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滿場譁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集體石化般傻傻注視着現場,全都無法置信他們瞧到的——堂堂的靈木堂總管事,武聖四元丹的修士,在盟城享譽盛名很多年,被武聖二元丹的蘇狂,輕描淡寫地一擊就轟下擂臺?
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沒有任何反抗之能!
那種荒謬感,猶如一個父親扒下自家娃娃的褲子,一頓暴揍。
輸得一塌糊塗的孫軒樺,也是憤怒地咆哮:“你作弊!你……我不可能輸的如此之快,一定有貓膩。”
衆人也是一怔,心中覺得孫軒樺的話語的確起碼有八成可能性。
蘇狂淡淡笑笑,懶得贅言,只是打個哈欠,從柳文淵手中笑納麒麟玉佩,淡淡道:“很抱歉,孫軒樺先生。你贏就是理所當然,我贏就是作弊?咱們做人吶,別總是雙重標準,得有點底線啊。”
看官們也登時回神,雖說蘇狂贏得太古怪,但他的的確確是輕易就將孫軒樺撂倒,而且,現場的觀衆如此之多,卻無一人能夠指出蘇狂有任何作弊行徑。既然如此,那再誣衊別人作弊,根本就純屬無賴嘴臉。
“再說,我已經儘量給你保留顏面。”蘇狂淡淡地說,“那一拳,只是靠餘波將你震下擂臺而已,你甚至都沒有半點擦傷,渾身安然無恙。因爲我在先前就已經說過,會保留你一條性命,見證將來的事情。否則的話,你以爲我會只將你打下擂臺??”
孫軒樺吞嚥口水,心中震撼,卻是沒來由蒸騰起一絲恐懼,舔舔嘴脣,終於沒有說話。
蘇狂……他是已經真正地崛起爲一代天驕!
眼中帶着濃烈的怨懟和惡毒的孫軒樺,步履蹣跚地離去,背影格外落魄蒼涼,但臨別前的那一記瞥視,依舊隱隱帶着濃烈的憎惡,令人毛骨悚然。
“一條已經被拔掉牙的毒蛇。”蘇狂笑笑,對孫軒樺已經沒有任何的忌憚。對他來說,當從冥墟中歸來之時,依舊原地踏步,甚至即將失去靈木堂的修煉資源的孫軒樺,已經根本沒有追上他的可能性。
蘇狂如釋重負,念頭暢快得很,因爲他將一個公然詆譭自己,頻頻誣衊,甚至潑糞侮辱自己的渣滓解決掉,自然很是心中舒爽。
福至心靈!
焱火魚油的澎湃藥力,忽然灼燒着他的的經絡,然後與鬼玄火、幽冥真火和烈焰真貨等融合,化爲特別精純的靈氣,在全身肆意翻滾,淬七皮,煉八骨。
噼噼啪啪。
蘇狂的一些骨骼進化,變得格外強固,渾身硬逾鋼鐵。
正欲轉身離去,從賭局的主管手中拿走賭金的衆人,全都露出豔羨神色,心馳神往。因爲蘇狂正在接受武聖二元丹向下一等級的突破!
光焰璀璨。
無盡真火將他包裹住,猶如涅槃重生的鳳凰蛋。
轟。
蘇狂感覺到全身的熱血都在翻滾,緊接着他彷彿聽到一聲咔嚓的脆響,猶
如桎梏他許久的瓶頸,被轟然粉碎一樣。
武聖三元丹!!!
蘇狂的眉心,閃耀着三花聚頂的斑斕色彩,然後消隱得無影無蹤。
“恭喜蘇公子,在闖入冥墟前,又提高一元丹的修爲。”已經有押注蘇狂,最終大賺特賺的人笑着恭喜。
蘇狂也一一作揖回禮,始終神色如常。
對他來說,在擂臺上臨時踏入武聖三元丹固然可喜可賀,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那一罐焱火魚油的藥力,足夠他粉碎瓶頸。只是時間或早或晚的問題而已。
落在衆人眼中,那種淡然從容的態度,就愈加顯得他風度翩翩。
如此人物,纔是能夠與武神豪門的徐青藤比肩的少年至尊嘛,蘇狂的姿態登時贏得衆人的交口稱讚。
見狀,柳文淵笑眯眯地感慨:“擱在五十年前的話,你就能夠跟炎天、木輕國、水滄瀾和金雪城那一批天驕爭鋒,可惜如今的盟城啊,武聖凋敝,武神匱乏,已經是有落魄頹敗之相啊。”
“五十年前,水滄瀾和金雪城雙強爭霸,後來木輕國享譽盟城,再到後來炎天異軍崛起,半部武神心經傲視天地,簡直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啊。”柳文淵猶如說書人般,言簡意賅地評說一番五十年前的歷史,令蘇狂也不禁有些憧憬那些年的風雲跌宕。
“可惜啊,炎天此人,性格狹隘,對待炎烈風格外寵溺,所以你得提防點他。那傢伙,可謂是陰險狡詐得很吶。”柳文淵提醒。
蘇狂聳聳肩,對此,人人皆知,根本毋庸贅言。
柳文淵一拍腦門,懊惱地笑笑:“也是,炎天的恐怖,自然有無數人跟你耳提面命,說得特別清楚。”
“炎天的功法,是半部武神心經?”蘇狂對此,倒是格外感興趣。
“據說他在冥墟中耗盡心血,只得到半部而已。那是一門太古武神在臨終前篆刻在棺材板上的功法,幸好炎天只搞到半部,而且冥墟中情況錯綜複雜,他根本沒法找到剩餘的那一半的下落,否則的話,炎天必然已經是武神強者,而炎烈風恐怕能夠囂張得以爲自己是皇帝。”柳文淵幸災樂禍地說。
蘇狂也噓一口氣,畢竟,一旦炎天粉碎武聖十元丹的門檻,成就武神一重天高手的話,對他來說堪稱大麻煩。
武神,已經能夠無視盟城規矩,肆意屠宰任何的武聖,而且城主府的人也沒法制止他,因爲武神本就是超凡入聖的存在。
現在,既然炎天卡殼在武聖十元丹的瓶頸,那意味着蘇狂能夠安然無恙,而且很放心地繼續呆在盟城,享受冥水堂的庇護,而一待他成就武聖十元丹,縱然火雲堂再想對付他,也爲時晚矣。屆時,炎烈風那雜碎,就能夠任憑他蹂躪!
