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靈在沒有被狐尾銅戒收服之前，都是懼怕這個器皿的。因此在它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會調動載體故意離開銅戒的持有者，並且加快吞噬宿主的速度，時間久了宿主的心智可能就會迷失。嬌嬌也是突然纔想到的，關於這枚狐尾銅戒，此前嬌嬌能夠想到的也只是它是我原本的東西，現在想到這些不知道會不會太晚了！”嬌嬌如此說道。
陳默點了點頭說：“如果之前你就能夠想起來這些，或許現在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現在刺兒和青橙兩個戒靈載體同時始終，不免讓陳默有些亂了陣腳。
嬌嬌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小聲說：“很多東西嬌嬌只要想起來就會頭疼，薯片你莫要急，嬌嬌在好好想想關於這枚狐尾銅戒的記憶。”
“你趕快搜刮一下你還有什麼沒有記起來的。”陳默說着，給自己點了一根菸，他靠着的榻榻米，在幾天前，自己和刺兒在這裡打遊戲，也正是那個時候陳默才得知刺兒竟然也是戒靈力的宿體。
陳默當時不知道刺兒爲什麼要絞盡腦汁接近自己，就像是不知道現在刺兒被什麼人帶走，被帶到什麼地方一樣。
嬌嬌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按照陳默的指示在思考沒有遺漏的應該注意的地方。
陳默接連抽了三根菸，嬌嬌在屋子裡來回轉了二十圈。突然驚叫一聲，“想到了！”
“說。”陳默將本來打算點燃的第四根菸收起。
“三個戒靈雖然從名稱上來說都是戒靈。但是可以區別開來的。比如說薯片已經收服的這個戒靈，屬於天賦戒靈。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分別是厄運戒靈，以及秘術戒靈。”嬌嬌如此說道。陳默似懂非懂。
儘管如此，陳默現在基本上可以知道的是，以及被收服的是瓶子身上的天賦戒靈，而寄生在青橙身上的戒靈，就是厄運戒靈。排除這兩個之後，那麼之後能夠寄生在刺兒身上的，也只能是秘術戒靈了。
“秘術戒靈是什麼東西？”陳默問。
嬌嬌想了想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一點就是，秘術戒靈是三個戒靈裡，最爲溫柔的。”
“戒靈這種東西，還有兇猛和溫柔的性格特徵？”陳默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嬌嬌點了點頭，說：“是的，相比之下，厄運戒靈是最爲兇猛的。所以薯片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繼續。”陳默說。
嬌嬌嗯了一聲，說：“所謂的溫柔，就是戒靈和寄生的宿體之間，有很好的交流，她們是相互和諧的存在。幾乎不會對立。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秘術戒靈的成長期太過漫長。”
陳默點了點頭，之前瓶子和自己體內戒靈對抗的情形歷歷在目。他自然可以理解嬌嬌所說的，和諧相處是什麼意思了。
接着嬌嬌又說：“按照常理，戒靈和戒靈之間是可以相互殺害的，也就是說，假設厄運戒靈殺死了秘術戒靈，那麼厄運戒靈的存活時間將會變得很長。”
陳默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問：“存活的時間長，會帶來什麼後果？”
“如果一個戒靈存活的時間足夠長久
，那麼作爲靈就擁有了和器做抗爭的可能。”嬌嬌的回答，讓陳默大吃一驚。
那就是說，如果陳默不能憑藉超級手機系統將戒靈收服的話，那麼最終的結果，不是我弄死你就是你弄死我。縱然現在看來也是如此，但是從嬌嬌的話中，陳默似乎聽到了一些端倪。
“也就是說，現在單個的戒靈，是不足以和狐尾銅戒抗衡的？”陳默如此說道。
嬌嬌點了點頭，說：“也可以這麼說，但是如果……”
“如果什麼？”陳默追問。
“如果是兩個戒靈聯合起來的話，或許結果就不確定了。”嬌嬌擡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對陳默說。
陳默獨自驅車去醫院，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程老，以及妄圖尋覓到青橙的身影。程老依舊在昏迷，青橙依舊下落不明。
下午的時候，陳默接到了寒夏的電話，告訴他青橙找到了。因爲陳默之前有替程老報警。但是因爲現在程老住院，只能暫時聯繫陳默。
陳默見到青橙的時候，她是昏睡着的。因爲穿着一身病號服，在街邊暈倒之後就有人報警。寒夏將整個過程複述給陳默聽。
只不過無論是青橙離開的時間，以及最後暈倒的地點都和醫院有很長一段距離。
陳默將青橙帶回醫院，繼續給她掛營養液。因爲她的身體各項技能良好，唯一的不足就是營養不良。
