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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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之城!

隨着蕾娜莉的‘主心’再次融入巨大祭壇當中,整個祭壇終究是變得完整起來,於是,感應到這種變化的光精靈,原本環繞在楓羽等人四周的光精靈,它們分別飛向那四個巨大的神像。

難以想象,當這些聖潔的光精靈環繞在四個巨大神像四周的時候,那四個神像開始破裂、消散,然後,神像之下的四大神器,它們開始展現各自真實的力量。

水神之壺、火神之劍、雷神之盾、風神之翼,這些無以倫比的神器耀起刺眼的光芒,這些顏色各異的光芒相互融合又相互吞噬,就是在這種還算矛盾的融合中,四大神器也像被光精靈環繞的神像一樣,悄然破碎。

楓羽等人有些詫異,他們沒有想過,召喚永恆之心,四大神器居然會悄然破碎、無影無蹤,事實上,楓羽等人根本就不知道召喚永恆之心會讓四大神器這樣無聲的消逝。

“這就是代價嗎?”見四大神器隨着神像的破碎而緩緩消逝,楓羽輕聲問道。

“啊,我想,因爲力量的制衡和融合,只有四大神器的消逝纔會降臨永恆之心,換句話說,永恆之心的降臨,四大神器消逝是必然的。”一旁的黎貓這樣說道。

“麻煩。”旦落覺得,四大神器的消逝才能展現永恆之心,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在旦落看來,所謂的四大神器就是永恆之心另一種形態的展現。

旦落想的沒錯,相互融合又在相互吞噬的四大神器,隨着它們的消逝,永恆之心正在一點點的展現起來,就像現在,楓羽等人已經可以看見一把可怕大劍的劍身……

這是一把巨大無比的大劍,它整整有神像那樣高聳,如此之大的大劍,楓羽等人不但沒有覺得彆扭,反而,這把舉世無雙的大劍讓楓羽等人覺得,劍,原本就應該如此巨大的。

“……永恆之心?”楓羽不確定,他不知道,這把正在一點展現,如此巨大的大劍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永恆之心。

不要說楓羽不確定了,就連見多識廣的旦落和黎貓都很疑惑,畢竟,數千年來,人們根本就沒有見過所謂的永恆之心,而那些古籍,對於永恆之心也只是三三兩兩的隻字片語。

“永恆之心?就是這樣一把巨劍嗎?”黎貓呢喃着,他也不敢確定這把巨劍就是傳說中的永恆之心,還是別的什麼。

比起疑惑不解的黎貓,他一旁的旦落就顯得淡定很多,嗯,旦落並不在意這究竟是不是永恆之心,他所在意的是,這把巨劍,楓羽是不是能拿的起來。

蕾娜莉和啊域也是如此,他們現在所關心的只是楓羽,這個卡塞爾街的小乞丐是不是可以成功的繼承傳說之中的永恆之心。

“看你的了。”當四大神器完全消逝,那把高聳的巨劍全然展現的時候,旦落這樣對楓羽說道。

楓羽有些不知所措,如此巨大的巨劍,他不知道該如何掌握,然而,楓羽還是很明白,現在,就是他選擇的時候。

怎麼說呢,就是在此刻,那一個一直在楓羽心中徘徊的聲音,他在輕聲但又刻骨的告誡着楓羽……

“是要這不可思議的力量?還是讓你的劍靈重生,預言之子,現在,該是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他在讓楓羽做出他所想要的選擇。

旦落和黎貓,蕾娜莉和啊域都看出了楓羽明顯的猶豫,他們有些着急,要知道,永恆之心不會永遠存在,只有這已經過半的世紀日食消失,這把巨大的巨劍也就是會重新轉化爲四大神器的存在,而現在,血色夕陽開始重新展現出光輝,覆蓋太陽的那一輪黑影,已經遊走過半。

“我靠!你丫的在猶豫什麼,老子命就在你的手上……沒時間了!!”啊域真的是急了,要是楓羽沒有繼承永恆之心,楓羽想要戰勝擁有神魔之眼的可羅裡大長老,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絕無可能。

