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絕並沒有聽懂大胖在跟自己說什麼,但也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拍了拍雪鹿的臀,雪鹿就像是明白了唐絕的意思似的,向着叢林深處跑去。
李蘭奇嘴角一陣抽搐,真是肉疼啊!那雪鹿跑了再想追回來可不容易,哼!這該死的偷獵人,就算你肯把這虎皮風衣雙手送上,也別想活着離開隔離區!
唐絕緩緩的走向大胖,縮短和目標的距離才方便一擊制敵。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如果用尺子去量,就會驚異的發現他的每一步距離都是相等的。
他的每一步踏出,前腳踏實之前後腳都絕不會離開地面,這樣的步伐才能夠保證隨時驟然施展身法進攻或者躲閃。
他的身子也一直保持着微微的前傾,如此一來他可以隨時發起暴風驟雨的進攻。
可是這些落在大胖他們眼裡,無疑是認爲這個天滿星上的鄉巴佬膽怯了,走路都是陪着小心的。
唐絕走到了大胖前方兩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他的雙手自然下垂,手指尖恰恰觸及到綁在大腿外側的寒星匕手柄。在這個距離,以他的速度,可以在一眨眼間就把這裡的四個人全部變成死人。
當然用暗器可以更省事的把這四個人全滅,只是他的暗器太毒,全都是見血封喉,這是唐絕以前的風格。
唐絕還想留一下活口,因爲他需要找個人問明白這裡到底是哪裡,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很重要,他必須儘快趕回唐門。
“兄弟,你好運氣啊!我們家少爺看上你這件虎皮風衣了!怎麼樣,開個價吧?”大胖跳下馬來笑彌陀似的跟唐絕說道,一隻胖手卻是始終按在他的大口徑朗格槍上,這種事他們狗腿子自然是做慣了的。只要唐絕不肯賣,那就是要動武了。
悲劇的是唐絕依舊沒聽懂,他只注意到了大胖的手按在一樣金屬機括上,目光越過大胖,他看到騎在馬上的另外三個人,其中的兩個都在悄悄的把手裡的金屬機括擡起來,黑黑的金屬洞口有意無意的對準着自己。
“呵!”唐絕冷笑一聲,他覺得這幾個人真是愚蠢極了,既然想要殺了自己,爲什麼還會容許自己進入危險距離之內。
聽到唐絕冷笑,大胖他們都是臉色一變,大胖收起了笑臉,目露兇光的把手裡的大口徑朗格槍擡起了些,斜斜指着唐絕的雙腿冷聲道:“兄弟,別敬酒不吃吃……啊……”
大胖本來是想威脅一下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偷獵人,但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看到唐絕的眼中閃過一道如同烏雲中閃電般的寒芒,這道寒芒刺得大胖心裡一虛,話就說不下去了。
跟着大胖眼前一花,那個天滿星上的鄉巴佬身形一閃而逝,一陣微風從他身邊捲過,大胖忽然覺得喉嚨一涼,似乎有風直接灌入了喉嚨……“啊——”
李蘭奇發出跟娘們兒似的尖叫,他剛剛本來已經不耐煩的想催手下動手了,可是忽然眼睛一花,那個偷獵人竟然化作一道幻影,看起來就像是一連串影子在跟着他奔跑似的。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象的李蘭奇嚇得頭皮發麻,眼睛下意識的閉上了,可是等他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的手下竟然已經全都倒在了地上,而剛剛那個偷獵人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螳,螳螂?大,大,大胖?二,二胖……”李蘭奇感覺自己嗓子又幹又澀,說出話來聲音都是在顫抖着的。
但是當他發現沒有人回答自己,三個手下都已經死了的時候,李蘭奇的身子在馬上栽歪了一下,差點墜下馬去。
李蘭奇的心頭狂跳着,他不是沒見過死人,甚至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也有幾個。可是在這種隔離區裡,手下全都在瞬間死了,李蘭奇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處女,慌張彷徨怕。
正在這時,李蘭奇忽然感覺後脖頸寒氣刺骨,似乎有什麼尖銳物事刺透了自己的皮肉。
李蘭奇慌忙舉起雙手,聽到身後那人說了句十分古怪的話,好像是什麼地方的方言,李蘭奇只能勉強聽懂回頭兩個字。
李蘭奇膽戰心驚的緩緩回過頭來,正看到一柄寒光四射的鋒刃指着自己,看距離竟然還有半尺遠。
看到短匕距離自己還遠,李蘭奇鬆了口氣,心頭又不禁有些疑惑,爲何相距半尺,自己還能感受到那鋒刃的銳氣呢……
定睛看清了唐絕竟然是站在自己的馬屁股上,李蘭奇嚇了一跳,好傢伙!這個偷獵人一定是個衛術高手!
但是旋即李蘭奇心裡又活動開了,這小子如此裝逼的站在自己馬屁股上,要是自己忽然催馬飛奔,這小子還不得摔個頭破血流?
李蘭奇自以爲得計,忽然衝唐絕罵了一句:“去死吧!”然後回頭雙手一抖繮繩,他胯下的白馬立刻長嘶一聲,奮蹄向前跑去。
唐絕冷笑,想把自己從馬上甩下去嗎?
真是幼稚啊!
且不說唐門的輕功獨步江湖,唐家堡上上下下兩百口男丁,除了嗷嗷待哺的,還有不會騎馬的?
這匹白馬是李蘭奇重金買的退役賽馬冠軍,起步衝刺速度極快,李蘭奇頓時感覺像是被人往後扯了一把似的,白馬已經飆出去了。
摔不死你!
李蘭奇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得意的扭回頭往身後看去,可是這一回頭,李蘭奇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原來唐絕不但沒有被甩出去,甚至還乾脆盤腿坐了下來,就坐在馬屁股上像看耍猴戲一眼看着他呢。
媽啊!李蘭奇差點崩潰了,他坐在馬鞍上,雙手抓着繮繩,雙腳踩着馬鐙,就這樣還被白馬的速度顛得坐不穩當呢!
這偷獵人究竟是個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