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實驗小學挾持事件同樣緊張的人除了周曉飛以及衆家長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藍浩龍。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第一時間衝到了實驗小學,然後看到了被挾持的班級正是自己所在乎之人的班級,整張臉都綠了。
看着那個年輕的女老師滿臉驚恐卻還堅持着安撫班上的學生,他的心便陣陣刺痛: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是的,那個班級的女老師藍穎,正是藍浩龍的女兒。
好多人都以爲藍浩龍的女兒和他老婆都在那場仇殺之中被殺死了,其實並沒有。
幾乎沒什麼人知道藍穎和藍浩龍之間的關係,藍穎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父親。
她只知道自己是跟着姨姨長大的,姨姨也沒出去工作,據說是那個從來沒見過面的姨丈在國外打工,很能賺錢,每年都寄回來很多錢養她們。
不是藍浩龍不想認,而是他不敢認。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多到連他自己都沒信心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所以乾脆在他老婆的孃家找了個靠得住的本家堂妹幫他撫養女兒。
藍浩龍經常偷偷地看着自己女兒,看着她一天一天長大,有時候甚至很想衝上去,哪怕是摸一下她的腦袋也好,可是他不敢。
他怕自己稍一露出對藍穎的關愛,立刻便會遭到仇家的注意,給藍穎帶來殺身之禍。
有女兒不敢認,這大概便是藍浩龍這些年來所做壞事的報應吧。
藍浩龍自己有報應他也就認了,可是女兒是無辜的啊,爲什麼要讓她碰上這樣的事情?
“藍先生,你怎麼在這兒?”於雪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藍浩龍,不禁好奇地問道。
藍浩龍“哦”了一聲,然後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剛好路過,湊下熱鬧,現在就走。”
藍浩龍說走就走,只是他那古怪的神情並沒瞞得過於雪。
於雪皺了皺眉頭,她雖然不知道藍浩龍和這小學裡的人有什麼關係,可是她能夠確定,藍浩龍絕對不是剛好路過。
當然,於雪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去想管藍浩龍,她只要確定藍浩龍不是來搗亂的就行了。
一回到家中,藍浩龍便找到了清逸道人:“大師,能不能幫我個忙?”
不是藍浩龍信不過警察,而是他自己便是做壞事的,知道那些壞人在想什麼。
那些壞人挾持了人質,警察想幫也幫不了,所以他只能求助於擅長陰陽邪術的清逸道人。
清逸道人上下打量着藍浩龍,呵呵笑道:“你女兒有難。”
藍浩龍的心“格登”了一下,隨即朝着清逸道人鞠了一躬:“大師果然是神人,求大師救我女兒一命!”
“什麼情況,說來聽聽。”清逸道人笑道,“占卜算卦只能算到你女兒有事,不過具體什麼情況你得告訴我。”
藍浩龍便把小學的事情講了一遍,清逸道人聽完,搖了搖頭:“我能幫得上忙,不過我是不會幫忙的。”
藍浩龍臉色狂變:“爲什麼?”
“讓我當着警察的面施展邪術,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腦子有問題?”清逸道人冷哼了一聲,“你是不是想讓那些警察都知道我在中海市?”
藍浩龍急得不行,爲了自己女兒的安危,他竟然朝着清逸道人跪了下去:“大師,求您了!”
“求我也沒用。”清逸道人繼續盤膝打坐,閉目養神,不再理會藍浩龍。
藍浩龍終於明白自己對於清逸道人而言只是件工具而已,清逸道人絕不會爲了“工具”的女兒暴露自己。
知道再求下去也沒用,藍浩龍只能站了起來,再次朝着福興區實驗小學走去。
他準備伺機而動,只要有能夠救出自己女兒的機會,他絕對會出手!
當藍浩龍再次來到實驗小學校門外之時,他忽然看到了同樣滿臉急色的周曉飛,不禁一愣:“他來幹什麼?難道他也有什麼親人在小學裡面?”
周曉飛並沒注意到藍浩龍,他一下車便走向於雪,問了一下里面的情況。
隨後周曉飛拿出了筆記本,通過控制學校內部的監控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況,眉頭頓時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六個持槍劫匪控制了一個小婭的班級,裡面有五十個學生和一個年輕的女老師。
這六個持槍劫匪四人混在小學生堆裡,另外兩人把守着教室門口。
附近沒有可供狙擊手狙擊的場所,想要遠程擊斃這六個劫匪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他們手上有太多的人質,而且都還是小學生,這便是最麻煩的地方。
“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於雪是實在拿不出辦法了,只能問問周曉飛的意見。
周曉飛搖了搖頭:“除了答應他們的條件,我沒有任何好辦法。”
周曉飛現在只剩下180點技能點數,就算有好辦法也沒辦法使用啊。
“這算什麼狗屁好辦法!”於雪也是積了一肚子的氣,原以爲周曉飛有什麼好辦法,結果周曉飛告訴她沒辦法,就連一貫不說粗話的她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周曉飛白了於雪一眼:“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好辦法?”
“就是沒辦法了才問你。”於雪哼了一聲,轉身朝着丁川說道,“局長,周曉飛也沒辦法,他建議我們接受這羣毒販的要求,提供車子讓他們離開。”
丁川也很無奈,周曉飛都沒辦法了,他也只能按那羣毒販的要求去做了。
丁川拿起大喇叭,朝着學校大喊:“裡面的人聽着,我們願意給你們提供一輛逃走的車子,請你們別傷害裡面的老師和孩子。”
一個傢伙嘎嘎大笑:“好啊,車子開進來,由你們給我們提供司機,我們只需要帶走一個人質就行了。”
那傢伙一邊說着,一邊從教室裡拉出了那個人質。
看到那個被拉出的人質竟然是自己的女兒,藍浩龍頓時臉色狂變:“小穎!”
藍浩龍渾身的血液從頭冷到腳,全身冰冷。
女兒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啊,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這些年的拼搏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