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室很安靜,唐可兒和陸歡的距離很近,電話裡面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了出來。
聽到了電話裡面大滕六兵衛說的內容,唐可兒也是大驚失色。她聽說這個日木國兇人的名聲,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劫持人質這麼下作的事情。
“陸歡,我們快報警吧。”
“不用。”
陸歡嘴角突然樣子一個冷意十足弧度,每一個字都好像從西伯利亞吹來般的凜冽,“很遺憾不能送你上飛機了。”
“沒關係的。”唐可兒道,“你快走吧,多加小心!”
她很意外的發現陸歡只是對不能送她上飛機感覺到遺憾,此外似乎並沒有任何緊張或者慌亂的情緒,鎮定的似乎有一點過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也是。”
陸歡點頭離去,卻又突然回頭,深深看了唐可兒一眼。
“怎麼了?”
“你新歌裡有一句,很棒。”
“哦?”
“小娘子,莫要將,思念愛慕藏在腹。”
陸歡突然走回來一把將唐可兒抱在了懷裡,在那張讓全世界宅男瘋狂的紅脣上輕輕一印,然後鬆手,灑然大步離去。
現在他能左右的只在一中心醫院一隅,總有一天他可以在全世界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那麼便可以面對這世間的一切目光。
唐可兒軟綿綿的坐倒在了椅子裡,看着這個男人離去的背影,手指撫過自己好像被烙鐵燙過一樣的紅脣,聽到廣播裡面傳來了提示登機的提示音,突然兩行晶瑩的淚水滑了下來:“你,你這個混蛋,人家都要走了,還不能讓人家清清爽爽的走。”
是誰種情根,是誰惹相思?男女之間的點點思緒,向來可沒有一廂情願的事情。
……
……
“姐夫,大滕六兵衛的動向已經掌握了,我分析出來他的可能目的地已經發到了你的車載導航裡面,我們的人也提前趕到了那邊。”
羅安打字的速度比說話更快,日常交流的時候,往往喜歡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某一個突然亮起的屏幕上。
他的這一聲姐夫,是隨着杜十一喊的。
這部陸歡纔回來車上,就在車載導航上看到了羅安留的消息,果然一個目的地已經高亮標了出來。
“你把錄像都留好了吧?”陸歡點火着車,動作雖然快但總是顯得從容不迫,渡城機場就坐落在東郊,距離大無縫鋼管公司的距離並不算太遠,路況好的話只需要一刻鐘。
“姐夫你放心吧,汪翰流勾結外國人砍傷醫生,這種垃圾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現在警方已經介入醫院調查,證據我也給您留好了,看他們如何開脫。”羅安的聲音透出對汪翰流的深惡痛絕,這個小傢伙是絕對的憤青,非常痛恨對於曾經侵略華夏的日木國人,不過他更恨幫着日木國害自己華夏人的漢奸!
“那就好,我儘快趕過去,你們幫着我防止大滕六兵衛逃跑就可以了。”陸歡灑然一笑。
“沒有問題,協調的任務您就放心交給我吧。”羅安大包大攬的擔當起了通訊員的任務,現在擁有着軍方超級計算機“白起”5%資源的他,可以從容完成三十人以下特種部隊的滲透作戰指揮任務,今天這樣的場面簡直就是小case。
“對了,十一說了,你要是傷到蘇瑾一根毫毛,你以後就別想爬上他姐姐的牀了,他要天天抱着姐姐睡覺。”
最後,屏幕上閃現了這麼一行字。
“這小子,還真是夠狠啊。”陸歡看到了這孩子氣的威脅,只能苦笑,如果他真的要天天抱着杜綺芳睡覺,杜綺芳還真不捨得拒絕。
不過,他會讓大滕六兵衛傷到自己身邊的人嗎?
