沒時間與宗門聯繫。
“不可,你等難道不怕又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那巨坑中的修士,雖然身形打扮酷似天寒子長老,但是否是其他人仿冒的,誰又能保證呢?”
靈武宗的長鬚修士自然是將保護傳送陣駐地安全放在首位的,根本不想讓永家的修士擅自離開禁制,去接那個可疑之人。
不過永家修士顯然也不是什麼容易說服之人,莫說本來兩家就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單單那永家太上長老,元嬰巔峰境界修士的分量,就足以讓永家之人賭上一賭。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那可是我永家太上長老,若是出了半點差池,你靈武宗擔待的起嗎?就算將你靈武宗整個都當做陪葬,也難抵其萬一。”
這話說的雖然極其傷人,但其中道理卻是正確無誤的。修仙界,本就是這樣一個實力爲尊的地方。
一百個元嬰修士,能達到巔峰的,也絕對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其中一部分自然是隕落在了成長的過程中,另一部分則完全是沒有天賦,資質不夠。
能修煉到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無論是天賦資質,修煉毅力,還是機緣氣運,都是上上之選。
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意味着修仙界最頂尖的戰力,意味着可以被頂級勢力所承認的存在,意味着對資源的佔有和對門下弟子,宗族後備的守護和教導。
所以說,一名元嬰巔峰境界的修士,其價值還真就要高於靈武宗全員。
除非靈武宗能有像孫長青一般,擁有可以媲美元嬰巔峰境界修士的戰力的修士,還要被公認才行。
巔峰之下皆螻蟻,並不是句玩笑話。
不過長鬚修士顯然沒有被他的話語刺激到,只是皺了皺眉頭,這種程度的話,他早就習慣了,況且這也是事實。
“就算你這樣說,那坑中的修士身份依然值得懷疑。恰好落在禁制之外,我們能看到的地方,這不是太過於巧合了嗎?還有塵土掩蓋了面容細節,讓人無法看清。”
永家修士聞言,知道長鬚修士是打定注意不肯放開禁制了。不過此時外有強敵環肆,並不是個起內訌的好時機。
手中法訣一引,一團清水浮現在他手中。伸手一指,那團清水就飄向了孫長青所在的地方。
“請太上長老恕罪,弟子實在是別無他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孫長青雖然閉着眼睛,收攏着神識,但這聲音他還是可以聽到的。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突然感覺不太妙。
水團懸浮在孫長青頭上,啵的一下,破裂開來。足球般大小的水團,一下子全都澆到了孫長青的臉上。
“住手,不得無禮!”
不過這聲音還是晚了一步,沒能阻止水團破碎。
“放心吧,事出有因,天寒子長老想必不會怪罪於我等的。即便是真的怪罪下來,此事也由我一力承擔。”
水花四濺,但更多的還是順着孫長青的臉直接流淌而下。本來他臉上的塵土就不多,還是剛剛落上去的那種,自然輕輕一衝就潔淨如初了。
“諸位請看,如今塵土已去,那絕對是天寒子長老無疑。”
塵土散去,浮現在衆人眼中的,自然是天寒子的面孔無疑。以元嬰修士的眼力,自然是纖毫必現,卻依舊看不出什麼瑕疵來。
而此刻躺在巨坑中的孫長青則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爲了扮演陷入昏迷的天寒子,他自然不能在發現水球后就改變呼吸節奏,如果因此就被發現了破綻,真就太過於喜劇了。
在水團破裂之時,假裝氣若游絲的他正在緩慢的吸氣,水團下落,砸在臉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自然就有水會吸到鼻子裡。
雖然這點水對於早已不是普通人的他沒什麼傷害,雖然他已經用很自然的反應將水噴出,但鼻子嗆水的感覺始終還是不那麼美好的。
僞裝成重傷員,卻是不如想象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