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貨運站挺大的,進了大門,裡面停着的全是貨車,地上擺放着很多的大紙箱子,工人們也忙來忙去的,小風哥打算去一邊的工作室裡先找找管事的人,但是我一眼就看見雞毛哥了,在二十多米遠的貨箱上,跟幾個人在那打牌呢,而且有兩個人,我也認出來了,就是那天按着我胳膊的人。
我趕緊拉了拉小風哥的衣服,指着那邊說:就是那個人,燙頭髮的那個!他就是雞毛哥。
小風哥問我確定不?我說確定,他就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個給我,我搖搖頭,說不抽,他笑了笑,說:這可不行啊,想要混得屌,不抽菸哪行,說着,他塞進自己嘴裡,點着抽了一口,就朝着雞毛哥那邊過去了,等我們走到那貨箱的旁邊時候,那幫人還在那打牌,估計是沒看見我們,小風哥直接猛的吸了一口煙,將剩下的煙直接就朝着他們人堆裡扔去了。
他那菸頭扔的也怪準的,直接就砸到了幾人中間貨箱上面的**牌上,這下,那幾個人才轉過了頭,轉頭的時候,兩個人還罵了個草,誰扔的,雞毛哥這時候也注意到我了,嘴立馬就咧開了,他估計是不認識小風哥,所以跟我說:喲,找到了幫手了?咋不多叫幾個,就你們兩個,來找死了?
雞毛哥說這些話的時候,旁邊還有兩個人跟着笑,其中一個人問雞毛哥認識我啊,雞毛哥說:上次不是跟你們說的,讓個小毛孩把我給捅了嗎?就是他,說着,他就從貨箱上跳下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到我跟前後,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扭頭一副不屑的神情看着小風哥。
小風哥這時候嘴邊一直露着笑容,他的神情很淡定,他指着雞毛哥,又問了我一遍,是他吧?我說恩,小風哥點了點頭,突然就用手揪住雞毛哥的頭髮,使勁往下一拉,一個膝蓋就頂他面門上,頂完後又繼續來了兩下,速度非常的快,其他的幾個男的趕緊從貨架上往下走,不過小風哥立馬就吼道:生哥的人都敢動,誰動試試,手給你們剁了!
很明顯那幾人聽到生哥二字後都愣在那了,沒人敢過來了,小風哥這三下給雞毛哥打的徹底懵了,等他鬆開手後,雞毛哥的身子都軟了下去,直接躺地上了,但小風哥並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而是用手揪住他的頭髮,跟拖着一個死人一樣朝着一邊一個物流公司過去了,那公司的門口,正有兩個工人用打帶機給箱子打塑料帶呢,不知道大家知道不,就是那種很硬的塑料繩,用鐵鉗子一樣的東西,夾住後按上鐵釦,鞏固箱子用的。
小風哥把他拖到那後,就給旁邊的工人要那個鐵鉗子,那工人可能是不認識小風哥,就遲疑了下,小風哥直接過去從他的手裡奪過鐵鉗子,然後走到雞毛哥跟前,蹲了下來。
雞毛哥這時候可能也是緩過神來了,嘴裡還是罵罵咧咧的,還吆喝着讓旁邊的人趕緊去叫他姐夫,並警告小風哥,等會他姐夫過來了,等死吧。
小風哥依然是很從容的笑了笑,他按住雞毛哥的頭,使勁往地下磕了兩下後,雞毛哥就又有點懵了,這時候,小風哥一隻腳踩在雞毛哥的手腕處,然後拿着那個鉗子,夾住了雞毛哥的右手小拇指。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小風哥要幹啥,說真的,我有點害怕,這玩意夾上一下,直接就能給指頭夾碎了,我趕緊上去,給小風哥說算了吧,打一頓就行了,沒必要這樣的。
小風哥轉過臉,笑着跟我說:這是生哥的意思,我要不辦,回去他得剁了我的手啊,說着,他兩隻手抓住鉗子把,使勁一壓,就聽一聲脆響後,地上的雞毛哥啊的就叫了起來,身子也跟着一顫,劇烈的抖動着,小風哥這才鬆開鉗子,往後面退了兩步,警告雞毛哥說:這次是一個指頭,下次可能就是整個手掌,我說到做到,你自己掂量着辦。
雞毛哥這時候疼的嘴裡嘶嘶的叫着,在地上捂着手直打滾,我就看見他的指頭雖然碎了斷了,可皮還連着呢,看到我心裡都一陣陣疼啊,說實話,我是真的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這樣,教訓他一次讓他後悔就行了,這樣把他整殘廢了,怕是他會更恨我,以後還不一定鬧出啥事來呢。
小風哥可能是見我臉色有點難看吧,就過來笑着摸了我頭一下,說:咋的,嚇着了啊?我搖搖頭,說沒有,心裡可不是這樣想的,暗想這個小風哥看着斯斯文文,面帶笑容的,下手可真狠啊,怪不得是連生的跟班小弟啊。
小風哥隨後又跟周圍的人說:這個是生哥的侄子,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了,敢欺負他,以後都瞪大眼睛咯給老子,下次來,可就不是這麼輕的了,說完,他才領着我,打算走。
可這時候從大門那邊,已經有十來號人,手裡拿着棍棒過來了,我估計是剛纔有人叫雞毛哥的姐夫去了,他姐夫叫人來了吧。
我緊張的看了一眼小風哥,小風哥依然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等那幫人圍上來後,小風哥纔跟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的打了聲招呼,說:咋了這是,我一個人,你用得着出動這麼多人?
那個四十多歲的男的有點胖,頂着個啤酒肚,我想他就是雞毛哥的姐夫。
啤酒肚估計認識小風哥,苦着臉說:咋回事了這是,我小舅子惹了你了?
小風哥搖搖頭,指了指我,說沒惹我,但是惹了生哥的小侄子了,他剛說完,後面的雞毛哥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可能是想着他姐夫帶着人來了,扯着嗓子在那哭喊:姐夫,他把我手指頭夾斷了,快打死他!
說話的同時,他還捂着手往這邊跑,看着他那一臉哭喪樣,我想笑,可又不敢笑。
啤酒肚聽完雞毛哥的話,臉色更難看了,他埋怨道:差不多點就行了,整斷指頭,有點太狠了吧?咋這麼過分呢,都是自己人。小風哥笑了笑,說:生哥吩咐的事,我不敢不辦,你有啥不滿的,找生哥去,說完,他就一臉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樣子,說真的,看着有點賤,但我很喜歡。
啤酒肚說你少拿生哥在這壓我,他混他的體育街,我管我的貨運站,非得鬧得把臉撕開,才高興?小風哥哼了聲,拍拍我的肩膀,說:走,咱們回吧,不跟他們墨跡了,但這時候,雞毛哥已經跑了過來,哭的那樣啊,窩囊死了。
他姐夫可能也是嫌他丟人,斥責道:哭什麼苦,自作孽不可活,一天竟給我惹事!然後又對小風哥說:他是我小舅子,生哥這樣也太不給我面子了,你回去告訴生哥,別總覺得我好欺負,惹急了我,我把他那些事都給他抖摟出去!
小風哥冷笑了聲,沒有說話,領着我走了,我這時候哪能想到,就是因爲我挑起的這個事,讓生哥和啤酒肚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