程老雖然並沒有生命危險，卻依舊處在昏迷的狀態。
“我是不是死了？”青橙睡眼惺忪，像是從一場世紀長眠中醒來。
陳默微笑，搖了搖頭，說：“傻瓜，你還活着呢。”
青橙點頭，她看了看醫院病房的窗戶，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說：“我做了一個噩夢，還好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青橙迷迷糊糊地睡去。而陳默的心裡十分清楚，青橙的噩夢並不只是夢境。
刺兒依舊下落不明，而陳默的口袋裡開始習慣放一個便籤本和一支筆。他在一天的時間裡低頭記下很多東西，然後擡頭看時間，青橙問他在寫什麼，陳默也閉口不答。
第二天，青橙再次失蹤，然後再次被發現暈倒在路邊。陳默當作什麼沒有發生一樣，繼續把青橙帶到醫院住院輸液，並且低頭在自己的本子上記下時間。
直到二天的午夜，陳默站在住院部的大樓樓下，他的目光注視着一個窗戶。那個窗戶位於這棟病房的六樓。
那是青橙的病房。
陳默低頭看着那些記錄在本子上的時間，然後微微皺眉，再擡頭看毫無動靜的窗戶。
“難道我算錯時間了？”就在陳默心裡這樣想的時候，突然六樓的窗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後瞬間關閉。一道黑影從六樓竄下，像是一隻遊離在黑夜中的黑貓。若不注意，你無法發現她那於黑夜融爲一體的顏色。
陳默當即上車發動引擎，黑影縱然很快，但是汽車在發動機的驅動下，也同樣以毫不遜色的速度追趕。
在陳默之前站立的地方，被他丟棄的便籤本被風吹動，上面記載着每一次青橙失蹤的時間以及被找到的時間，加之很多繁瑣的時間節點，都被十分
清晰地記錄下來。最終陳默覺得，只有這一條突破口了。
汽車和黑影在黑夜中幾乎並駕齊驅，彷彿就像是正在競速的飆車黨，他們互不相讓，最終狹路相逢。
黑影最終在一處廢棄的學校停下，陳默將汽車大燈打開，照在黑影身上。
黑影不躲閃，任憑刺眼的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陳默可以清晰地看見，站在對面的，是被黑色霧氣籠罩的青橙。但是確切的來說，現在站在那裡的，應該是厄運戒靈。
“你休想毀滅我，至少別想輕易地毀滅我。”厄運戒靈竄上廢棄教學樓的二樓。在那裡，似乎有其他的動靜。
陳默跟了過去，致使他能夠跟隨過去的原因，只是因爲好奇。他總感覺，這厄運戒靈是故意把自己引導到這個方向來的。
厄運戒靈最終放慢了腳步，陳默緊隨其後，也放慢了腳步。他們之間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這似乎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楚河漢界。
這是一棟廢棄多年的老教學樓，因爲城區改造而被棄用。沿着長長的走廊，厄運戒靈拐過了最後一個彎角。
在整個過程中，籠罩在青橙軀體上的戒靈之氣漸漸消散，這個時候的青橙，身上穿着的卻是一件黑色的晚禮服。這禮服，就像是之前雲繞在她的周遭的黑色氣體生成的。就連這晚禮服的裙襬，都是煙霧狀的。即便是國際頂級的設計師，也未必可以有這樣巧奪天工的靈感。
陳默不緊不慢地跟在厄運戒靈的身後，而接下來，他看到的，是一個個身材高大，西裝墨鏡的傢伙。他們的西裝領口，帶着一枚鷹頭的徽章。見到被厄運戒靈驅使的青橙，每個人的臉上都畢恭畢敬。
見到陳默這個陌生人跟在後面。其中一個墨鏡男掏出了手槍，厄運戒靈聽到扳機的聲音之後，立馬停住了腳步。
“快把你們人類的低級武器給我扔掉。”厄運戒靈開口，連說話都已經和青橙不是一個語調。現在的這具身體，她是唯一的主人。
至少目前來看，陳默心想青橙的心智已經被這厄運戒靈暫時禁閉了起來。
緊接着，這名掏出手槍的墨鏡男被連人帶槍從二樓扔了下去。
“真是沒有禮貌。”厄運戒靈開口，繼續往前走。
大約又走了幾分鐘的時間，厄運戒靈終於停下，這是一間廢棄的辦公室，而在這間辦公室裡，關的正是另外一個戒靈。刺兒。
“你究竟要做什麼？”陳默從進入到這棟廢棄的學校開始，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看來，他之前的所有猜測，至少有一部分是準確的。
刺兒的確是被青橙綁架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刺耳，是被厄運戒靈綁架了。
厄運戒靈笑着說，“這句話或許應該由我來問才比較合適。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陳默沒有回答，看着被捆縛在座椅上的刺兒，她靠近後背脖子上的銅戒圖案，在昏暗的燈光下，分外惹眼。刺兒低着頭，像是睡着了，不過陳默更願意相信她是昏過去了。
當進入到這個廢棄的辦公室之後，陳默心中之前的諸多疑問，都被化解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