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神秘人見勢不妙,開始催馬逃走之時,已經進入了洪翔的攻擊範圍之內。
洪翔抽出三支真正的羽箭,拉弦射出。
“嗖!嗖!嗖!”
三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三支羽箭幾乎同時插在了那神秘人前方、左方、右方三處。
神秘人胯下戰馬嚇得直立起來,駐足不前。神秘人則準備不及,差點跌下馬來,顯得十分狼狽。
“喂,你最好別亂動,否則下一箭可就是你的喉嚨了。”洪翔來到神秘人近前,丟下一句話,繼續追殺逃散的敵騎而去。
臨走時不忘衝着後面的黃劭喊道:“幫我看住那戴斗笠的傢伙。”
黃劭策馬率衆距離神秘人尚遠,但聽到洪翔的喝令,也不敢二話,立即大聲應下。
神秘人眼睜睜地看着洪翔頭也不回地追殺其他人而去,心中猶豫再三,終於直到黃劭趕來之時,也沒敢動上一動。
片刻功夫之後,洪翔滿臉輕鬆地騎着小白折返回來,衝着黃劭笑道:“行了,把你手下派出去的人都喊回來吧,那些逃走的傢伙都被我幹掉了,一個也沒溜掉。”
黃劭聞言更是心中大駭,沒想到洪翔居然如此厲害,四散逃走的騎兵居然也能一一干掉,這份執着,真的令人不寒而慄。
想想吧,若是自己的敵人有如此大的本事,還能如此不放過一個對手,那麼除非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否則還不得天天提心吊膽,終日惶惶啊。
“好的,我這就把人召回。”黃劭答應一聲,立刻便命人將手下全部召集回來。
“見過洪大人。”那神秘人見已不可能逃走,反倒是放鬆下來,主動衝着折返回來的洪翔禮數有加地招呼道。
洪翔呵呵一笑,道:“沒想到吧,咱們總算見面了。”
“恩。”神秘人點點頭,坦然道。“確實沒想到。不過,既然已經被大人捕獲,那麼大人若有何事不解,儘管來問,在下必然毫無隱瞞,如實稟告。”
“首先,摘下你的斗笠來,讓我瞧瞧你的樣子。”洪翔道。
神秘人隨手除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略有些陰沉的蒼白麪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如您所願。”
“你叫什麼名字?”洪翔盯着對方的那張陰沉白臉以及臉上那個鷹鉤鼻子看了片刻,微微皺眉道。
他往日與賈詡聊天,曾聽說如此陰沉的面相,必是心機沉重之人,故而不喜皺眉。
“在下陳登,表字元龍,徐州下邳人士。”神秘人毫不隱瞞地道。
“你是徐州陳登?”洪翔聞言露出一絲訝色,忍不住又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陳登在歷史上也絕非無名的泛泛之輩,曾在徐州牧陶謙手下擔任要職。後來陶謙病死,便是由他主持擁護劉備成爲繼任的徐州牧的。
再後來,呂布入主徐州,陳登對呂布的爲人深惡痛絕,便暗中與其父陳珪一起排擠呂布麾下的頭號謀士陳宮,以致呂布空有一身驚人的武藝,卻最終落得個兵敗身隕的淒涼下場。
“在下怎敢欺瞞洪大人您呢。”陳登道,“我今年剛過二十歲的生日。”
陳登,二十歲……
歷史上這個時候的陳登,在做什麼呢?
洪翔劍眉微蹙,沉思片刻,也想不出什麼頭緒,於是乾脆直接問道:“你眼下爲誰效力,可曾出任朝廷官職?”
陳登搖頭嘆道:“我自幼苦讀詩書,博覽古今著作,只求爲朝廷效力。可惜的是,眼下已經二十歲了,依然無任何功名在身。哎,此次若非家父執意帶我去洛陽尋親求官,又怎會趟眼下這趟渾水呢。”
洪翔登時升起好奇之心,道:“看你這麼配合,我倒也不好意思動粗了。既然如此,你且說說,這趟渾水你是怎麼陷進去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他原本是有些不喜陳登這副面相的,但是聽到對方既然是歷史上有名的智謀之士,倒也不願就此錯過賢才,故而耐着性子想要看看,是否有必要收服對方爲己用。
畢竟三國出名的賢才就那麼多,日後想要發展實力少不了那些出色人物的幫忙。否則自己勞心勞力,就跟歷史上的諸葛亮一般,事事親力親爲,到頭來累死了也成不了大事,豈不可惜?
“多謝洪大人。”
陳登微微吸了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緩緩說道:“其實,當日我與父親來到帝都洛陽尋訪親友,想要走出個一官半職,也好爲國效力。沒想到,還未走出個門道,便陷入了一樁糊塗官司之中。”
“哦?”洪翔道,“難不成那糊塗官司與你這次前來害我有關?”
陳登似乎生怕洪翔搞錯般,立刻搖頭道:“洪大人,不是我要害你,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被逼無奈,幫人辦事罷了。”
“那好,你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洪翔灑然道。
反正眼下大局在握,另外一邊又有賈詡、趙雲等人主持,他倒也毫不着急。
“恩。”
陳登點了點頭,道:“我那身在洛陽任職的親友,因十常侍陷害,被關入了死牢。我父本來若不去那兒,倒也沒事,可是正巧讓人瞧見了去那親友府上探訪,故而受到牽連也被人打入了死牢之中。”
“那你爲何沒事?”洪翔奇道。
“那是因爲我父親留我在客棧等待消息,免得一齊登門拜訪,人家若不肯幫忙,豈不是讓人爲難,日後斷了那份交情?”陳登解釋道。
“恩,有道理。看來你父親考慮事情倒也周到。”洪翔點頭道。
陳登無奈苦笑一聲,道:“當時,我坐在客棧的大堂之中獨自飲酒等待,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心急之下便要去打探消息。可正欲離開之時,卻遇到了當年與我一同讀書的同窗好友。”
洪翔心中一動,插言道:“難道就是那人讓你來對付我的?!”
“恩,沒錯。”陳登點頭道。
洪翔冷哼一聲,連聲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在何處任職,爲誰效力?”
陳登見洪翔臉色冰冷,心中一緊,不敢有半句胡言。立刻脫口答道:“他叫周軍,幼時曾與我一同讀過兩年書,後來隨其家人去了洛陽,便再無音訊。我那日遇到他,也只知他眼下在洛陽某高官府上任職,爲幕僚。但到底是哪個高官,卻不知道了。”
“以你之智,爲對方辦如此大事,難道就沒詳細問過他?”洪翔語氣冰冷,似是頗有懷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