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了一塊比較開闊的空地,打算駐紮下來,不過夏文軒覺得並不合適。這種開闊地在叢林裡很少見,理所當然也會是野獸出沒頻繁的地方,它們也需要個可以自由伸展的地方,甚至是同類之間的歡鬧。 爬上一根粗大的樹根,夏文軒望了望,大樹的背後有一大片草皮被踏平,一旁還有翻動的新鮮泥土。“懷特,快來看!”夏文軒招呼着。 懷特聽了很警覺,立刻跑過來。 “這片草皮很有疑點,被壓得很平整,旁邊還有土。。。”夏文軒道,“難道有人來過?” “不是人,是熊。”懷特道,“這個我在部隊特訓時遇到過,這是熊在挖樹根,也可能是在找地鼠。” 夏文軒一聽是熊,頓時毛骨悚然,沒有槍,面對巨大的熊非常可怕。“熊會回來嗎?”他問。 “一般不會回來,就算是回來,也不會在短時間內。” “你咋知道熊剛走呢?”夏文軒道,“也許是兩天前來過的呢。” “你是說,在這裡駐紮有危險?” “很危險。”楊浩然道,“除非我們生一堆篝火,還要不惹它,否則會被熊掌拍扁的。” “我看還是遠離一點。。。”懷特招呼着,繼續行進。 楊浩然走近了看,發現了新鮮的熊糞,“嗨,沒事,這是熊剛排過的糞便,也就是說,它剛離開不久。” 楊浩然不打算離開。 飢渴和疲勞,讓大家有所鬆懈潛在的危險,而且畢竟是六個人在一起。 最後,還是在原地駐紮。 懷特做了明確的分工,兩個人生火、兩個人摘野果,兩個人搭帳篷。 負責生火的是他和夏文軒,這相對比較容易。找來乾點的枝葉,用金屬火柴點燃火絨,再由火絨引燃枝葉,然後外圍可以用枝條圍起來,形成錐形。這種圍火法,即使外面的枝條有些ch*o溼,也會逐漸被烤乾繼續燃燒,不會阻燃。。。當然還有個重要程序,在火堆正下方必須挖一個“十”字形的淺溝,這樣可以通氣,形成穿堂風,從而讓火勢不減。 這些都是夏文軒沒碰到過的,懷特倒是很熟練,他在澳大利亞國內的時候,類似野外生存訓練很多,當然,條件遠沒有現在這麼艱險。 搭帳篷倒要費點事,因爲沒有雨披,更沒有輕便篷布,只有用樹枝搭造。這之前,要砍幾根稍微粗壯點的樹枝,作爲支撐在地上插牢,然後在上部還要捆紮結實,最後再放
上樹枝。樹枝要放兩層,底下一層不要樹葉,起支撐作用,上面一層要樹葉,而且排放要一順,這樣即便有雨水,也會順流下來,不至於漏雨。 野果摘起來不費事,只是危險大,因爲被蟲蛇咬的機率很大,楊浩然就是其中一人,他拿着一根樹枝,不斷在前方拍打着草叢,希望毒蛇和蟲子受驚後離開。 大概半小時後,一切就緒。 夏文軒已經用頭盔燒滾了一下水,野果來的時候,放進去猛煮。煮野果,一來讓腸胃更容易接受,二來可以除去野果中多餘的草酸,食用起來更安全。 吃過野果之後,大家都到帳篷裡,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很乾的樹枝,只有這麼防着了。 夏文軒和懷特不能同時休息,生火不只是爲了煮野果,還有取暖,更是爲了嚇退野獸。 兩人輪流休息,必須保證篝火不滅。。。 上半夜懷特睡覺,他的體力明顯不支。夏文軒守着篝火不敢大意,讓他擔心的不僅僅是野獸的攻擊,還有來自楊浩然的威脅。從他的眼中,夏文軒明顯感覺到殺機,這讓他不明白,僅僅是一句話,怎會讓楊浩然如此動怒。 不過夏文軒相信,矛盾總有緩解的時候,畢竟是一個的戰鬥團體。 想抽菸,但沒有。他起身摸索着垂藤,乾枯的枝節可以點燃了吸兩口。 