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始皇陵,白色石板大門之後。
“嘎嘎……”
耳朵中聽着兩隻大鵝歡快的叫聲,老四吳黃拽了拽綁在鵝腿上的繩子,道:“大哥,看樣子這地宮中應該和上面有空氣對流,兩隻鵝的生命體態很明顯。”
“走,進去看看!”吳天點點頭,手中的強光手電筒謹慎地四下掃描着,甚至連牆壁夾縫都看了個仔細。
“嗨,什麼狗屁始皇陵啊,都說這始皇地宮中‘以水銀爲百川大海,以珠玉爲日月星辰,天地山川,無不齊備’,我看也就是一普通的墓葬,甚至還不如一些清代大官的墓好呢。”
老三吳玄可沒有吳天他們的好心態,他瞎了一隻眼,在黑暗的甬道中一瘸一拐地走着,聲音中滿蘊這鄙夷。
“咔當!”
突然,正說到這裡,吳玄腳上一腳踩空,緊接着一道清晰地機括撞擊聲響了起來。
“我草,不好,快閃!”
這還沒看見有什麼東西射過來呢,老大吳天就臉色大變地叫了起來,身體就像是一隻靈活的猿猴一樣,向着來時的方向跳了回去。
“咻咻!”
一連串燃燒着綠油油火焰的箭矢,從甬道上方以及左、右三個方向,同時向着三人射了過去,那慘綠色的光華將整個甬道都照的透亮無比。
只見方纔四人所站立的方位,赫然有着一方足有四米見方的四方形坑洞。
透過那些燃燒着綠色火焰的箭矢,可以清晰地看見,在那坑洞之中有着累累的白骨。那一層層灰白色的骨骼,不知道鋪了有多少層。
還好‘天地玄黃’兄弟四人都有着過硬的古武修爲。如果不是他們跑得快,估計也會成爲這坑中亡魂的一員。
“咕嚕!”
心有餘悸地嚥了口唾沫。吳玄眨巴着僅剩的一隻小眼,哆嗦着說道:“大,大,大哥……那綠,綠,綠色的火……是,是什麼?”
吳地以也是滿臉的好奇之色。
吳天縱橫陝、豫兩省二十餘載,盜掘的大小墓葬不說一百,也得有七八十個。可是縱觀這些墓葬,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神奇的箭矢。
他搖了搖頭,扭頭看着老四吳黃,道:“老四,你學問大,你有沒有見過這東西?”
吳黃同樣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道:“大哥,我導師的研究資料裡也沒有記載這種情況。而且這地宮中沒有硫磺、硝石的味道,也沒有發現火油等易燃物的跡象。所以這東西很詭異,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
“老四,那拓印下來的地圖上有沒有標明這一處陷阱?”暴牙兄吳地突然說道。
“我看看。”吳黃聞言一愣,匆匆自小包中取出地圖仔細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地圖上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大哥,麻煩大了。這皇陵構造圖只是皇陵的整體構造。以及大致走向,一個陷阱或者有危險的地方都沒有標註出來。”
“什麼!?”其他三人全都震驚莫明地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
“昨晚在別墅看的時候還有一些紅色的危險區域,怎麼現在就沒有了呢?”吳黃皺眉看着地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神色一震,滿臉震撼地說道:“不對,大哥!這皇陵構造圖在一點點地消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靠,這鬼東西怎麼會消失呢?我可是用‘科研顯象墨水’拓印的,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啊?”吳玄眨巴着獨眼,臉上出現了焦急的神色。
“行了,都別吵吵了,現在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吳天面色陰沉地打斷了衆人的思緒,說道。
“嗯,趁着皇陵構造圖還沒有徹底消失,我們趕一趕時間,沒準能夠找到秦始皇的棺槨。”吳黃看着地圖,努力記憶着正中棺槨的方向。
“走!”吳天大手一揮,帶着衆人繞過那個白骨累累的坑洞,向着甬道前面繼續行進。
……
龍京,賀家別墅,賀炳一的房間當中。
“二少爺,老爺命令我連同家族死士百名,聽從您的吩咐。”一位身穿黑色緊身服,面上帶着一張銀色面具的人,突兀地出現在了賀炳一的房間中,聲音冷淡至際。
賀家除了黑盟之外,還在西伯利亞有着一個訓練營,雖說裡面都不是什麼古武高手,但也是堪比明勁中後期的高手,其中更是不乏格鬥、搏殺以及槍械方面的高手。
賀炳一作爲賀家老爺子看好的嫡系孫子,自然知道這些家族隱秘之事。
如今,賀家宗族子弟遭受不知名殺手刺殺,他這個嫡系子孫也就成了賀之章的重點保護對象。
西伯利亞賀家訓練營,足足五百名明勁中後期的高手,全都被賀之章調了回來,除了分出兩百人保護賀家宗族子弟,兩百人聯同賀家保鏢守護賀家大院之外,剩下的一百人全都歸賀炳一指揮。
