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叢林,寂靜而安詳,偶爾幾頭小獸從林間跳躍而過,驚起歇榻在樹枝之上的羣鳥。
僻靜的氣氛,持續了沒多久,便是被一道狼狽的背影所打破,瞬時間,驚走滿林鳥獸。
沒有理會自己所造成的破壞,這位有些狼狽的影子不斷竄逃着,偶爾滿臉驚恐的對着身後漆黑的密林中掃視一眼,那恐懼的模樣,就猶如身後有着洪荒兇獸在追逐一般。
再次奔跑了一段距離,這名身着傭兵服裝的人影擡頭望着不遠處的光亮,臉龐上浮現出狂喜,只要出了這該死的密林,那他就能呼喊同伴前來救援,到時候,也不用再懼怕身後那索命的死神了。
身體猛然一陣前衝,傭兵身體微微躍起,腳掌在樹幹之上狠狠一踏,頓時,身形對着不遠處的光亮暴射而去。
近在咫尺的光亮,使得傭兵臉龐上的狂喜越來越濃,然而,就在下一刻,狂喜卻是驟然凝固,傭兵驚駭的發現,一股突兀出現的銀色梭子,已經在自己與近在咫尺的光亮之間上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臉龐上掠過一抹驚駭,傭兵還來不及呼喊,一道黑影便是從身前閃掠而過,強大的破風勁氣,攜帶着悶雷般的聲響,重重的砸在了胸膛之上。
“嘭!”沉悶的聲響,讓得傭兵眼瞳驟然緊縮,胸膛之處,竟然生生的凹陷了下去。
巨大的力量,將傭兵懸在半空的身體,重重的砸下了地面,泥土飛射間,鮮血夾雜着破碎的內臟,狂噴而出。
睜大着眼瞳,死死的望着頭頂上空那站立在樹枝上的人影,傭兵眼瞳逐漸的泛白。片刻之後,氣息湮滅…
淡漠的看着那氣息消逝地傭兵,樹枝上那手上把玩着銀色梭子的少年的少年微微握了握手掌,輕聲呢喃道:“第八個了…既然打算拿別人的腦袋去換錢,那便自己先有被別人斬殺的心理準備吧。”
樹枝上地少年。正是從山洞離開地張澤。離開山洞之後。張澤僅僅是兩天時間。便是遇見了十幾波前來搜尋他地神槍傭兵團隊伍。對於這些打算拿自己回去換賞錢地人。張澤並沒有絲毫留情地念頭。一路而來。凡是九品魄者之下地神槍傭兵團團員。幾乎被他全部殺了個盡。
以張澤如今地實力。在取下施展自己的三重攻擊之後。即使是六七品的魂師都得暫避鋒芒,不過施展這一擊張澤就得必須確認一擊必殺!
當然。這裡還沒有人能夠將他逼得施展三重攻擊。
前一天。張澤從一名傭兵嘴中撬得了一些關於神槍傭兵團內部地消息。按那名傭兵所說。現在地神槍傭兵團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派來搜查自己蹤跡不過是神槍傭兵團的中等的力量。精英都是在準備那件重要的事情,不過這件事似乎在神槍傭兵團之中是極爲機密的事情,那名傭兵也盡是知道一些雞皮蒜毛。
所以張澤現在正在籌劃從神槍傭兵團的高層之中搞到一些信息!
這道是爲張澤解決自己心頭的一些疑惑,怪不得自己遇上都是的傭兵沒有一個是九品魄者!
目光再次瞟了一眼那失去生機地屍體。張澤腳尖在樹枝上輕點。身體借力飄向密林之外。輕聲冷笑。緩緩地盤旋消散。
“孟方老狐狸,想要小爺我的人頭就派有實力的貨色出來。神槍傭兵團有多少人可死?你派出來一個。我殺一個…現在。遊戲纔剛剛開始!”