“哦,對了。”蘇狂忽然想到一樁事,警惕地問,“柳老,火雲堂整整50年中,就沒有派人去搜索剩餘的那半部武神心經嗎?就一無所獲?”
柳文淵嘆息:“冥墟中,時光混
淆,空間錯綜,簡直是一團亂糟糟的麻線,誰都沒法捋順出脈絡來。我只能說,每一回的冥墟都猶如全新,根本就沒法定位。甚至沒有任何的規律性可言。”
蘇狂蹙眉:“冥墟中的局勢如此複雜,一旦炎烈風那樣的銀樣鑞槍頭闖入,十有八九會完蛋,而且根本沒有任何奪得武神傳承的可能性,爲何炎天會執意將他投入冥墟?那豈非是讓炎烈風去死??!!”
“鬼知道呢。”柳文淵撇撇嘴,“也許,是慈父望子成龍吧。一直放縱炎烈風庸庸碌碌地活下去,也無趣得很,而如果能夠僥倖地搞到一兩塊武神骨骼的話,就能脫胎換骨。撿到一份武神傳承的話,就能鹹魚翻身。所以,就算明知必死,也始終有人願意前赴後繼的。”
說完,柳文淵談興已盡,擺擺手告辭,去忙碌今夜的拍賣會諸多事宜。
蘇狂卻是在原地怔怔出神:炎烈風那廝,好像對自己未來的安全,沒有半點的擔憂啊,憑他貪生怕死的性格,簡直是天方夜譚。其中,如果說沒有貓膩,蘇狂根本就懶得相信。
也罷,我對冥墟一無所知,妄加推理也純屬無聊,沒可能得到任何結論的。蘇狂想着,來到鎏金貴賓專屬的包廂中,等待拍賣會的到來。
他無意惹事,只是從背囊中拿出那本徐青洛私贈的劍仙畫冊,感悟其中的劍道真解,順帶着將太虛劍意也融入其中,慢慢體會。
對七殺劍和焚天殺,蘇狂始終心存忌憚,因爲他根本沒法掌控它們,那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說不準生死對決時就掉鏈子尥蹶子,害得自己無辜受牽累,慘遭斬殺。
能夠領悟劍意的玄奧,就能夠掌控七殺劍,而且太虛劍意已然有些落伍,如果自己不改良它一番的話,恐怕將來對戰武聖五元丹、六元丹的恐怖高手時,太虛劍意爆發將猶如隔靴搔癢,只能惹來對方的嘲笑。
正在一頁頁翻閱劍意,欣賞劍仙英姿的蘇狂,正神遊太虛中……
咔嚓!!!
鎏金貴賓包廂的門,赫然是被一條腿傲慢地踢得粉碎。
蘇狂瞬息變臉,將劍仙畫冊塞回口袋,然後神色冰冷地瞥向登門找茬的傢伙。
一張傲慢與驕狂混合的臉,陰鷙與猙獰交織,渾身都是平庸的武聖根本不可能支付得起購買金額的法器,甚至裝飾性的都有:除塵的碧落賦手鐲;洗澡的雨霖鈴木簪;照明的荒神紀項鍊……那一套在盟城的市場上,就已然能夠出售到整整十萬上品靈石。
須知,它們的功能非常簡單,就是:極品除塵器,滋潤泡泡浴;1000瓦燈泡!
除掉豪門公子哥,根本就沒人肯用那樣奢靡的法器來點綴自己,再加上他的十根手指上,赫然整整有十隻魔戒,那簡直是令蘇狂羨慕嫉妒恨,除掉酸溜溜地嘟囔句“暴發戶”,根本無話可說。
面對着真土豪無雙的貴公子,蘇狂只能無奈地翻翻白眼,淡淡道:“閣下,大概是武神豪門的公子吧?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