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現在就好奇,才一個上午,她是怎麼知道錄音筆在我手裡的?難道是李佩兒被抓了,然後把我供出去了?
這也不應該啊,按她說的,任何人來要我都不能給,她目前也沒給我吱一聲,所以這事兒她應該不知情纔對,那張寧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寧從地上爬起來,衝着我說道:“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很多人都盯上了那個錄音筆,你把東西給我,不僅你安全了,我也可以用它去和朱曉六做個交易,換我一條命,這樣你好我也好。
可是如果這東西被別人從你這兒搶走了,我當然會被朱曉六弄死,但是我可以保證,你也會死的很難看。”
瑪德,肯定是她在詐我,一定是。我一咬牙,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的反問道:“你說什麼錄音筆?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張寧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不用跟我來這套,我既然來找你,肯定是瞭解了一定情況的,來之前我親自去夜總會看了監控。
昨晚夜總會來了兩位重量級的客人,這時候你先是從二樓走樓梯上了三樓,親眼看着王哥把他們安排到了二號包間,你坐電梯上了五樓,等王哥叫電梯的時候,故意跟他製造一場偶遇,裝作不經意套他的話,接着你就安排李佩兒上去陪酒。
再聯想到之前李佩兒刻意接近你以及昨天下午你告訴我你被便衣抓了。不難想象,便衣找你並不是因爲你說的盜竊案,沒猜錯的話是你跟警方達成了某種協議。
而我要說的是什麼呢?那就是李佩兒進去之後在身上藏了一個錄音筆,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暴露了,可是卻還自以爲計劃完美,傻傻的跟顧客去開房了。”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反問道:“所以呢?你都說了,她一開始就暴露了,哪還來的錄音筆?”
張寧微微一笑,跟我解釋道:“精彩就精彩在這裡了,那兩位顧客可都是人精,他們發現了李佩兒的小動作,卻想放長線釣大魚。
他們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李佩兒帶到酒店,逼問她幕後主使,而李佩兒當然也是不會招的,她們那個組織出來的人實在是有點那啥。
最後被人灌了一大堆藥,可還沒問出來呢,你又帶人衝進去把人家顧客嚇跑了,錄音筆自然還藏在李佩兒的衣服裡。”
我不動聲色道:“嗯,然後呢?東西在誰身上你找誰去啊,你找我怕是找錯人了吧?”
張寧歪着腦袋想了想,答非所問道:“你也知道,我喝過一點洋墨水,起碼世面肯定是見識的比較廣。
對於李佩兒所在的那個組織,我也大概有所瞭解。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躲在暗處,爲朝廷處理一些犯罪證據不足的貪官污吏以及黑惡勢力,他們辦事甚至可以繞過國家法律。
以至於他們的名聲可以說是臭名昭著,大概就相當於古代的錦衣衛。
雖然所有人對此都是心照不宣,但是法治社會嘛,肯定是不允許這樣一個不受法律制約的組織存在,成員一旦暴露了,自然也會被撇的一乾二淨。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組織,就相當於被拔了牙的毒蛇,跟一條泥鰍沒什麼區別。今天早上她就被警察在火車站抓住了,錄音筆不在她身上,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那也有可能是她藏起來了啊!”我冷哼一聲,道:“世界那麼大,錄音筆那麼小,人家隨便挖個坑埋起來,你看見了啊?”
張寧冷笑一聲,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條,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說了,沒有一定把握我是不會找你的。”
我當時都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得了,早上被蘇然一個電話弄的,李佩兒留下的紙條我沒來得及藏好就去上學了,就放在茶几上。
肯定是剛纔我睡着了,她來叫我吃飯的時候看見了。
“這麼說吧,現在不光是我想要這個錄音筆,還有昨晚的楊大鵬和霍邱文,還有李佩兒那個組織的人,甚至是朱曉六也對這東西挺感興趣的。”
說到這,張寧臉色一冷,一字一句道:“你現在把東西給我,咱們兩個都能活,不然我被朱曉六弄死之前,肯定得把你也拉下來陪葬。”
我拳頭握的‘嘎嘣’‘嘎嘣’的響,幾乎是咬着牙說道:“我承認我沒什麼底線,但你別逼我不當人。”
張寧一臉無所謂道:“李佩兒來咱們夜總會,的確是朱曉六點了頭的。
可現在她捅婁子了,那兩個人每個人的實力都不比朱曉六差,現在他們要朱曉六交出錄音筆,你說你的六哥,他會不會爲了你同時得罪兩個他得罪不起的人?”
我猛地推了張寧一把,然後把她按在了牆角,兩隻手扶着牆把她鎖住,腦袋湊了過去,在即將碰到她嘴脣的那一刻,我突然把腦袋一歪,將紙條奪了回來,然後直接塞進嘴裡嚼了兩口,生嚥了下去。
然後我看着她,微笑道:“現在你好好說,錄音筆真的在我這兒嗎?”
張寧惡狠狠的瞪着我,歇斯底里的喊道:“李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我要是死了,那都是你害的。”
我冷笑一聲,湊到她耳邊,道:“你知道朱曉六爲什麼要殺你老子嗎?那是因爲他該死,話說你們玩弄別人的感情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張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冷笑道:這錄音筆老子就算拿來墊鞋底子也不給你。”
說完,我往後退了退,跟她拉開距離,道:“滾。”
下午考試的時候,我迅速亂寫一通,接着一直在思考。那個錄音筆的內容我還沒來得及聽,只是我們搞不懂爲什麼那麼多人都稀罕它。
放學以後我跟劉宏姐弟倆上李叔家吃了頓飯,然後分道揚鑣,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月考完了,沒幾天也就該放寒假了,冬天來了啊!不過最近幾天我幾乎一直走黴運,都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嚎兩嗓子。
至於錄音筆的事兒,我打算明天找郭曉宇再一塊琢磨琢磨,這傢伙心眼多,讓他幫我想想招。
快到夜總會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路邊人行道上抽菸,正是好幾天沒見人的郭曉宇,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肯定不可能是巧合,沒猜錯的話他是在專門等我,他明顯也看到我了,原地站了起來,
我愣了兩下,擡腿走了過去,笑呵呵的用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嘿,你不會專門在等我吧?”
郭曉宇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接着把煙把子扔了,一腳踩滅,一臉嚴肅的盯着我:“沒錯,我一放學就跑過來了,專門在這兒等你。李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