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太爺哈哈一笑:“知道爲何會在地面上‘露’出一個大窟窿嗎,那是我打得盜‘洞’。”
秦少陽明顯一愣,不過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窟窿裡是一處墓葬?”
“沒錯,還是一處十分隱蔽的墓葬,我三十年研究地氣龍脈,纔將他尋‘摸’出來。我並不是爲了該墓葬的陪葬品而去,而是因爲這處墓葬實在太過神秘,甚至比蛇母古墳還要神秘,所以我忍不住還是在兩個月前將盜‘洞’打在它的正上方,並伺機下去打探。
但當我剛到入口之時,手裡的先天八卦盤便發出陣陣金鳴之聲,這說明再往裡走,後果將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所以我也選擇退了回來。除了遠遠觀望,並未再進去過。”
“那蛇母古墳到底是誰的墓葬呢?”秦少陽不禁問道。
“蛇母古墳的埋葬主人是個秘密,我也不知道。不過要提醒你,千萬別打蛇母古墳和地窟古墳的主意,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還會給駝子嶺村的人帶來厄運。”
秦少陽點了點頭,便不再問詢,胡老太爺見此,便接着說道:“好了,咱們還是繼續授課吧。現在我問你,你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風水總論,如果胡老能詳細爲我敘述一番,自當感‘激’不盡啊!”秦少陽有自己的打算,凡是一樣東西,必須從總體方面着手,纔可以再次着眼於細微之處,並得到進一步的昇華。
“哈哈,這個沒問題,你容我好好想一想。”胡老沉思半天才開始說道:“宇宙有大關合,氣遠爲主;山川有真‘性’情,氣勢爲先。此首章,乃堪輿家之論氣者第一機竅也。昔雲:有地非人不下,有人非時不下。蓋以氣遠言也。
又云:察以眼界,會以‘性’情,若能了此,天下橫行。此以氣勢言也。如彼前哲,一睹形勢,便知禍福之大小,世數之先後,全在氣遠上之。夫山川有真‘性’情,何以辨也?昔人有云山乘秀氣,水乘積氣,石乘煞氣,平乘脊氣。又云:山谷異形,平原一氣,此山川之大勢,乃山川之真‘性’情也。
山何以獨取秀氣也?山之勢,類多剛猛幣頑硬,惟患不秀麗,若見秀麗所叢,穆是真氣所聚。且上聚地惟天清之氣居多,所謂收山不收水者,正用之此處,故以峰巒之秀氣爲生氣耳。水何以獨取積氣也?水之勢,類多流走而散逸,惟患不澄凝,若見諸水所積,便是真氣所鍾。
且下聚地惟取凝蓄之氣居多,所謂收水不收山者,正用之此處,故以水之積氣爲生氣耳。石何以獨取煞氣也?山有山之喜氣,亦有山之怒氣。怒則山之威靈所在。威靈之氣,多‘露’爲石。若石山而徒剛猛,壓‘逼’不成體勢,不作威儀,則徒有煞而無生矣。從而下之,禍不旋踵。
故石貴乘煞氣者,取其威而成體,有生氣也,最宜細認。平何以獨取脊氣也?如平陽一派之土,純陽無‘陰’,生氣不斂,苟得一骨脊之處高起,便爲斂而有生氣矣。昔人有“沒牛吹氣,如酥在湯”之喻,正如此。
山谷又何以稱異氣乎?如今山谷之間,各自起勢,各自開局,各自成‘門’戶,其氣各異,故凡江南一帶,不當與江北同看,只見一個星辰特起,一個局面特開,有蓋有送,有朝有迎,或如專城,或如停釋,倘得兩三重水口,特特關鎖,便爲有結,便當着眼。試觀閏、廣、吳越之間,各村各社,各有名族,亦各有名家,諸幾語言習尚,又各不同風,惟異氣然也。”
秦少陽不禁問道:“那平原之地又該如何辨氣,這可沒有什麼龍脈啊?”
