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三仔吃癟.方森巖一扒拉麪前的金鍊男便直接衝了上去。那金鍊男正要阻攔.卻覺得從面前這男子的手臂上赫然傳來了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忍不住令他蹬蹬蹬的倒退了幾步,好在背後碰到了牆壁這才避免出醜,心中卻是忍不住驚異的想到這小子好大的力氣。
方森巖一把就將抱住腦袋的三仔給扯了起來,三仔淚水汪汪的摸着被碰了個大包的腦袋,喊了聲“巖哥”就講不出話了。
方森巖將三仔護到身後,見到裡面大步走出來了一個穿骷髏夾克的男人,髮型是陳浩南的,臉型是劉歡的,身材是洪金寶的,腳下居然踏着一雙油光水滑的黑色牛皮馬靴,昂起腦袋一抹油黑髮膩的長髮,指着三仔大聲道:
“還不滾?我告訴你,再在我馬桶哥面前羅嗦,我他媽的讓你全家上下雞犬不寧!吃飯睡覺都在衛生間裡面!”
方森巖眼睛裡面已經有着灼熱逼人的感覺,完全不理他,問三仔道:
“四叔呢?有沒有事?”
三仔縮在方森巖背後,搖了搖頭淚汪汪的道:
“沒事,我讓他在旁邊的候診室坐着呢,然後我看時間等得太久.就過來請大夫,結果他就罵我,還打人!”
方森巖眼裡的怒意稍斂,三仔卻是知道他大哥的厲害的,立即躲在方森巖的背後大聲罵道:
“死肥豬!這醫院是你家開捌憑什麼不讓我們請大夫!”
馬桶哥立即雙眼圓睜,破口大罵道:
“你個死白癡,他媽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叫豐滿懂不,豐滿加性感!今天不把你的嘴巴給撕開我就不叫馬桶哥!”
說着便要上來拎人!一把就抓了過來。
方森巖怎可能讓他得逞.伸手便格住了馬桶哥的一抓.這肥仔身手居然還算敏捷,便要起腳踹人,誰知道方森巖先一步就擡腳抵在了他擡起了不到十公分的腳背上,根本就不給他發力的機會,然後順勢一踹!
馬桶哥立即吃了暗虧把不住重心,雙手張開踉蹌蹬蹬蹬後退,順帶將旁邊的醫療小車給拉倒,什麼注射器.棉籤.碘酒.酒精嘩啦嘩啦的散了一地!
這傢伙在衆多人面前丟了這個大丑,臉色立即漲成了豬肝色,不過他名字雖然叫做馬桶,但腦袋裡面裝的卻不是大便,知道面前這個“巖哥..只怕是有功夫的相當扎手.立即扯起破鑼一般的喉嚨道:
“四兒,大劉,蛋撻,給我廢了這個雜碎!”
馬桶這一嗓子叫出來,從裡面的診斷間立即衝出來了四個人.有的從懷裡掏出了鋒利的開關刀.有的直接冷笑着拾起了地上的玻璃做出了割喉嚨的動作,還有那個叫蛋撻的是個混血兒,故意敞着懷露出了腰間的半裁黑色的槍柄。
“居然有槍?..方森巖看了心中自然是一緊,他倒是不在乎這東西,卻是在着意大四叔和三仔。但那馬桶哥卻會錯了意,哈哈大笑,大刺刺的走了過來,一把就抓起了方森巖的頭髮,然後拍打着他的臉道:
“知道怕了吧,馬上跪下,把哥的馬靴用舌頭一點一點的舔乾淨了.今天我馬桶哥就放你們一馬!..
方森巖眼神凌厲,卻沒有出手,任由馬桶抓住自己,那是因爲他臉朝着走廊,所以看得見一些馬桶哥看不到的事。
在馬桶走向他的時候,那一間被重重包圍起來的病房門開了。兩邊站着的黑西裝同時無聲鞠躬,從病房裡面先走出了兩名保鏢,警慢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後.才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一個方森巖看起來很眼熟的人。正是在香港時候遇到的古月安。方森巖現在都還記得,當時這位大叔問的話相當之極品:你居然不殺我”……就彷彿是自己不殺他很不給他面子一樣。
嚴格的說起來,方森巖還是殺了他好幾個手下,不過伊武夫後面因爲施展了夢魘空間的技能要滅他的口,方森巖幫他擋了一刀,也算是救了這位古董事長一命,可以說是恩仇兩消吧。
就方森巖而言,大四叔和三仔兩人應該還會在臺灣呆一段時間,所以能夠低調也就低調,不過他也絕對不是要等到忍無可忍才無需再忍的傢伙,若是古月安對這邊的狀況袖手旁觀或者說要替手下報仇.那麼今天這醫院裡面的大夫估計就得加加通宵班了
病房旁邊不遠處聚了一堆看起來正在衝突的人,對於古月安這種隨時都提防着暗殺的大佬來說,當然是必須要關注的,趁亂刺殺這招簡直是黑幫屢試不爽的必殺
了;結果士月安這一眼就望見了那張臉!那個人!
