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希,這種時候他去哪裡了?”發現羅亞希離去,尼旭有點擔心。
是啊,在這種極度混亂的時代,單憑一個人實力能夠生存下來真的微乎其微,再說,羅亞希可是最後一個意念者,他的重要性,尼旭是最清楚不過的。
比起尼旭,雪就顯得很坦然。
“去哪裡很重要?羅亞希,他既然決定離開,就一定會回來。”雪說。
“什麼意思?”尼旭不解。
“……他明白什麼叫責任。”
“責任?”
“我想,對羅亞希來說,他的責任就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至於別的什麼,在達成目的之前,他是不會考慮的。”
雪這麼說,尼旭倒是有了一絲好奇。
“你很瞭解他?”
雪微微一笑。
“有些人,就算花一輩子的時間你也不會了解,而有些,只有短短的幾面之緣,你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羅亞希就是那種人。”
雪的話剛說完,尼旭好像看出了什麼,的確,雪現在這種甜蜜中帶着自信,只要稍微有點情商的人都看得出來。
“……你完了,愛上那個大鬍子。”尼旭說。
“幹嘛!不行啊?!”雪倒也不反駁。
“不是不行,只不過,有些人會很不爽。”
果然,尼旭剛說完,雪就感覺到了無比濃烈的‘怨念’……
想都不用想,對雪有如此怨念的,除了雪菲還是雪菲,所以,在雪菲發飆之前,雪快步離開,她可不想跟這個小妹妹‘對罵’。
很危險,雪還沒走出幾步,雪菲的冰晶已經落下,還好雪閃的快,不然的話,雪菲那拳頭大小的冰晶也不是開玩笑的。
“羅亞希是我的,你個臭女人,不準喜歡羅亞希!!”望着雪快速離去的身影,雪菲完全不要形象的大喊着。
呵呵~~
吃醋的女人,的確很可怕呢!
一旁的尼旭,他這樣想着。
“看什麼看!小心老孃挖了你的狗眼!”雪菲很不喜歡尼旭現在這樣似笑非笑的神情。
尼旭:“……”
※※※
離開了殘破的教堂,文碎在米雪兒神殿落腳,那隻該死白色烏鴉也在那裡。
“亡靈面具,恭喜哈,你小子終於獲得了惡魔領主的完整力量。”白色烏鴉有點欣喜。
白色烏鴉是欣喜的,可,文碎,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鴉鴉,你說,可羅裡爲什麼要讓戈藍將亡靈面具交給我……他完全可以不那樣做。”文碎有些不安。
白色烏鴉也感覺到文碎的不解,同時,這也是白色烏鴉所擔心的。
“可羅裡,你永遠不要小瞧這個人類,他的瘋狂超乎你的想象。”白色烏鴉說。
“你想說,可羅裡,他想、操控惡魔?”
“沒那麼簡單,可羅裡,他想要的不止是惡魔,還有神。”
神?
文碎倒是不明白了,可羅裡不是信仰神的嗎,可是,爲什麼,可羅裡要打破自己所信仰的東西。
文碎的疑惑,白色烏鴉看的出來。
“這就是可羅裡瘋狂的地方,他不信仰任何東西,包括他自己。”白色烏鴉說。
“連自己都不信仰嗎?”不知道爲什麼,身爲惡魔領主的文碎,他竟然對可羅裡這個小小的人類產生了一絲寒意。
的確,連自己都不信仰的人他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猜不到,畢竟,人就是靠着信仰在一步步的前進着,而一個連自己都不信仰的人,他是瘋狂而可怕的。
“這就是可羅裡,連老領主都忌諱的人類。”白色烏鴉說。
“老領主?他跟可羅裡有什麼關係?”文碎很好奇。
白色烏鴉有點猶豫,它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文碎,不過,最後,白色烏鴉還是決定告訴文碎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老領主與死神哈帝斯開戰過,也就是在那一次,老領主因爲嚴重的傷勢而消逝,”說到這裡,白色烏鴉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可羅裡,正是他,死神才與老領主展開死鬥。”
“不是因爲亡靈面具嗎?!”文碎很意外。
在文碎的印象中,或者說,在大部分惡魔的印象中,死神哈帝斯與老領主開戰是因爲亡靈面具,可是,從白色烏鴉口中聽來,這些只不過是另領主的藉口。
是啊,這樣的實情,除了老領主,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侍奉過老領主的白色烏鴉,它就是知情者之一。
“那只是老領主想讓你們知道的,很多時候,事實不能見光……”白色烏鴉說。
“可,爲什麼,老領主會因爲可羅裡而與死神哈帝斯開戰?”文碎依然不懂。
“不是老領主想與死神開戰,而是死神。”
“死神?”
