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躺在背風的一側,卻依然很冷。
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還是忍不住寒顫。
不知道小靜過得怎麼樣。
離希望越近就越是緊張不安,我們去尋訪的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小靜,如果不是又該怎麼辦呢.......
我輾轉反側。
“冷嗎?”孟晚亭的聲音。
我點點頭,卻忘了這是黑夜。
一雙強壯的手臂帶着溫熱向我伸過來。
“你幹什麼!”我小聲喝斥。
那雙手臂的主人沒有理會我,依舊伸過來搭在我的身上。
“有沒有暖一點?”在黑夜中,那低沉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身下的乾草彷彿變成了那張吸滿我鮮血的華麗大牀。
我沒有出聲,生怕吵醒睡在另一邊的周錦華和王毅。
“你的肌肉怎麼這麼緊張?”孟晚亭問我。
“還不是因爲你。”我壓低聲音。
孟晚亭沉默了一下,說:“我還有機會嗎?”
他的聲音很真誠,可我不敢再次相信他。
“我不是同性戀。”我說道。
“我以前也不是。”孟晚亭把頭靠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我很想把他推開,可是又貪戀這份溫暖。“我現在也不是。”我冷冰冰地回答他。
“沒關係。”孟晚亭的聲音裡面帶了一絲笑意:“你現在沒有推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那是我怕冷。”
孟晚亭搖頭,剪短的硬硬髮絲弄得我很癢:“你肯接受我給你的溫暖了.......”
“我沒有原諒你,除非找到小靜。”
“這也沒關係。”孟晚亭依戀的抱着我:“別說話了落夕,我們睡吧。”
一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孟晚亭正在收拾東西,身上只穿着單衣。
我起身,孟晚亭的外套掉落在地上。
“謝謝。”我把外套遞給他。
孟晚亭爽快地接過去穿在身上:“吃飯吧,我們該走了。”
揹包背在身上又輕了許多,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我不甘心地看了一下孟晚亭。
他的表情很自然。
已經八點多了,還是沒有交通工具經過。
“我們是不是要一直步行啊?”焦急的我忍不住問道。
“別急。”王毅拍拍我:“會有的。”
一陣風吹過,夾雜着風沙。
小靜最怕吹風,每次起風的時候都被我和妻子包得像個球一樣,抱着她趕快往家跑。有一次週末,答應帶她去野餐,結果那天起了大風,我和妻子問她是要野餐還是在家裡。小靜嘟着小臉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不去了。
我悲哀的閉上眼睛感受着吹來的風,想象着我的女兒此刻的境地。
“車來了!”孟晚亭倒退着邊跑邊揮手。
車來了?沒有聽到馬達聲啊。我疑惑地轉過頭,看見兩頭黃牛。
“牛車??”我詫異地問。
“總比走路好。”王毅也幫着攔車。
兩頭黃牛拉着一輛空車,上面一個老漢揮舞着鞭子。
王毅和那老漢交涉了許久我們才上車。
“王大哥怎麼了?”我問到。
“他怕牛累着....”王毅看着我:“他就是田家山人。”
這次我沒有大驚小怪,只是低聲問到:“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嗎?”
王毅想了一下,然後說:“我試試。”然後就坐到趕車老漢的身後。
我緊緊盯着他們的背影,想從他們的方言中聽出什麼。
“彆着急。”孟晚亭安慰道:“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即使問不出來我們自己找也行!”
隨着顛簸,我們到了一個貧困的山區。人們的衣衫襤褸,驚訝地看着我們。
下了車,王毅掏出100塊錢塞給那老漢,老漢的眼睛一下子睜大,然後顫顫巍巍地接過錢。
王毅說:“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他們家吧。”
懶漢引着我們來到他家,一推開門,一股濃烈地黴氣撲面而來,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牀。
老漢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去後院了。
“他去給我們做飯了。”王毅在桌邊坐下。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找?”我問道。
“不急,先穩住。”
“這個地方那麼窮,會有錢買女孩嗎?”我問道。
“你不懂。”王毅說:“越是窮的地方,越重視傳宗接代。哪怕把所有東西...甚至自己的女兒都賣了,也要買女人。”
正在說的時候,那老漢又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大碗。
“將就些吃吧。”王毅說,然後拿起碗給孟晚亭。
我湊過去看,見碗裡只有玉米粥和紅薯。
老漢陸續端了四個大碗進來,都是玉米粥紅薯。走了那麼遠的路,不好也無所謂了,沒有椅子,周錦華和王毅就坐在地上吃,我和孟晚亭坐在桌子上。
“王大哥,你打算怎麼打聽?”
王毅邊吃邊說:“一般他們不會讓外來人知道這種事,我們只能在這裡多逗留幾天,村前村後多轉轉,同時找個人打聽一下.....最好是小孩和女人。”
我飛快地吃着飯,忽然孟晚亭把碗放在桌子上。我看了看,發現他已經吃完了。
“好快。”我說。,孟晚亭抹了抹嘴,衝我笑笑:“我出去轉轉,順便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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