那張平凡無奇的臉,
那個將血腥和殺戮演繹成了一種瘋狂和流水線作業的人!
方森巖看着古月安,知道他認出了自己,卻是微微的擺頭讓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時候背對着走廊的馬桶哥才一無所知的走了過來,抓住了方森巖的頭等古月安臉若寒霜走近的時候,恰好就聽到“舔馬靴”這三個字。
方森巖任由自己的頭髮被扯住,淡淡的道:
“我只是想找醫生給大叔治病.你就要我舔你靴子?”
馬桶哥一抹頭髮!怒吼道:
“你他媽的少廢話.我告訴你.馬上跪下來,否則我打斷你的兩條腿!!”
這時候.忽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用力的拽住了他的長頭髮猛然一撕!馬桶哥發出了一聲慘叫,一句我x你媽x就直接罵了出來,卻見到動手那人正是古月安身邊的保鏢,頓時接下來滴濤不絕的髒話一下子嚥進了肚皮裡面。
這保鏢攤開了手掌,本來想裝酷看到頭髮紛紛揚揚飄落的場面,沒想到馬桶哥至少半月沒洗頭,搞不好還經常吐點唾沫抹抹頭髮,上面油膩得不行,幾縷頭髮雖然斷掉居然是粘在了手掌上面,頓時噁心得一陣反胃,二話不說就上去猛踹。
等到這個保鏢喘着粗氣住手.哦,不是,是住腳,然後滿臉嫌惡的將依舊粘在手掌上的頭髮在牆壁上擦掉以後。古月安才厲聲的道:
“這小子是叫馬桶吧?公司開辦的初衷就是給兄弟們找一碗正經飯吃,不是讓你打着公司的招牌欺男霸女危害社會秩序!你大哥阿虎還在裡面生死不知.你就在這裡敗壞他的名聲,這裡是公立的醫院,你連病也不讓別人看!你這像是在給他祈福嗎?你這像是盼望他好起來的行爲嗎?阿虎現在沒能力管教你,我有!給我打斷他的兩條腿!”
方森岩心中暗道果然是董事長…m…雖然是黑社會的董事長,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這不大帽子就一頂一頂的砸上去了。馬桶此時目瞪口呆雖然渾身上下疼痛無比,心中的驚懼卻是無以復加。
似他這種小混混,說不好聽點平時古月安吐痰在地上他都沒資格抹的,今天居然被大佬這樣大聲的教刮,馬桶哥已是徹底呆滯,只能呆滯的望着“董事長”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的什麼也沒聽進去,不過最後拋掉的那句話“打斷他兩條腿,”卻是清清楚楚的落到了耳朵當中。
在這一瞬間,馬桶卻忽然想到了自己開始對那個“巖哥”說的打斷他兩條腿的話””…一這他媽不是現世報嗎?卻見到了旁邊的那保鏢居然真的掏出了槍來!這槍可不是他讓蛋撻買的仿真貨!眼見得黑洞洞的槍口指住了自己的左腿!馬桶腦海裡面一片空白,胯下已是有臭氣發出
這時候方森巖卻微微皺眉,古月安的賣好做得也太明顯了點。馬桶這個蠢貨確實很討人嫌,但他這兩條腿要是一斷,無疑古月安這個面子就賣給了自己一……竹聯幫老大的情方森巖倒也欠得起,也敢不買他的面子,但總歸還是得替大四叔和三仔想想。
所以方森巖一把就將三仔扯了出來,讓他去找醫生出來給大四叔瞧病,順勢隱蔽的一腳踹在了馬桶的屁股上,這時候保鏢的槍也響了,沒料到方森巖的這一踹,打在了地面上火星四濺跳彈直接飛走廊外面去子。馬桶連聲慘叫後卻發覺不痛,褲子雖然溼了那是自己不爭氣尿了一褲子而不是血染的繞是如此,整個人還是幾乎虛弱癱軟在了地上。
古月安見了方森巖的舉動,揮手製止了保鏢的下一步行動,然後轉身對那些走廊裡面的人呵斥道:
“有事的人趕緊回去做事,沒事的人回去燒香給阿虎拜拜神,或者查查內鬼,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圍在這裡阿虎就能好起來?你們唯恐不夠惹眼想被條子盯上麼,阿虎的安危是我這個做老大的操心的!滾滾滾都快滾!”
老大的大佬發話,這些竹聯幫的徒子徒孫當然是無有不從。方森巖望了古月安一眼,然後轉身進了診斷室去,他知道這個大黑幫頭子多半可能有事情找自己幫手,不過他可以利用自己,自己難道就不能利用他?雙方也是相互的!因此倒也是夷然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