“對!死神哈帝斯,它與可羅裡達成契約,只要可羅裡獻出‘碎城’,死神就可以爲可羅裡取到亡靈面具。”
“碎城?”文碎有點印象,“我記得,碎城的消逝與可羅裡沒有多大的關係,它是因爲風暱長老而消逝。”
“風暱長老?”白色烏鴉笑了,“她只不過是可羅裡的一顆棋子,就好像死神那樣。”
“什麼意思?”文碎越發不明白。
“想成爲超越神和惡魔而存在的可羅裡,他得到惡魔和神的力量——雙神之眼。”
雙神之眼?!
難道說……
文碎恍然醒悟。
“可羅裡的雙神之眼,它不僅來自於神,還有惡魔?”文碎說。
“不,剛開始,可羅裡的雙神之眼的確來自於神,而這個時候,我想,戈藍獻出了自己一部分的力量。”白色烏鴉說。
“戈藍?!”文碎既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因爲亡靈面具?”
“嗯,生命之樹的污染還沒完全,沒有完整力量的戈藍,他不會是可羅裡的對手,所以,爲了在永恆之心降臨靈雪大陸之前,戈藍必須爲老領主拿回屬於你的亡靈面具,就這樣,戈藍以力量爲代價獲得了亡靈面具。”
文碎心裡不是滋味,原本,拿回亡靈面具應該是他所做的事情,畢竟,文碎纔是新一任的惡魔領主,但是,戈藍爲文碎做了,這就讓文碎覺得,他又欠了戈藍一個不小的人情。
“戈藍會怎麼樣,我是說,他將力量獻給可羅裡。”文碎問。
“你不是知道答案了嗎,惡魔,只要他的力量不完整,死神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收割他的靈魂。”白色烏鴉說。
白色烏鴉說的沒錯,對死神來說,比起人類,惡魔的靈魂更加有誘惑力,然而,因爲惡魔沒有像人類那樣可以輕易斬殺,所以,死神也只能望欣而嘆,可是,只要惡魔的力量不完整,死神就有把握收割惡魔的靈魂,不費吹灰之力。
這樣說來,冒險出現在靈雪大陸,而力量不完整的文碎和戈藍,他們也岌岌可危。
事實上,死神早已經注意到文碎和戈藍,只不過,因爲可羅裡,死神才遲遲沒有對文碎和戈藍這兩個靈魂純度極高的惡魔下手,再說,想要搞定文碎和戈藍,死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畢竟,在文碎和戈藍的身旁各有一隻白色烏鴉,而這兩隻白色烏鴉,它們爲就是對付死神而存在的,而現在,力量不完整的戈藍,他的力量再度缺失,就算有那隻白色烏鴉守護,死神很可能會收割戈藍的靈魂,要知道,能夠收割戈藍這樣惡魔純度極高的靈魂,如此的機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這就是文碎所擔心的……
“我應該讓戈藍回去嗎?”文碎不確定。
“你還不瞭解戈藍,只有打趴下了,這小子纔會聽話一點。”白色烏鴉說。
“你的意思,讓我打敗戈藍?”
“就算我說是,你會做嗎?”