“誰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寬敞的大廳之中,孟方聽得近些日子不斷傳來的失望消息,暴怒地他,一掌將自己椅子的把手拍得裂開起來。怒聲咆哮道。
望着陷入暴怒的孟方。大廳內的神槍高層,皆是一片寂靜,那些沒有見過張澤出手的幹層心中更是一陣納悶,一個僅僅十四五歲的小毛孩到底是有怎樣的能力,竟然將神槍傭兵團鬧得雞飛狗跳的!不過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都跟識貨的選擇沉默。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去觸他的黴頭。
“短短兩天時間,我們就已經死了八名骨幹力量,而且還是被一名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所殺,要是傳出去,我神槍傭兵團豈不是爲天下的傭兵所恥笑!”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穆蛇嘶聲道。
衆人面面相覷,都是啞口無言。
“下手之人,已經確定是是那個小混蛋…”望着沉默的大廳,孟陽乾咳了一聲,只得硬着頭皮說道。
“你不是說他實力頂多與你持平麼?那爲什麼派出去的三名結隊的八品魄者,都是死在了那傢伙手中?一名九品魄者能在三名八品魄者聯手之下擊殺三人?要是能你給我試一試!”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之上,孟方怒喝道,已經失去理智的他已經顧不上什麼父子情誼了!
苦笑了一聲,孟陽無奈地道:“半個月之前,我跟那傢伙交手,雖然他能將我擊敗,但是也是憑藉魂師以及告誡的武學,而且施展那些高階武學之後,都是有着不斷的虛弱期!所以那傢伙在如何變態,也的確只是和我不相上下,最多他也就能敗我而不能殺我,要不然,那天他也不會被我帶的人逼成那副狼狽模樣。”
“可現在他所展現的實力,絕對不下九品魄者,說不定,已經能夠與魂師有着一戰之力了!”孟方陰沉着臉,想起某種可能,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聲音中,更是泛起了一抹涼意:“難道那傢伙,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中待了幾天的時間,便成長到了這地步?”
聞言,孟陽眼角跳了跳,眼瞳中隱晦的掠過一抹駭然,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的時間,那傢伙,卻竟然都是有着與魄師一戰的實力!這該死的混蛋,究竟是怎麼修煉的?這速度…也太恐怖了吧?
“看來,我所預料地果然沒有錯,那小子,不是盞省油地燈啊。”緩緩的從暴怒中回覆了理智,忙否坐回了椅子,手指敲打在桌面之上,沉吟片刻,陰冷地道:“先暫時讓我們的人撤出奧丁深林”
“父親你難道要放過那個混蛋?”手掌緊握,孟陽臉龐之上充斥着猙獰的殺意,眼中流露的滿是不甘!
“我們傭兵像是吃啞巴虧的主嗎?而且這是要是傳出去,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在傭兵界混!放心吧!等最近幾日將那件事解決之後,我會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得罪我們神槍傭兵團的下場將是怎樣悲慘!”孟方眉頭蹙動,臉上的肌肉略微抽搐,眼中流露着猙獰
“是!”
