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董浩哪裡還有捋直舌頭的時間啊,他慌里慌張地說道:“飛,飛哥……那,那輛蘭博基尼裡面,坐,坐着的是宋少!”
“什麼?”郝飛的語調瞬間提升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地指着那堆火光沖霄的廢鐵,道:“你說駕駛那輛車子的是宋少?”
儘管有些難以接受,可是董浩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草啊,這下麻煩大了!”郝飛的臉瞬間變成了苦瓜臉,就像有着無限的委屈一樣,他眼巴巴地看着不遠處火勢正猛的車子,想要上前卻又沒有那個勇氣。
“嘭!”
就在這時,車子又一次發生了爆炸,碎片直接飛向了四面八方。
“唉,完了,完了!宋家肯定不會饒了我們的!”郝飛一不小心被一枚碎片給擦花了臉,不過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似地,只有滿臉的蒼白之色。
“噠噠噠……”
這個時候,楊天河他們邁步走了過來,方纔董浩和郝飛的對話,他們聽了個真切,對於這輛掉落盤山的蘭博基尼,他們還真就充滿了鄙夷。
自從楊猛從醫院回到楊家之後的幾個月時間中,他並不主動惹事,不過但凡得罪他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比如賀家,再比如王家……所以這宋子豪駕駛着蘭博基尼從盤山落下,肯定是做了什麼激怒楊猛的事情,否則的話不可能落個身死的下場。
“嘖嘖……可惜了一輛好車啊!”戴鋒滿帶着笑容地看着那已經炸的成了廢鐵的車子。道:“早知如此,還不如就乖乖認輸的好。得,現在連身體都給炸沒了。多悲催啊!”
“你……”說實話,儘管董浩和宋子豪他們混在一起,是因爲他們的權勢,可是畢竟在一起玩的時間長了,還是有一定感情的,所以聽到戴鋒的話後,難免有些生氣。
“你什麼你?”楊天河眼睛一瞪。道:“是他自己找死,又怨得了誰?”
董浩被楊天河的氣勢所攝,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嗡嗡~~~”
也就在這時候。盤山之下再次響起了嗡鳴之聲,原來是沒有跑完全程的其他幾人重新回到了原始起點。
不過他們倒也聰明,儘管沒有在起點看到郝飛、楊天河等一衆人,但是他們也沒敢逃跑。已經死了一個宋家的人。宋家還好說點,儘管他們是華夏五大家族之一,可畢竟天高皇帝遠,他們還有喘息的時間。
可是如果連郝飛也死在這裡的話,以郝家在天南省的實力,甭說他們了,就連他們後面的家族也都會被連根拔起。
這種後果是極其恐怖的,這幫傢伙雖說都是家族裡面的敗家子。可是腦子並不是一團糨糊,在權衡了利弊之後。打死他們都不敢丟下郝飛獨自逃命。
“哦?他們回來了,咱們過去看看吧!”楊天河聽到了引擎的轟鳴聲,倒也不擔心他們會跑,慢悠悠地向着山底走了過去。
……
衆人走了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就回到了盤山腳下。
而此時楊猛已經停好了法拉利,正倚靠在車門上淡笑地看着衆人。
那一幫頭髮染的花花綠綠的敗家子們,一個個臉色蒼白,垂頭喪氣地站成一排,就像是等待首長檢閱的士兵一樣,只不過少了軍人應有的鐵血意味。
“小猛,結果出來了,怎麼樣?”楊天河看着那幫敗家子們像是死了爹孃一樣地低垂着腦袋,心中已經猜到是楊猛贏了,不過還是決定噁心一下這幫敗家子們。
“那是!”楊猛挑了挑眉頭,道:“三叔,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要想贏這幾個技術不到家的小傢伙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就吹吧!”戴鋒滿臉鄙夷地看着楊猛,道:“指不定使了什麼歪招贏了比賽呢,對了,怎麼沒看見那個姓宋的小子?”
虛僞!
這戴鋒也是個雪中送炭,不對,也是個落井下石的傢伙。明明從董浩那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竟然還不依不饒地提了出來,明顯是想要嚇一嚇他們。
果然,在聽到戴鋒的話後,那幾個敗家子的臉都綠了,變得跟苔蘚有得一拼。
這簡直就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傷,而且還是那種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隨時擔心生命是否受到威脅的硬傷!