“派出去多少人了,我父親他們都在哪裡?”賀炳一神色冷靜地擦拭着手中的一把黑色手.槍,面上看不出喜怒。
“回二少爺,二爺、大少爺、三少爺……以及家族親眷都在家族大廳。至於守衛大廳的人數,在一百五十名左右。”黑衣面具人聲音中透着森寒。
“好,叫上所有人,跟我去家族大廳!”賀炳一眼中閃過一道森寒的殺機。
“是,二少爺!”黑衣人冷冷地應了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賀炳一的房間中。
……
賀家大院,家族大廳。
滿滿登登地二十多人,全都聚集在這裡。
作爲一家族長的賀之章,面色陰沉地坐在真皮沙發上,一雙眼睛中充滿了血絲。
“爸,這次楊家和戴家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賀山虎這個家族的家長,可是當的憋屈極了。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全都是針對賀家的:黑盟脫離賀家,東三省黑盟總部被炸燬,獨子賀鵬失蹤,賀氏海外產業處處遭受打壓……再加上這一次針對性的暗殺行動。
這一切,逼得賀山虎都快瘋了!
“你以爲我想忍氣吞聲嗎?”賀之章猛地拍了拍真皮沙發,道:“只是憑我們賀家自己的力量,很難去撼動楊、戴兩家!”
“外公,我們不是還有軍政兩方的力量嗎,只要我們能夠率先發動上面的力量,戴家和楊家肯定迴天乏力!”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這青年名叫王炳藍,是賀之章的大女兒,賀蘭英的兒子。
說來也巧了,這王炳藍的父親,正是京南王家的人。
賀之章聞言嘆了口氣,道:“哎,阿藍,你有所不知啊。在建國初期,我們華夏五大世家有過約定,只要五家不親自出手對付各家的族長,那麼上面的力量就永遠不能夠動用。否則的話,會遭到其餘四家的聯手鎮壓。”
“爸,難道就不能動用外面的力量,僱傭殺手或者僱傭兵?”賀炳一的父親賀山豹出聲問道。
“我何嘗不想這樣!可是……”賀之章面色一窒,扭頭對賀山虎說道:“山虎,還是你來說吧!”
“哼,全世界的殺手,除了少數幾個獨行俠,就只剩下‘殺手門’、‘毒蠍’、‘婆羅門’以及‘美洲豹’了。”賀山虎點燃了一支菸,繼續道:
“‘殺手門’因爲刺殺楊猛,損失了一個頂級殺手,所以他們選擇不再接收我們賀家的任務。‘毒蠍’也因爲刺殺楊猛,全滅。剩下的‘婆羅門’和‘美洲豹’我也接觸了一下,可是他們一聽說任務目標是楊家,全都果斷地拒絕了。至於僱傭兵,‘鬱金香’倒是接受了我們的委託,不過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怕是也沒有消息了。”
賀山虎的話,讓所有的賀家人都面色難看起來,眼中更是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吱呀!”
就在所有賀家人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大廳的門戶突然由外向內推開,從迷幻林中返回的賀炳一,神色從容地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十來個身穿黑衣,面上帶着面具的人。
“炳一,你來了!”看到賀炳一,賀之章的臉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爺爺!”賀炳一對着賀之章微微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眼角的餘光更是將大廳中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跟我來書房,山虎,你也一起過來!”賀之章站起身來,拄着柺杖當先想着樓梯的方向走去。
“是,爺爺!”賀炳一不知道爺爺要做什麼,不過單獨與賀家的兩位頭號人物在一起,對他稍後的行動更加有利。
……
進了三樓昏暗的書房,賀之章直接走到了書桌後面擺放着的博古架前,輕輕扭動了一下放在博古架最中央的一枚青花瓶。
“啪嗒!”
一聲輕響,一個只有尺許見方的保險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這,爸!您什麼時候在書房裡裝了一個保險箱啊?”賀山虎明顯吃了一驚。
賀之章打開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一個牛皮袋子,道:“我老頭子在賀家住了七十餘年,難道就不能有點隱秘?”
“爸,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我不是那個意思。”賀山虎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