這裡垂藤很多。 高達二十多米的樹幹,旁伸出很多枝丫,爬藤纏繞在上面,很多垂了下來,甚至有些已貼近地面,形成垂藤。剛開始的時候,我很擔心毒蛇攀附在上面,冷不丁咬上一口。。。 上半夜無礙。 十二點多的時候,夏文軒叫醒了懷特,“該我了。” 懷特打着哈欠,揉揉眼睛爬起來,“好吧,我來守着。” 篝火跳動的火光在夏文軒眼前消失,他一躺下,眼皮沉重得再也擡不起來,實在太睏倦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駐紮地一片死寂。懷特抱着一根樹棍,蜷縮在篝火前睡着了。 篝火只剩下灰燼,冒着輕微的白煙。 一隻熊在慢慢靠近,人類的冒進,侵入了它的地盤,它想拍死這些個唐突的傢伙。但是,熊熊的篝火讓它戰慄。而現在不是,即便是有餘火,在白天裡也沒有那麼可怕。 重而不笨的身體,悄然前行。 一根枯枝起到了關鍵作用,它被灰熊踩斷,發出“咔”地一聲脆響。 懷特猛然睜開眼,一個龐大大傢伙就在前方几十米遠的地方,冷
冷地看着我們。 “有熊!” 他驚恐的叫聲,頓時在叢林中炸開。樹上棲息的鳥,“撲棱棱”向天空逃竄,丟下幾片凌亂的樹葉,飄悠悠地滑落。 睡夢中的五個人,原本就保持着警惕,在懷特驚醒後,立刻躥跳起來。 “上去,爬上去!”懷特指着條條垂藤。 垂直爬行練過很多,總算沒白費功夫,他們幾人抓住就近繩索,攀了上去。夏文軒沒練過,但也不失下風,連手帶腳也爬了上去。大概離地五米高的地方,組長懷特讓大家把垂藤割斷,否則被熊撈到,一把扯下來也沒個準。 灰熊看到攻擊對象突然升空,更是惱怒,它瘋狂地衝了過來,把搭建的帳篷幾下拉倒,並踩踏着地上留下來的東西。 看到灰熊如此暴怒,攀附在垂藤上的人嚇壞了,生氣的熊耐性尤其好,或許會坐在底下一直等到有人掉下來。 “爬到樹冠,沿樹枝到別處下來!”懷特招呼着。 這是唯一脫險的辦法,夏文軒擡頭看看,剛巧看到楊浩然,他緊靠着他的垂藤。 楊浩然的眼神讓夏文軒脊背發涼,那是一種殺戮。 所有的人都在顧命攀爬,沒有人在意楊浩然手中的野戰刀,蕩起一個小小的弧線,劃過夏文軒攀附的垂藤。 夏文軒沒來得及呼喊,伸手抓向另一根垂藤。然而狡猾的楊浩然早有預料,繼續揮起了野戰刀。 跌落無可避免,夏文軒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對他,夏文軒沒有憤恨,因爲時間容不得他憤恨,他必須想着怎樣才能活命。 灰熊沒有在意空中有人落下,正圍着燃燒過的灰燼轉圈,生活在這片叢林,也許它這輩子都還沒見過火,恐懼而好奇。 在自由落體時,夏文軒收縮腹肌,調整着姿態,夏文軒看到了灰熊在正下方。沒有別的法子,只有拼死一搏。 野戰刀很鋒利,也很厚重,夏文軒握在手裡,感到一絲絲安慰,此刻,只有武器纔是最好的朋友。 落定應該是貼着灰熊的體側,如果蜷縮一下身體,可能會砸在灰熊背上,那可以緩衝下墜落地的大部分撞擊力。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他想趁勢把野戰刀戳進灰熊的後頸。 對於脊椎動物來說,那是個非常致命的地方。 “噗”地一聲,他斜落在灰熊身上的同時,把野戰刀刺進它的後脖頸。灰熊只是一個戰慄,馬上撲到在地。 很幸運,這一刀,切斷了灰熊的神經中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