“行了,鋒哥,你也別逗這個傢伙了,咱們也該辦點正事了!”楊猛搖了搖頭,對着被董浩攙扶着的郝飛說道:“我記得你叫郝飛對吧?願賭服輸,我們取走四輛車子,剩下的歸你們。”
“這……”郝飛咬牙切齒地想了一會,隨後把心一橫,咬牙說道:“這位大哥,我們先前的約定是誰先跑一個來回就算誰贏。我聽剛纔他們說,好像是我們先回到起點的,而且你還搞出了人命,你看……”
“哈哈,他們先回來的?”楊猛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問問他們,跑沒跑到山頂?我可是親眼看着他們在最後一個彎道前直接掉了頭,如果這樣都算贏得話,你不覺得有點說不過過去嗎?”
說到這裡,楊猛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者說了,那宋子豪是自己跌下的盤山,關我什麼事?難道你還想要去告本少爺謀殺?郝飛,你他.孃的是不是想跟本少爺耍賴啊?”
“就是,老子看你是皮又癢癢了!”楊天河也適時地發揮他的威懾力,手指關節捏的‘嘎嘣’作響。
那幾個敗家子聽到楊猛的話,全都低下了腦袋,看不見臉色如何。
而郝飛呢?
在聽到那‘嘎嘣’直響的聲音,郝飛頓時感到渾身一個哆嗦,那冷汗是刷刷地往下直流:“不,不敢!我怎麼敢耍賴呢?”
跟你們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耍賴?
老天,我還沒活夠呢?單憑那一個漢子就夠我受了的,我還敢耍賴?算了吧!
“那你還問個屁啊,快把鑰匙給我,我們可不想晚上露宿在荒郊野外!”楊猛滿臉冷笑地看着郝飛以及那幾個敗家子,伸出了手。
“是是,您隨意開!”郝飛哪裡敢有什麼意見,他現在只想儘快聯繫上他老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報告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
幾個敗家子低垂着腦袋挑出了三把鑰匙遞到了楊猛的手中。
楊猛顛了顛鑰匙,領着衆人坐進了其他幾輛車子中。
剛剛啓動車子,像是想起了什麼,搖下車窗,對着郝飛等人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道:“謝了,你們也早點回市區休息吧,再不走的話,就趕不上回家的二路汽車了!”
“嗡!”
話音落地,四輛豪華跑車向着寧江市的方向揚長而去,只留下幾道灰褐色的尾氣。
留在原地,傻傻地站在那裡的郝飛等人,頓時鬱悶地想要吐血,不帶這麼玩人的,搶了他們的車子不說,還調侃他們會趕不上回家的汽車?
玩人也不帶這麼玩的啊?
眼見着那四輛跑車冒着突突地尾氣漸行漸遠,郝飛的面容突然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董浩很懂得察言觀色,他上前兩步,低聲說道:“飛哥,現在我們怎麼辦?”
郝飛陰着一張臉,道:“哼,怎麼辦?涼拌!既然他們是奔着市區的方向去的,那我就先噁心噁心他們,說什麼也得把他們留在寧江市。”
“那宋少的事情?”董浩滿臉憂慮地說道。
“有人問起來,你們就一口咬定,是那幾個傢伙殺了宋少,並且在盤山毀屍滅跡!”郝飛眼中閃爍着冷芒,“等會我就會聯繫我父親,問問他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記住,這件事必須都給我爛在肚子裡,對誰都不能說!”
……
西江省龍虎山腳下,此時暮鼓已經敲響,正一教的天師大殿中,有許多身穿青色道袍,頭上橫插着木簪的道士在作晚課。
居住在龍虎山附近的居民們也都已經習慣了,有的農作回家的村民還會跟着念上幾句道經,可以說,正一教在這些居民眼中那可是最神聖的地方。
而此時的正一教的大門之外,站着一行五名男子,其中四人長得高高壯壯,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一雙雙眼睛精芒四射,明顯踏進了暗勁層次,一看就是保鏢之類的人物。
而走在他們之前的男子赫然是郝建鵬,他站在正一教大門前,仰頭望着大門上那金光閃閃的正一教門匾,目光灼灼。
這正一教的入派大門約有三丈來寬,高也有一丈,十幾個木柱聳立於前,那正門之上懸着一塊直匾,上書:正一。
幾個大字金光奪目,氣勢不凡。
而在門前,比較凸出的兩根木頭柱上,還掛着一副黑底白字的對聯,上聯曰:“麒麟殿上神仙客”,下聯書:“龍虎山中宰相家”。
而在大門的最左側位置,還有這一門大鼓,在這這大鼓的兩邊各自掛着一雙綁着赤紅色綢巾的鼓錘,鼓面上寫着三個大字:通報鼓。
“鈴鈴鈴~~~”
就在郝建鵬怔怔出神的時候,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