陸歡猛踩油門,這輛被張寶強請修車鋪高手改裝過的奧迪a4遠比它平時的外表野獸,很快車速就已經超過了這條公路限制的八十公里,在路況並不清淨還有大量大型工程車輛的情況下一路飆上了一百六。
感受着車外急速抽離倒退的風景,陸歡感覺到了一種自由的暢快,這種速度感刺激得他血液沸騰。
他覺得,解決大滕六兵衛後應該買一輛跑車給自己作爲這些日子努力的獎賞,最差,也要買一輛黃江臣的哈雷戴維森,那種車纔是男人應該開的,奧迪a系列穩重大方的外觀始終有一種沉沉暮氣,不是陸歡喜歡的外形。
搞定了高選和於六指,他在渡城的地位也更上了一層臺階,不用在這些方面繼續低調了。
一路視交規爲無物的蠻橫超車,陸歡只花了十分鐘就趕到了羅安標出的位置。這是一個廢棄的車間,四周廢棄的鋼材堆成了小山把這裡包圍了起來。
如果不是開進來,根本看不到裡面,也把外面的騷亂紛擾全都擋住了,遠處轟鳴刺耳的壓軋鋼板聲,到了這裡都小了很多。
在繁忙的大工廠外圍,這個車間仿如隔離出了一塊清幽的世外桃源。
只不過這片桃源沒有桃樹,只有猙獰突兀的鋼筋鐵杈橫七豎八的支出,暗紅色的鐵鏽好像沒有乾涸的血跡。
“真是適合生死對戰的地方,這裡打得再熱鬧,外面也不知道。”陸歡環視四周,簡直無法想象大滕六兵衛一個日木人,是如何在渡城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的。
他左手提着一個狹長的布袋走出來車,挑了一根格外粗壯的鋼板,右手一拉,整個人翻到了上面,盯着廢鐵圍出來的一條狹長小路。
陸歡來得太快,酒吧那邊的排出的人還在路上,而大滕六兵衛因爲是從市區趕過來的,竟然也還在後面。
隨着越來越慢的呼吸,陸歡的精神也寧定下心來,心臟緩緩跳動就像冬眠的動物,整個人和四周環境融爲一體,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這上面還坐着一個人。
而他的五感卻一點一點敏銳起來,閉上眼睛,四面八方的聲音和味道不斷刺激着他。
在一直源源不斷的生產噪音中,一個瘋狂野蠻的越野車引擎着被他分辨了出來,和他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陸歡的嘴角終於揚起。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代表着酒吧衆人的藍點已經到了附近。他拉開了那個狹長布袋,把裡面的狼風鈴抽了出來,然後猛地站了起來,正對上從遠處駛來的那輛吉普。
刺耳的剎車聲,陸歡看到了大滕六兵衛驟然縮小的瞳孔和一閃而沒的驚駭表情。
真正的武士,並不會因爲意外影響戰鬥,這一點恐怕就是齊永志需要時間歷練和學習的最大問題。
“你和汪翰流合夥算計我?”大滕六兵衛茫然自問,馬上就搖頭否定了自己的判斷,“不對,你們要是合夥,就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置於危險,早就可以收拾我了,那麼……”
他突然意識到了危險,全身汗毛倒豎,曾經救了她無數次的直接讓他一腳踹開了車門,整個人在車座上一倒,平射的箭一樣竄了出去。
但還是晚了,一道烏光從後座上射出直中大滕六兵衛的肩膀,杜綺芳身上的繩子好像蛇蛻皮一樣散落在地上,蹲立於車座上。
草原上雌豹撲擊羚羊的準備姿勢,也不過如此。
“汪翰流這個王八蛋,不是說姓杜的娘們兒不會武功嗎?”
大滕六兵衛向着遠離陸歡的反方向疾退,恨聲大叫,陸歡站在鋼板上淡然不動,只是笑道:“蘇瑾,你恢復的不錯,那本望月秘藏上記載的易容術和脫困術,倒還真是有效。”
“確實很有意思,這些小鬼子在歪門邪道上,確實也有些門道。”
“杜綺芳”對陸歡點點頭,在自己臉上摸索一陣摳下了一層極薄的膜來,赫然就是蘇瑾!
杜綺芳確實不會武功,但是蘇瑾作爲杜十一的貼身護衛,自小就是杜家大力培養的高手。之前在酒吧保護杜十一受傷昏迷,她感覺到自己的戰鬥力不足,一直想尋找補足自身的方法。
烽火酒吧門前的那場混戰中,陸歡後來從那個女忍者屍體中翻出了一本《望月秘藏》。陸歡看了一下,發現這秘籍上記載的功法很適合蘇瑾,於是就指點她開始修習,果然不出他所料,短短時間蘇瑾就把上面的很多秘法融會貫通。
大滕六兵衛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頓時就走不動了,回過頭來惱怒的問道:“支那狗,你們竟然偷了阿雪的望月秘藏!”
伊賀雪一直被追殺,就是因爲她偷走了家族的這本望月秘藏,結果還沒有修習就死在陸歡手裡,她視若性命的秘籍卻被敵人的一個女人修習。
陸歡不屑的一笑:“什麼叫偷?你們這些小鬼子當年的功夫,纔是從我們華夏偷學去的,現在物歸原主,你們還有意見?這本望月秘藏在你們手裡這麼久,那個笨女人也沒有修習,就是因爲看不懂吧?那麼誰偷誰的,一目瞭然吧?”
大滕六兵衛憤怒如狂,可是一個陸歡他就不能保證必勝,再加上那個易容的神秘女子在旁,他今天絕對討不到好去。
“陸歡,有本事,就和我一對一拼個你死我活!”
大滕六兵衛的大喊。
“一對一?那個年代過去了,現在的你已經不配我出手了。”
陸歡搖搖頭,揚聲道,“齊永志,如果這次你再不敢出手,以後你就在烽火酒吧掃廁所吧!”
“陸哥,我……我一定不會再退縮了!”
齊永志一步一步走進了車間,盡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可是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不過他還是揚起了頭,對上了做好了困獸猶鬥準備的大滕六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