“楓羽。”蕾娜莉輕鬆呼喚,她雖然沒有啊域那樣的直白,不過,從蕾娜莉有些擔心的眼神中還是可以看到出來,蕾娜莉真的着急。

楓羽的猶豫,黎貓和旦落面面相窺,他們應該明白楓羽在爲什麼而擔心。

“擁有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就不要猶豫,相信你心中一直相信的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會直引你,做出永不後悔的決定。”看了一眼楓羽,旦落緩緩而道。

“神叨叨的,他的意思是,就算你在擔心你的劍靈,至少,你也應該擁有永恆之心,怎麼說呢,永恆之心強大的力量雖然會進一步囚禁你的劍靈,不過,這不是完全沒有希望,至少,獲得永恆之心的你可以活下去,而活下去,總是帶着一絲希望,你死了,你的劍靈可就永永遠遠的束縛在你的武器之中。”黎貓接着說。

旦落和黎貓這麼一說,蕾娜莉和啊域這才明白楓羽爲什麼會猶豫,是啊,做了這麼多,一直變強的楓羽,他不就是爲了讓自己的兄弟重生嗎。

“拖拖拉拉拖拖拉拉,你小子到底在想什麼,你這樣的猶豫救不了任何人,只會把你自己搭進去!”啊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楓羽。

“……楓羽……我想,就算圖亞現在存在着,他也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你,不是嗎?”輕輕拉上楓羽的左手,蕾娜莉輕聲細語,滿是柔情。

蕾娜莉的柔情似乎起了一點作用,楓羽,他展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兄弟就是兄弟,對我來說,圖亞是無可取代的,既然他願意爲我兩肋插刀,爲什麼我要那麼自私呢,真的夠了,現在,也是我爲兄弟付出一次。”鬆開了蕾娜莉不願放手的右手,楓羽,他一步步走向‘祭壇’的主心。

楓羽的決定嚇壞了啊域,“什麼意思?那傢伙再想什麼?爲了所謂兄弟居然可以放棄一切?!”

啊域從來不知道,兄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是嗎?這世界還有這樣的傻瓜。”望着一步步接近祭壇的主心而不是那把巨劍的楓羽,黎貓露出了還算不錯的笑容,這種笑容,是欣賞。

“哼,又是一種被情感所束縛的麻煩。”旦落有些不屑,他認爲,兄弟,這種情感只會束縛彼此,在旦落看來,真正的自由是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的。

“哦?你認爲兄弟之間的情感是一種麻煩?哇,你真不是一般的變態。”黎貓說。

“別告訴我,你期待這種同生共死的情義。”旦落說。

“爲什麼不呢,我是說,一個人無論多麼堅強,他總是有脆弱的一面,而兄弟,他可以保護你這種脆弱,這種保護,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當然了,對於你這種追求絕對自由的變態來說,這種保護應該是一種束縛。”

因爲黎貓這句話,很奇怪,此刻的旦落,他居然開始懷疑自己一直所追求的自由,可能,自由原本就沒有那麼絕對,而這種不絕對,正是自由的含義,“……也許,那也是一種幸福的自由。”

“不不不,能夠感覺到幸福,那就是自由。”說到這裡,黎貓拍拍旦落的肩膀,“現在也是我們該離開的時候了,我可不想死在這些傢伙面前。”

嚇?!笑!