白色烏鴉算是問倒文碎了,在文碎看來,他欠戈藍真的太多,現在,因爲他,戈藍的力量再度不完整,而這個時候,文碎打敗從來就服氣過自己的戈藍,文碎顯然做不到。
文碎現在很矛盾,他明明知道戈藍不回到地獄,死神就很有可能會收割了他的靈魂,但是,文碎又不能這樣做,他真的不想讓文碎的不服氣變成仇視。
拍拍翅膀,白色烏鴉落在文碎的肩膀上。
“無論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我只想說,決定了就不要後悔。”
白色烏鴉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文碎。
“……可羅裡讓戈藍得到亡靈面具,就是爲了這個嘛?”文碎說。
“哼!我說過了,永遠不要小看可羅裡這個瘋狂的人類……他利用戈藍就是想看看你這個新任的惡魔領主有着怎樣的決斷能力。”白色烏鴉說。
“他成功了。”
“他一直很成功。”
“我應該殺了他。”
“很多人都想這麼做,包括老領主,只可惜,到現在爲止,沒有人可以做到。”
“人類沒有這麼可怕。”
“人類一直很可怕,你只不過還不瞭解而已,就好像可羅裡,人類一旦得到無以倫比的力量,他們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可怕。”
“雙神之眼?”
“不,可羅裡現在擁有的,神魔之眼。”
神魔之眼!
單單這幾個字,文碎就一陣冷顫,因爲,文碎很明白,神魔之眼代表着什麼,要知道,上古時期,擁有神魔之眼的人類,他差一點就統一了神魔兩界。
“看樣子,生命之樹的污染也是可羅裡一手策劃的。”文碎說,
看的出來,這還是爲文碎第一次感覺到,一個小小的人類竟然如此可怕。
“你說對了,我們不應該爲了亡靈面具而出現在靈雪大陸,這一切,正是可羅裡所要的。”
“……不可戰勝的神魔之眼。”
“那也未必,亡靈面具再加上永恆之心,或許,可以剋制可羅裡。”
白色烏鴉不是隨便說說,上古時期,就是彌月神和老領主,他們用永恆之心和亡靈面具一同戰勝了那個擁有神魔之眼的上古人類。
很顯然,白色烏鴉給了文碎希望,但同時,它也給了文碎絕望。
“永恆之心屬於神器,它對我們惡魔沒有半點好處。”文碎說。
文碎說的是實話,永恆之心,它不但不會給惡魔強大的力量,反而,惡魔會因爲永恆之心而被反噬,就像亡靈面具一樣,神對這樣魔器也無可奈何。
白色也很清楚這點,不過,它卻不以爲然。
“楓羽!這個擁有神之眼的小乞丐,只要他得到永恆之心,再加上你的亡靈面具,或許,你們可以剋制可羅裡。”
楓羽?
文碎的確聽說過,他是一個擁有水神洛溪靈魂的小乞丐。
“他?人類?”文碎還是很懷疑。
“擁有神之眼的人類。”白色烏鴉倒是很相信。
“不就是因爲他污染了生命之樹嗎,我不覺得,連生命之樹的污染都不能淨化的他可以掌控永恆之心。”
文碎的這句話,白色烏鴉微微一笑。
“那是幾個月前,現在,那個叫楓羽的小乞丐,他會讓你大吃一驚。”
“你想說明什麼?”
“時間裂縫。”
“時間裂縫?”
“對!楓羽,他現在在時間裂縫,只要他能在可羅裡得到永恆之心以前重新回到靈雪大陸,那個時候的他,絕對可以掌控永恆之心。”
文碎倒不認爲白色烏鴉這句說的誇張或者別的什麼,他很相信,可以從時間裂縫出來的楓羽,他的確有着這樣的實力,然而,問題是,文碎不覺得楓羽可以從時間裂縫中活着回來。
“八聖神!他們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神,但,他們的實力也不是假的,憑一個小小的人類,他做得到?再說,天空八層的最後一個八聖神,他的手裡可有着【風伢】這把神器。”文碎說。
“你說的很對,人類是不可能做到,不過,楓羽可不是一般的人類。”白色烏鴉說。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龍之心,五之甲,劍靈,這些人類夢寐以求的東西,楓羽這個小乞丐他擁有着……這些東西,讓他註定會成爲一個改變世界的救世主。”
“救世主?就憑那些東西?”
“……還有一顆永遠相信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