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是我說你，前年的衣服就扔了，別放在衣櫃裡，礙地方。”中年女子說完，譚夜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她已經轉動了他臥室的門把。
“媽，我知道了，我等下去收拾。”譚夜也握住門把，淡笑着說。
中年女子，有點意外，突然笑着說：“夜，你別跟我說，房間裡，還有人在？”她雖然不認爲他會帶女子回來過夜，可是那麼多年，他身邊除了同事，她都沒有看到他跟哪個女子有過較親近的接觸，甚至連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
她相信，以她兒子出衆的氣質和外貌，以及現有的成績，她相信，不會沒有女孩喜歡。可是，爲何她寶貝兒子，卻看不上，還是她兒子的品位有點特別。作爲母親，她沒有辦法做到不擔心。
她曾經有試着跟他說，只要他有喜歡的女孩，都可以交往試試，前提是，對方是女孩。她再怎麼開放，也不能接受她的兒子喜歡男的。
“恩，媽你今天過來，就是爲了這事？”譚夜也有點意外，不過他的母親一向不按牌局出牌的，很快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等一下，我的助理會把衣服送到你這兒，怕你不在家，我提前過來看看。”凌雪華放開門把，轉身正對着譚夜。
“媽，你可以打電話過來的。”譚夜無奈道。
“兒子，你就這麼不待見我？”趁譚夜放開門把的瞬間，凌雪華的手從背後把門開啓，“你以前，似乎沒有把臥室關上的習慣，都是我幫你關的。”
譚夜也知道他再阻止，只會讓她更加好奇，乾脆讓她去看算了，剛剛他只是想給如語一個緩衝的空間。
凌雪華看着譚夜淡然自若地走進房間，她也跟進去，然後看到了讓她目瞪口呆的一幕，每每見到如語，她都會忍不住想起這個畫面。
“還沒有睡醒？”譚夜一進門，就看到如語低着頭，蜷縮在牀頭。
如語擡起頭，眼睛略微無辜地看着他，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看到站在門口的凌雪華，又閉上了嘴。凌雪華看着牀上抱着被子，嬌小的女生，以爲是她在，讓她感到害羞，連忙退到門口，“我先出去，你們聊。”
如語突然叫道：“不是，阿姨我……我有話跟你說，譚夜，你先出去。”譚夜靜默了三十秒，之後挑挑眉，“有什麼事叫我？”
凌雪華顯然很意外，剛剛害羞的女生，居然有話要跟她說。就憑這一點，她在心裡就給如語加分。不過，接收到譚夜的眼神，立刻笑道：“夜，放心，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孩子，怎麼了，跟阿姨說說。”凌雪華怕嚇到她兒子唯一帶回來的女生，特意放低語調，儘量在她面前顯示她親和的一面。
“阿姨，你有沒有帶衛生巾？”如語抓着被子問。
凌雪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孩子，我經期剛過，也沒想過要帶。這樣，要不等一下我出去買，是不是很難受？你需不需要衝個熱水澡，我順便幫你買套衣服。”凌雪華眼尖地看到如語身上穿着的，是他寶貝兒子的襯衣。
“恩，謝謝阿姨。”如語終於鬆了口氣，推遲了那麼久的大姨媽，居然會那麼不湊巧地在今天來了。
“孩子，你跟夜是同一個學校嗎？”凌雪華起身的時候，問了句。
“是的，不過他比我高几屆。”如語如實答道。
“恩……你去洗個澡，我現在去買。”凌雪華優雅地走出房間。
如語掀開被子，從溫暖的被窩爬下來，當她掀開被子，發現底下的被褥有幾個紅點，就像盛開在白雪中的梅花，豔麗得讓她懊惱不已。
她想了想，還是把被褥從牀上抽出來，拿去陽臺洗。
洗了不到一會兒，身上卻多了一件棉襖，那人抱住她的手臂，柔聲說：“可以放在洗衣機裡洗的。”
“洗衣機洗不好。”如語的臉上燥熱一片，語氣卻很平靜。
“恩，你先去洗澡，剩下的我來弄。”譚夜握住如語的手，不讓她動。
“不了，還剩下一點就洗好了，你先忙你的事吧。”如語唯恐他真的要接手，手下動作快了很多。
譚夜站在一旁，看着如語把被褥洗乾淨後，他就從盆子裡拿起被褥，晾在鐵欄杆上。如語看着他晾完衣服，抹了下汗水，這棉襖真厚！
“語語，水已經放好了，可以去
洗了。”譚夜勾脣而笑，牽起站在原地的如語的手。
“……”好吧，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林如語，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學文科的，語語在學校學什麼專業呢？”凌雪華對於征服她兒子的女生，表現出了極大熱情。尤其是看到她的寶貝兒子爲這個女生煲紅糖姜水，如此體貼入微，沒有一定的喜歡，估計是不會做這種事。而且看他兒子的眼神，她就明白這個女生對他的意義。
“我是學旅遊管理的。”如語喝完紅糖姜水後，看着譚老大把碗端進廚房，聽到凌雪華這麼問，纔回神答道。
“是嗎？你看起來更像是中文系的。”凌雪華嘴角噙着笑意說。
“恩。”這是如語無法啓言的痛，她低着頭，把她所有負面情緒掩蓋住，不想讓別人看到。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和夜都是管理系的，是因爲這個緣由，你們才認識的嗎？”凌雪華很想直接問，最終還是忍下好奇，委婉地問。
“媽，你還知道上段時間，小軒請的家教老師嗎？”譚夜把菜端上來，不答反問，他相信以他媽媽的領悟力，應該能明白。
“小軒，我以爲他是跟我開玩笑，不想卻是真的。看來語語跟我們家的緣分真不淺！”凌雪華燦笑着說，也不再發問，怕她再問下去，她的寶貝兒子會有意見。
“當然，不是一家人，不會進一家門。”譚夜給予肯定的回答。
“……”如語默默無言。
在譚夜走後，凌雪華在如語的耳邊小聲說：“夜，做事情向來自信滿滿，語語就該在感情方面打擊一下他，不要讓他自信心膨脹。”
如語對她笑了笑，打擊譚老大的感情？不僅她沒有勇氣，就連她們宿舍也不會贊同吧？
當譚夜再次端着湯出來，接收到凌雪華和如語的視線，不禁抿脣笑了，“你們在聊什麼？”
“這是我跟語語的秘密。好了，不說了，開飯了！要不是語語在，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嚐到夜的手藝了。”邊說着，她邊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如語的碗裡，“語語要多吃點。”
“恩，謝謝阿姨。”如語乖巧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