胡老太爺當即說道:“如今四望廣漢之地,有何大分別,只見有一方岡脊起處,便作城池市鎮,其爲廬舍墳墓,盡聚於此,即幾語言習尚,雖數百里多爲通同,謂非一氣然乎。倘居異氣處而漫以漠然四望之勢求之,則以眼界太寬而失矣;倘署一氣處而必以山谷分結之勢求之,則又以眼界太窄而失矣。此認氣以認氣勢爲難也。地運有推移,而天氣從之;天運有轉旋,而地氣應之。天氣動於上。而人爲應之;人爲動於下,而天氣從之。
此言宇宙氣運,天地人皆相與於有成,一有轉移舉動,氣即以異,此識時觀變者之一大樞紐也。何謂地運有轉移而天氣從之?如黃河是天地間一大血脈,據黃虞時河由龍‘門’而轉呂梁,由呂梁而轉太行,由太行而轉褐石乃入海,是河從西轉南,從南轉東北,而巽居其中,則所謂黃河如帶,五嶽俱朝,爲天下第一大風。
水者,此也。此巽都一時而堯舜禹三聖人出焉,千古莫盛矣。夫惟黃河經其北,長江繞其南,而泰嶽夾於其間,則泰山爲華山以來大盡之龍,乃中國之一大幹也。若論中國形勝,則泰山爲中盡,當時孔聖起而羣賢濟濟並生,千古亦莫盛焉。此開闢以來未有轉徒之山水也。自漢黃河漸徒而南,乃至穿斷部魯之墟,宜走準泅,則泰山反居北,而黃河乃居南矣。
巽州之水勢傾,鄒魯之地脈斷,而北地之氣運衰矣。我朝祖陵鍾於中都,大業起於滁陽,正在準泗之間,豈非黃河南徒,氣運固使之然乎!”
秦少陽略微低‘吟’一聲,便接着說道:“那爲何南宋偏安一隅,最終卻國破家亡呢?”
胡老太爺哈哈一笑:“人言江南之盛,以宋南渡而然,不知黃河徒而之南,則天運亦從而之南,人不能爲之挽也。夫天氣一從地運之轉者如‘女’人何謂天運有轉旋而地氣亦應之?如秦太史佔金陵有天子氣,乃疏秦淮跌泄之,不知奏港一疏,地運乃動,溺後小而六朝之建都。
大而我朝之鼎奠,果應於此。又如洛陽素未有杜鵑,及杜鵑啼而天氣行於南矣,商人自是果作相,是地運未到而天運先到,則地乃從天轉也。何謂天氣動於上而人爲應之?如陳希夷一夕見小星居帝星之左,及旦而亞覓其所,見宋太祖與趙普同坐酒肆間,而趙居其左。
陳乃曰:小星何敢居帝座左哉!推而易之。此宋太祖微時事。今人多以星氣爲渺茫,而不知天動人應,其不爽如此。何謂人事動於下而天氣認之?如洛陽‘花’石,何大關係,而元史佔之,以爲‘花’石不會,由宋之旺氣不絕,及一旦移去‘花’石,而航海之舟遂覆。今人多以前哲按星勢爲作用。似爲怪涎不經。而不知一舉一動,天即爲應。氣何不貫通也?