隨着黎貓,旦落轉身而走。

“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兄弟?”旦落說。

“嗯,這可不好說。”黎貓說。

“也是,像你這麼麻煩的男人,很難做兄弟。”

“彼此彼此。”

就這樣,旦落和黎貓,育蟲即將發作的兩人,悄然的退出這個紛擾的世界,對他們來說,這個滿是麻煩的世界,也應該讓楓羽這個小乞丐試一試了。

啊域和蕾娜莉沒有發現旦落和黎貓的離開,當他們發現旦落和黎貓已經不在身旁的時候,那兩個老男人已經在百米之外……倒下了……

微風輕吹,它們拂過旦落和黎貓將將冰冷但面帶笑意的面容,也溫柔的吹過啊域和蕾娜莉帶着悲傷的臉龐。

“好安詳。”就算沒有看清旦落和黎貓,蕾娜莉還是可以感受到,這兩個老男人走的很安詳、很釋然。

“啊,應該了無遺憾了吧。”很奇怪,因爲旦落和黎貓的消逝,剛纔還對楓羽很不滿的啊域,他似乎開始明白楓羽的選擇。

最終,隨着世紀日食的完全消逝,祭壇之中的那把巨劍也緩緩消散,很快,消散的巨劍重新分化出四大神器……

“那是?!”蕾娜莉不敢相信。

“劍靈嗎?!”啊域也是如此。

是的,在巨劍消散而分化出四大神器的同時,將虛無紫魄水藍插入祭壇‘主心’的楓羽,他成功的釋放出虛無紫魄水藍中的劍靈,圖亞。

圖亞虛無的身體,隨着紫魄水藍的破碎、消散,他也在不斷的重組、‘真實’,很快,當虛無紫魄水藍完全消逝之後,圖亞,他真真切切的站在楓羽面前。

“他奶奶的!哭毛啊!老子還沒掛呢!”一如既往的,展現着單純笑容的圖亞,他笑罵着滿臉淚水的楓羽。

“切!眼睛進沙子了而已。”說着,也不管眼角的淚水,楓羽就是用力的抱上圖亞。

※※※

索亞爾帝國,皇城。

狂戰士米洛特、魔法師羅綺、弓箭手梅里安、凱琳、白騎士雪,當然,還有假王子奇魯和巫女安雅,此刻,傷痕累累的他們,終究還是沒有在世紀日食消逝之前將戈藍和他的女人趕會地獄,更加棘手的是,在世紀日食之後,因爲生命之樹的完全消逝,戈藍和他的女人最終獲得了完整的惡魔之力。

“一個個,一個個的自尋死路。”展現出完整的惡魔力量,戈藍,他終究還是展現出了可怕的惡魔實力。

嗡~~

戈藍的血色長劍發出一陣劍鳴,在這劍鳴聲之後,整個天空頓時失色,像是天空裂開了一道道口子,一個個模樣醜陋的惡魔從天空的裂縫中‘爬’了出來……

撕裂空間?!

米洛特等人還是被戈藍真正實力所震撼,要知道,大惡魔戈藍,他撕裂的空間不是一個,而是密密麻麻。

很快的,因爲戈藍這無以倫比的惡魔力量,還有那些數量不容小視的惡魔,米洛特等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不,那是沒有任何生機只有死亡的絕望。

“哈!這下完美了,搞到最後還是躲不開這樣的命運。”奇魯強顏歡笑,這個笑容,是如此的苦澀和毫無希望。

“奇魯!!”

不要懷疑,對奇魯不滿的正是整天與奇魯做對的弓箭手梅里安,就像奇魯一樣,在這樣絕望的情況下,梅里安還是對奇魯很不滿。

奇魯笑笑,他很想跟平時一樣跟梅里安鬥鬥嘴,但是,現在的情形,奇魯真的沒有這樣的心情。

是啊,因爲惡魔的出現,就算沒有被不死亡靈污穢過的皇城,現在也傳了一聲聲絕望的慘叫,那些通過空間裂縫出現在這裡的惡魔,人類的鮮血,它們很久很久沒有品嚐到了,久到,它們都差點忘記,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類這樣美味的食物。

“選擇吧,是毫無意義的戰死,還是,勇敢又卑微的活下去。”米洛特冷然而道,他這樣問着奇魯等人。

沒有太大的懸念,奇魯等人,他們還是選擇了死戰,實際上,從他們離開風怒森林這個完美的墓地,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哈!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羅亞希那個意念者找回楓羽,真希望可以看到那小子……卡塞爾街的小乞丐。”奇魯有點抱怨的意識,而這個時候,奇魯,他已經亮出了有色巨劍,毫不退縮。

