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寐狀態的劉丙天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寐了多久,突然就被一聲開鎖的聲音給驚醒,整個人一下子就抱槍坐了起來。
劉丙天帶着被子一動,旁邊的冷顏也突然醒了過來,剛想本能的說話問怎麼回事,卻被劉丙天一手捂住嘴。
一聲極其輕微的拉鎖聲再次傳來,這次劉丙天聽清了,是二樓那個鐵蓋下方傳來的開鎖聲。
“有人上樓,走!”
劉丙天一下將桌上打包好的麪包綁在胸前,然後小心而快速的打開了上樓頂上的鐵皮蓋,天已經大亮,但可以肯定是早上,因爲太陽還沒有升起來。
劉丙天伸手剛拉着下面的冷顏上來,下面就傳來一聲土罐子摔碎的聲音,然後就聽到了幾聲粗重的腳步聲傳了上來,從讓人隱隱感覺到不安的情況來看,那傢伙手上還拿着槍。
劉丙天一邊用神識感知四周,一邊輕身的蓋好鐵皮蓋。也沒時間提前去觀察了,背起冷顏,用上五行八卦步,無聲掠到樓梯蓋後面,透過矮牆往下看了兩眼,兩側的巷子裡已經三三兩兩出現些拿着槍械的男人,正往這旅館前面走。
劉丙天見沒人注意這屋頂,用上大鵬展翅隨風起的身法,疾風一般從一個個屋頂之上掠過。
掠到倒數第二個屋頂的時候,劉丙天已經感覺到身後一道向上冒出的危險氣息,但那道危險氣息向自己方向掃來的時候,劉丙天終於搶先一步揹着冷顏在最後一個屋頂的矮牆之後趴了下來。
劉丙天帶着冷顏趴在一塊比較大的生鏽鐵皮後面,透過旁邊一條木板細縫向六十米外那個旅館的房頂看去,剛好就看到那裡有個武裝分子拿着步槍目光掃到自己這個方向。
那個武裝分子沒有發現藏在最後一個屋頂鐵皮後面的劉丙天,可能是發現被子還是熱的判定劉丙天兩個沒有走遠,大概看了一下,覺得劉丙天不可能幾個眼眼的時間就跳到別的屋頂上去,都是鐵皮的屋頂,一個活人跳過去要麼塌陷,要麼就會發出聲響。
但一直注意這些細節的武裝分子顯然沒有聽到任何鐵皮的聲響,然後他就很快將目光鎖定在了木板架過去的那個屋頂之
上,除了踩着木板到了對面的樓頂裡,絕不會再有第二個可能。
那武裝分子想通了這一點,猶豫了一下,從又獸語喊了幾句,然後從樓梯爬了出來,一腳邁出去就踩在了那木板之上。
可能是因爲深信剛纔有從塊木板上踩過去過,也可能是太想着要抓住逃走的華夏軍人,那武裝分子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輕鬆實在了得,在劉丙天做了手腳的木板之上居然奇蹟般的邁出了兩步!
咔嚓一聲,木板突然斷裂,那武裝一下子就從三樓摔了下去,隔了一會就聽到撲通一聲響,然後就聽到了一堆瓦罐撞碎的聲音,再接着就聽到了那武裝分子的慘叫聲。
對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來說,從三樓跳下去,根本不會傷到哪裡,只要落地的時候雙膝一個緩衝,再一個前翻滾卸力,什麼事都不會有。
但這裡是衣拉克的小鎮,這裡房子與房子之間的也有三米多,按理說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事,但如果下面放了一堆一瓦罐情況就不一樣了。
劉丙天看不到那傢伙的具體情況,但從那慘叫聲來看,一定不會樂觀到哪裡去。
劉丙天剛撐起一點身子想站起來,馬上又安靜了下來,因爲前面那個樓梯口裡又鑽上一個武裝分來。那武裝分子沒怎麼檢查,就走到矮牆外往下看,很快他就看到了在地上打滾慘叫的同伴,還有那塊斷了一截的木板。
那武裝分子一轉身,就衝冒上來的黑旅館老闆開了兩槍,那黑老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從樓梯上掉了下去。
黑老闆一死,鐵皮的樓頂上立時噠噠噠的往上面冒子彈,顯然下面有本鎮的武裝分子開槍報仇了。
那樓頂的武裝分子是個高手,往旁邊躲了兩步,馬上向下反擊,三樓之下立時沒了動靜,顯然是已經被樓頂的武裝分子給幹掉了。
就在那個傢伙想鬆一口氣的時候,一直看着這一切的劉丙天出手,只見他向上甩起手槍,然後一個類似扣殺網球的動作,槍聲剛傳到劉丙天耳朵裡,六十米外那個武裝在下一瞬間,由布巾包着頭上突然炸起一上一下兩道血花,那是子彈進出頭顱路線的最好證明。
那武裝分子中了槍,蹬蹬退兩步,然後一歪身子,從旁邊的矮牆上摔了下去,又是一陣瓦罐碎裂的聲音。
劉丙天跟冷顏不太清楚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遠處的槍聲卻密集地響了起來,劃破了這個小鎮本來就是不平靜的晨空,因爲是追自己的那夥武裝分子跟這個小鎮裡的武裝分子幹上了。
劉丙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從樓頂那個武裝分子開槍射殺旅店黑老闆的時候,劉丙天就抓住了點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利用到那一點,雖然當時還沒搞清楚自己心裡想到了什麼,但戰場的直覺卻讓他果斷開槍。
兩夥武裝分子一打起來,劉丙天不也怠慢,抓住機會背起冷顏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這個鎮裡的人全衝向了前面的小旅館,所以劉丙天有驚有無險的揹着冷顏衝進了旁邊的山坡裡。
有槍聲的掩護,也不怕發出聲響,劉丙天跟冷顏很快到了兩百米外的小山頭裡,分開樹叢看下面的熱鬧。
冷顏嘴裡呼着白氣,也湊過來看熱鬧,卻發現只能聽到槍聲,卻不怎麼能看到交火的那些武裝分子,冷顏往兩手裡呵着熱氣,然後使勁搓了起來。
剛從被窩裡出來,因爲緊張根本沒有感覺到冷,現在逃離了小鎮的戰場,神經放鬆了下來,這才感覺到了冷。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冷。
“怎麼樣?刺激吧?”
劉丙天伸出自己的手幫冷顏搓手,微用上一點火靈力,冷顏突然感覺一股暖意從兩手背上傳了上來,只過了一會,整個身體都不感覺那麼冷了。
“刺激什麼?我都快被嚇死了。”
冷顏壓着聲音跟劉丙天開了一句玩笑,“那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昨天追我們的武裝份子給追了上來,然後發現了我們的車,也就搜到了這個小鎮裡,然後就問這旅店的老闆有沒有看見我們兩個。”
劉丙天停頓了一下,沒想到冷顏卻接口道:“那老闆自然說沒見過我們,因爲那是事實。但武裝分子不信,要求檢查,於是就是開鎖上樓,然後看到了你放的提醒機關,就肯定了上面住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