夫論氣運者而苟拘拘於定格,不及於轉徒幻化之不常,抑何以定其變哉!夫古大哲望氣而可預佔。察時而可觀變,蓋通此竅耳,自非神仙道眼,烏足語此!有聚講、行講、坐講,則氣聚於龍;有權星、尊星、雄星,則氣聚於勢;有蓋鉛、夾胎、乘胎、,則氣聚於‘穴’;有收襟、收堂、收關,測氣聚於局。
此四段,乃認氣者第一關鍵也。夫龍忌孤單,人所共知,然亦但知看到頭數節耳,不知龍有起有止有行度,起處必要聚講。如層雲疊霧,合氣運形,大以數百里,小以數十里,橫亙綿延,或五星聚而不分,謂之聚講。如都會之地,萬食所聚,萬民所止,乃樞要之會也 既之後,則分枝劈脈而去,條分縷析,正幹從中,徐支分左分右而行。
以渡峽,或以定閃,兩邊夾護,各帶峰巒,帶印、帶筆、帶旗、帶鼓、帶倉、帶庫,各各不一,總之叢聚拱護,不孤不‘露’,謂之行講。龍之行度既歷剝換,必有歸宿,譬則行者之赴家,其一家骨‘肉’必爲團聚,又譬則貴人之登堂,其所屬僚佐必爲拱護,決無孤立獨坐之理,謂之坐講。有此三講,其龍乃真,若或不然,則孤單二字,不特在入‘穴’之所矣。
何以謂之權星?吳公《鉗龍經》中所稱都權之星也。蓋以其勢正盛正大,祖宗二字不足以盡之。高大如雪山之齊天,不見其頂,綿亙如雲中之雁,不見其來,叢集如艮侖,八方之播踞,不見其分,則天下萬派之山,皆祖於此,此亦何可以祖言,故以都權之星名也。大抵權星多土金之體,蓋惟土金能綿豆也。”
“爲何天上之星對地上風水有諸多影響呢?”秦少陽覺得這方面實在太過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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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太爺又是一笑:“若水木火多作祖星,以其活動而卓立,則爲分形矣,則宇宙間惟土石爲大爲盛,蓋石即金也。經雲權星宜大不宜秀,祖星臨來要起峰。正此之謂。從此而推,一郡有一郡之權星,幾論佛仙候王相公之大結構,必本於此。至如尊星,則或祖或宗,高出於一方,爲衆山所首出者,從此而知龍之正幹正結,皆肇於此。
又如雄星,則於城廓‘交’關之處,有卓立星辰,可以應尊星而當‘門’戶者,則以雄星稱、即今所謂北辰羅侯之類。蓋‘交’牙織結,不如以禽獸成形,物形守關,又不如以人守關之爲大也。有此三星,方爲勢大。胎星是結‘穴’之所,何謂蓋胎?即蓋座是也。蓋無蓋勢,胎必不結。華蓋盡爲上,冠蓋寶蓋次之,即個字飛蛾亦是蓋樣。
蓋有蓋則脈不‘露’不孤,而‘穴’必藏風聚氣矣。何謂夾胎?如今龍虎夾耳之說,使風‘門’不動,所以衛‘穴’者也。何謂乘胎?如今小明堂是也。蓋上蓋則氣注於下,下乘則氣墮於上,兩旁夾則氣蓄於中,方謂有氣之‘穴’。
何謂收襟?則‘穴’中微茫,界水所會,如人之襟領所‘交’,名曰襟合。何謂收堂?則龍虎界割之水所會,如居室之明堂,爲四水之所聚,名曰堂合。何謂收關?以龍之分來作城作郭之水所會,小如居室之‘門’戶,大如城郭之關鎖,名曰關合。
古人所謂小合收囊,以堂合言也;大合收局,以關合言也。‘穴’情低小者,收堂以內之水;‘穴’情高大者,收關以內之水。至如‘穴’前小明堂合襟之水,無論高低‘穴’皆所當收也。幾論局者,必準諸此,合而論之。
昔人有云:有‘穴’方言地,無局不言龍。則局又龍之所以定背面也。廖公泄天機,分龍‘穴’砂水,而又加之以堂,正此之謂與! ‘陰’勝逢陽則止,陽勝逢‘陰’則住。
雄龍鬚要雌龍御,雌龍鬚要雄龍簇。此二段言龍勢必得‘陰’陽雌雄媾會之處而始成胎,認氣者所當審也。如山谷之間,‘陰’氣嘗勝,故一卸平洋,脫胎換骨,局面亦且開陽舒暢,此便有結,所謂‘陰’勝逢陽而止是也。大開大結,小開小結,萬萬不爽。