“對了,童海那傢伙呢?怎麼沒見到他?”微微點了點頭,孟方目光在大廳內掃過,忽然皺眉問道。
“呃…”聞言,底下衆人一愣,片刻後,一人才乾笑道:“聽說童海副團長帶了幾個弟兄,陪青煙樓的老闆娘進入奧丁深林抓雪狐了“。
嘴角一抽,孟方怒罵道:“這腦子裡只知道女人的蠢貨,難道不知道神槍最近的處境嗎?竟然還敢私自進入奧丁深林,該死的傢伙。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團長,副團長是準魄師,如果他遇上那個小混蛋,說不定還能順便把他給收拾了呢。”
“以那傢伙的腦子,他能活着回來,我就滿意得很了!”孟方冷哼了一聲。旋即煩躁的揮了揮手,不知爲何,他心中總有股不安的感覺,童海不同別的團員,乃是神槍傭兵團的核心力量,如果他不幸也死在張澤手中,那對神槍傭兵團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那傢伙回來之後,讓他來見我。”丟下一句怒意頗濃地話後,孟方轉身離開了竊竊私語的大廳。
淡淡的月光之下。一座帳篷營地聳立在樹林之中,幾團淡黃的篝火,在夜幕中看上去顯眼之極。
站在一處樹梢之上。張澤斜靠着樹幹,嘴中輕輕咬動着碧綠的草根,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在嘴中瀰漫開來。
站在樹梢上,藉助着重重樹枝地掩護,張澤剛好能夠將下方的營地看得清清楚楚,營地中共有十五名傭兵,實力大多在七品魄者左右,而在最居中的那處帳篷中。更是有一位準魄師,而他便是張澤此次的目標,據說,他還是神槍傭兵團的副團長。
以張澤此時的實力,獨鬥一位巔峰九星魄者,雖然勝算頗大。不過這是在排除掉對方沒有幫手的前提,看現在的情況,想要順利擊殺那名副團長。就必須先把其他的傭兵解決。
皺着眉頭望着那防守頗爲嚴密地營地,張澤並未立刻採取行動,而是安靜的等待着最好的時機。
天空之上,彎月逐漸高升,大地一片寂靜。
再次等待了半晌時間,淡淡地微風,忽然在天地間吹拂而起,微風颳過樹林,響起一陣嘩嘩聲。
感受着這股微風的風向。張澤臉龐上揚上淡淡的笑意。手指在納戒上輕輕一彈,一小袋藥粉出現在手中,這藥粉的配方是張澤在博物傳承之中得來的,由於這藥粉的也不是很高階,不過僅是一品靈藥的層次,目前的張澤配製這藥粉簡直就是信手拈來!這藥粉名爲“沉香“,那種能夠令人陷入睡眠的特效,正是現在張澤最需要的東西。
拋了拋手中的藥粉,張澤微微一笑,剛欲動手,卻是發現營地中緩緩對着這邊走出兩名傭兵護衛。
“被發現了?”
眉頭微皺,張澤身形向陰影中縮了縮,然後淡漠的望着越來越近的兩名護衛,與此同時,體內的魄氣,也是開始了流淌。
就在兩名傭兵來到張澤樹下之時,卻是忽然地停了下來,兩人四處望了望,小解了起來。
瞧得兩人的舉動,張澤鬆了一口氣,心中低聲罵了一句…
“媽的,那娘們實在太風騷了,那大屁股看上去就想把她按在地上給幹了。”小解之時,一名傭兵忽然滿嘴粗話的罵道。
“小聲點吧你,那娘們可是副團長的禁臠,你敢對她做出格的事,副團長會直接把你丟去喂狼。”另外一名傭兵小心的提醒道。
“嘁,一個爛貨而已,上次我還看見她被二團長給上了呢,不過看來,她沒敢對三副團長說這事,嘿嘿。”
“算了,算了,這些事別去亂說,不然倒黴的是我們這些小兵,走吧…”收拾好傢伙,左邊的傭兵率先轉過身來,面前黑影忽然閃過,尚還來不及反應,喉嚨處便是一陣劇痛,緊接着,意識迅速模糊。
“走吧。”另外一名傭兵,唆了一陣後,方纔轉過身來,望着空蕩蕩地身後,頓時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喉嚨處微微一涼,然後視線陷入黑暗。
悄無聲息的將兩人的屍體擡進密林中,張澤再次攀上樹頂,望了望下方的營地,手中的藥粉緩緩撒落。
藥粉藉助着黑夜的掩護,在微風的攜帶下,悄悄的飄進了營地之中。
在藥粉的作用之下,營地周圍地傭兵,頓時接二連三地軟倒而下。
只是片刻時間,喏大的營地,便是完全地寂靜了下來。
望着安靜的營地,張澤再次靜等了片刻,方纔從樹幹上躍下,提着一把從傭兵身上取下的長劍,緩緩的行進營地之中。
提着長劍,張澤順利的穿過幾座空着的帳篷,片刻後,來到了營地中央位置的那所大帳篷之外。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