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佳怡去見她,她今天穿着一件寶黃色短裙,一雙白色細尖高跟鞋,她貌似喜歡鮮豔亮眼的東西,站在那裡,特別引人注目。
周雨看到鍾佳怡終於出來了,一雙美眸滿是怒意和憎恨。
鍾佳怡一臉淡定地看着她,“你來找我做什麼?”
“你知道嗎,我很想再扇你一巴掌。”周雨咬牙切齒說道,那眸裡的怒意越發盛旺。
鍾佳怡輕輕一笑,她扇她耳光還不夠嗎?就算她想扇她,她也不會再讓她得逞的。
她不是輕易被人欺負的軟柿子,如果是她做錯的話,她可以承受所有的過錯,反則,她會反抗。
看到她居然在笑,周雨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麼?”
“我很想問你,你手不疼嗎?”鍾佳怡看着臉部扭曲的周雨,問道。
“你……”周雨氣結,直直地瞪視她,“我是怕髒了我的手。”
鍾佳怡無視她的生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來找我,是爲了唐易軒吧!”
昨天下午,見到她和唐易軒從唐易軒公司出來,第二天就來找她了,並且對她說出這樣的狠話。
“易軒是我的男人,我們根本沒有分手,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被你這隻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不過我相信,他會回到我的身邊的。”周雨露出一抹笑容,自信又高傲,“還有,唐母是不會承認你的,在唐母心中,我纔是唐家真正的兒媳婦。”
刺耳的話,灌入她耳裡,刺痛她的耳膜,她的臉,一點點地失了顏色。
“不管你多努力,也無法從我手上搶走易軒。”周雨揚起得意的嘴角,“男人都喜歡新鮮的東西,他只是玩玩你而已,真正可以跟他過一輩子的,攜手到老的,還是我……”
鍾佳怡冷冷地看着周雨,“說完了沒有?”
“嗯?”周雨蹙眉,不解地看着她。
“如果說完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鍾佳怡轉身瀟灑離去。
氣得周雨臉色鐵青。
晚上。
鍾佳怡若有所思地靠在牀上,抱着枕頭,眼睛定定地盯着某處。
黃小柔走了進來,看到她正發呆,坐到她的身邊,看着她,問道:“想什麼呢?”
鍾佳怡回過神,眼神閃爍地看了看小柔,扯了一下嘴角,擠出一抹微笑,“沒想什麼!”
見她不說,黃小柔也沒勉強,而是問她:“昨天,我還見到顧立宇呢,他問我,爲什麼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你的,有時候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
鍾佳怡愣了一下,前天他就有打電話給她,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出來吃飯,當時她和唐易軒在一起,然後就以有事爲藉口拒絕了。
黃小柔拿出面膜,敷在臉上,一層白白的,仿若白骨精,眼珠轉動看向鍾佳怡,問她:“你最近去哪了?每次都很晚纔回來。”
心下微微一怔,眼底閃過驚慌之色,鍾佳怡看了看黃小柔,說:“我沒去哪啊!”
怕黃小柔再有其他的問題問她,她丟開枕頭,下牀走出睡房,走進洗手間坐在馬桶上。
狹窄的空間裡,頭頂上是一盞白熾燈,散發白色的光芒,照在鍾佳怡那張白皙的臉上。
走出洗手間,鍾佳怡瞄了一眼睡房裡躺在牀上的黃小柔,她耳朵塞着耳塞正聽歌。
她沒有走進睡房,而是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西羅聽到動靜,起身跑了過來。
她抱起它,放在懷中,輕撫着它的腦袋,它興奮地擡起頭,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她。
無意間,鍾佳怡看到擺放在電視上面的日曆,忽然想起過兩天就是她的生日。
生日?
自從父親去世後,她沒再過過生日,出來工作後,甚至不記得自己生日是那天。
正想着,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閃爍着那個未備註,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機號碼。
想到前兩天的事,她沒有任何的心情接聽,直接掛斷。
可不到一會兒,對方又打來了,那鈴聲震得她心裡一顫一顫的。
她不耐地微微蹙起眉頭,她不知道他打來有什麼事,但如果她不接的話,他會打到她接爲止。
怕在睡房裡的黃小柔聽到,鍾佳怡起身走到陽臺上接聽起來,“喂?”
“我現在好想見你!”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那邊,一片嘈雜,好像是在酒吧裡似的。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好了!”
回來後,她想了好久,是她自作多情,是她矯情,如果從上次D市的事件後,她及時退出,或許就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邊,沉默許久。
如果不是聽到有嘈雜聲,她還真以爲他掛線了。
“鍾佳怡,我們還是見個面吧,我現在在‘夜玫瑰’。”
不容她拒絕,他就直接掛斷了,手機裡陣陣忙音,急促刺耳。
夜玫瑰酒吧。
站在酒吧門前,鍾佳怡擡起頭看着面前這家酒吧,迷霓虹燈閃爍着五彩斑斕的光芒,曖昧迷離。
走進酒吧,一陣冷氣雜帶着曖昧的氣息撲鼻而來,大廳裡,滿是各色男女,低聲笑語,觥籌交錯。
藉助昏暗的燈光,鍾佳怡看到獨自一人坐在吧檯前的唐易軒,一個嬌豔的女子端着酒杯走了過去,跟他搭訕,但他不予理會,女子悻悻然扭腰離去。
鍾佳怡走了過去,看着趴在吧檯上的他端起杯裡的威士忌,一杯飲盡,滿臉通紅,可見他已然喝了不少的酒。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唐易軒轉過頭眼神迷離地看向鍾佳怡,他離開座位,身子搖搖晃晃地走到她的面前。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鍾佳怡不由皺起眉頭,“你怎麼喝那麼多的酒?”
“因爲我心裡難過!”深邃的眼眸陰鬱地看着她,聽到她在電話裡講,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原本不愉快的他,聽到她這麼說,他更加難過,心像是被什麼鈍物利器鑿了一個洞,好痛。
良久,唐易軒離開她的脣瓣,氣喘吁吁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