又如平洋之地,陽氣嘗勝,故忽然起一岡阜、一山脊,謂之吉氣所起,乃四面‘陰’砂,未纏未護,便是淺‘露’,亦自成局。故平原之處,只要分局得明,骨脈顯示‘露’爲證,所謂陽勝逢‘陰’而住也。又如龍勢之來,正幹雄強,謂之雄龍,有自天而降、御風而行之勢,乃兩護送之山須要柔順婉轉,遠纏遠護,不與爭強,則正幹乃結。
昔人所云雄龍坐大將以握重兵是也。要之所御之砂若果秀雅,亦出文士,或以文臣握兵權耳。又如龍勢之行,一派軟嫩爲雌,必兩邊擁護,拱夾有力,作起氣勢,乃見‘精’神。夫雌龍固主文秀,然四面砂如筆、如笏、如鼓、如旗,亦主威嚴,豈止文秀哉!此雌龍以夾從雄勢爲佳,幾雌雄貴**如此。
大地無形看氣概,小地無勢看‘精’神。水成形山上止,山成形水中止。此言立‘穴’當先認其形神止聚之處而‘穴’之,不可一概論也。今人於入首作‘穴’處,便看窩鉗‘乳’突四字,一有此四者,便稱好‘穴’,不知形乃‘穴’之證佐耳。至其生機真結之處,全在大勢上理會。如大地之形,嘗隱嘗拙,何有形之巧媚動人。
只於大象上察其氣勢,認其‘性’情,苟得生機,便成‘穴’法,不在拘拘於窩鉗‘乳’突之常法也。至若小地,既無氣概,必須形局合度,聚氣藏風。出局觀之,似無氣勢,入局觀之,卻有‘精’神,則便可於‘精’神聚處‘穴’之,亦可成一器局也。此管氏立‘穴’以認形勢爲先,最爲至要。乃論形之止宿處,又要辨支攏高下,乃不失其‘性’情也。
如平支之龍,全以水爲界合而成,陽氣嘗勝,其勢柔婉,‘穴’當從其起處剛而乘之,所謂山上止者是也,即《葬書》支葬其瘍之意。如山攏之龍‘陰’氣常勝,其勢雄急,‘穴’當從其坦處而乘之,所謂水中止者是也。謂之水中只是界水會而止處,古所云:來不來,坦中裁,住不住,坪中取。”
秦少陽接着問道:“我記得似乎有另外一本書上出現過這類說法,只不過我記不大清楚了。”
胡老太爺當即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此與《葬書》攏葬其麓之意同。認氣於大父母看尊星,認氣於賓子富看主星,認氣於方‘交’搏看胎伏星,認氣於胎育看胎息星,認氣於化煞爲權看解星,認氣於逢絕而生看恩星。此數段乃龍氣中認氣第一法‘門’也。幾看龍鬚認尊星爲主,蓋到一方看是何山最高最大,專擅一方,便以之爲大父母。
看尊星是何星辰,如土星起頂垂肩,大開蓋帳,則爲土龍勢,其所育之子孫,土是本氣,金是生氣。如木則爲煞,如火則爲其所泄,如水則又爲其所刑。故凡自上而下,遇生旺爲子息,遇克害則爲其煞。其法當祖《河圖》,一以順生爲序,蓋父母不可克子孫也。李家《龍經》雲:息星克母子榮昌,母星克子死絕亡。
蓋下可克上,上不可克下也。凡山一到入首之處,看是何星辰,如金星入首,祖宗原是土勢出脈,則爲真子孫矣。若干入首蓋覆之星或帶木,不兔相剋。然息爲金而覆胎之星帶木,則子息破母胎而出,原有此理。便是金木相接之處,微有水意,便不隔絕矣。此即合前所云息星克母子榮昌之說,有何妨乎!其法出於《洛書》,一以逆克爲序。
“就是不太清楚,到底是天星對人的影響多,還是地氣對人的影響多些?”秦少陽忍不住問道。
胡老太爺一笑:“這個你倒是把我給問住了,吳公解義雲:木星入土星,一甲輔明廷。亦以從下克上之不畏也。如今術家所稱屏下貴人,夫以木星貴人而在屏土之下,非木入土之說乎!又如大父母既佈勢降脈而來。若干其間不遇雌雄**,何以成胎?故當行到氣盛處。須要跌斷過峽,一俯一仰而成胎伏,乃成‘交’磺。此去方有生育。若無胎伏,放去必不變化,便是純陽純‘陰’,無生機矣。
若於貴人峰下少轉水而頓起金星,則金可制木之煞,而水爲貴人秀矣,豈不化煞爲權乎!謂之解星,從此行去,必爲生旺,便結‘穴’矣。凡龍行察,必不變換,湖雖生旺,未免太過,反致剛煞矣。妙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