“既然相信,那就相信到底吧。”說着,雪的大劍也已經展現。

“嗯,我相信,楓羽會趕到的。”善良的羅綺,她緊握手中的法杖,神情無比堅定。

“真是的,找上我就是爲了送死,你們這些傢伙……算了,既然都來了,陪你們一起死好了。”巫女安雅,她這樣說道。

就是那麼堅定,明知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米洛特等人還是準備拼死一戰。

※※※

羅亞希、御老先生、瘋子南、雪菲、騎士舞、諾洋、崔西、尼旭,呃,還有那個羅亞希從孤兒院救出來的小女孩古莉,現在,快馬加鞭的他們總算是到達了夕陽之城。

“這裡就是夕陽之城嗎?”環顧四周,沒有見到任何城鎮的羅亞希很懷疑。

尼旭等人也是如此,這個荒蕪的世界,真的沒有半點城鎮的跡象,然而,御老先生卻是堅信着。

“就是這裡了,還記得嗎,楓羽進入時間裂縫的時候,米洛特可是給了楓羽,月女米舒拉特有的月石。”拿出另一顆正在忽閃的紅色月石,御老先生說。

“真的是這裡?”就算御老先生手中的那顆月石證明楓羽就在這兒,然而,毫無蹤跡可尋的羅亞希,他還是一臉的懷疑。

“既然是傳說中的夕陽之城,我想,我們會看不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尼旭覺得,要是夕陽之城隨隨便便就可以發現,它也不會是一個傳說。

御老先生很贊同尼旭剛纔那句話:“尼旭說的沒錯,要是夕陽之城可以隨隨便便的發現,它也就不是神的城鎮了。”

怒!!

羅亞希很受不了御老先生這沒完沒了的廢話,雖然說,年紀大了會囉嗦,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重點!我們該怎麼找到夕陽之城!?”羅亞希怒氣升騰,要不是可愛的古莉一直‘安慰’羅亞希,搞不好,羅亞希會一劍砍了這個廢話不斷的臭老頭。

御老先生也應該明白羅亞希的脾氣,更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御老先生可不想跟羅亞希發生內訌。

拿着那塊忽閃不斷的紅色月石,御老先生毅然的將它打碎,馬上,因爲月石的破碎,夕陽之城之中,楓羽胸口的那顆月石也耀起了刺眼的血色光芒。

“這是……”

楓羽等人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很快,這道越發強烈的紅色光芒完全籠罩了楓羽、圖亞、啊域還有蕾娜莉,呃,還有那個菊花男,多勒……

當楓羽明白髮生了什麼的事情,楓羽等人已經出現在羅亞希等人的面前。

羅亞希嚇了一跳,他沒想到,不用找到夕陽之城就可以將楓羽‘拉’出來,這大大出乎了羅亞希的意料,事實上,除了心知肚明的御老先生,其他人都是如此,然而,讓御老先生詫異的是,圖亞,這個消逝的男人居然活生生的站他的面前。

圖亞?!

羅亞希等人不敢相信,楓羽居然真的讓圖亞重生了。

“呵呵,你們那什麼表情,我又不是死人,那麼大驚小怪幹嘛。”傻笑着,單純的圖亞對羅亞希等人這樣說道。

真的重生了?!

好一會兒,羅亞希等人才接受這個事實。

“老子還以爲見不到你了!”像楓羽一樣,羅亞希,這個堅強的男人,因爲重生的圖亞,他眼眶紅紅。

說真的,看到平時這兩個總是喜歡欺負自己的兄弟爲自己流眼淚,圖亞感覺怪怪的,這跟楓羽和羅亞希留給圖亞的印象差太多了。

“又哭了,我有那麼悲情嗎?”單純的圖亞有些納悶,他應該不是那種,一讓人看見就想哭的杯具吧。

羅亞希纔不管圖亞那納悶的表情,也像楓羽,羅亞希給了圖亞一個熊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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