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涓狂黑曜的眸凝着那躥動的火苗。
一語不發。
影子擔憂的上前,躊躇了片刻,纔開口:“宗主在京城置辦的那處宅子已經被人買走了。”
獨孤烈深邃的眸未動神情,買走就買走,當初他已經賣給了當鋪,當鋪想怎麼處置自然和他沒關係。
獨孤烈靜默的烤火。
心如止水。
江湖上的事情不管了。
一些生意也不做了。
彷彿只想這樣此生長眠。
他黑色水貂絨被雪花一圈圈融上,勾勒出片片漣漪,獨孤烈反覆的烤着手,不語。
影子斟酌了半晌,道:“買下宅子的人是慕容嫣小姐。”
錚。
心絃動了動。
獨孤烈烤火的動作微微頓住,卻只是一瞬,他狂俊的面容上面無表情繼續烤火。
影子覺得宗主再這樣下去會抑鬱而終的,他急的團團轉,又道:“宗主,牆頭那棵樹上掛滿了小糖人,糖糖小姐應該是想宗主了。”
糖糖?
那個孩子的確很可愛。
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是不會去看的。
慕容嫣那一劍,已經傷透了他的心。
他的心已經碎了。
七分八裂,再也拼湊不回來。
影子一怔,心想,完了完了,連糖糖小姐都不能讓宗主動容了。
這宗主今後可如何是好啊。
現在江湖上動盪風雲,不少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獨孤派的寶藏,地圖,生意還有私下的一些炮火等東西,更重要的是權勢,還有江湖第一宗主的位置。
若是宗主一直這樣,這江湖是要易主了啊。
*
京城,白府。
一連半月,糖糖的傷已經好了。
郎中細細的過來檢查了一遍,後腦勺已經無礙了,只是落了一塊疤痕,也不會留下其他的病症。
小糖糖每日都在房間裡,壓根不敢出去,若是白老夫人前來叩門,小糖糖便會驚恐的鑽到桌子下面或者是牀榻下面不敢出來。
她對白府已經產生恐懼了。
“糖糖,是娘,又鑽到哪兒去了?”慕容嫣知道糖糖這個小毛病,她每次都十分心痛,她推開了房門四處尋找。
小糖糖聽到是慕容嫣的聲音,從櫃子裡爬了出來,那張小臉蛋因爲害怕漲的紅紅的:“娘。”
“糖糖。”慕容嫣心疼又憐愛的抱着糖糖,在她軟綿綿的頭髮上細細的親吻着:“不怕,不怕,娘命人收拾你獨孤……爹爹那個宅子呢,再過三日我們就搬家了,恩?”
“真的嗎?”糖糖開心的笑了,眼睛如月牙般彎了起來:“娘,那我是不是可以開開心心的玩了?也可以騎木馬了?不會有人訓我了嗎?”
“不會了。”別的孩子都會要許多的東西,可她的寶貝女兒卻只要自由。
這讓她這個做孃的太心酸了。
小糖糖開心的手舞足蹈,在原地轉圈圈:“這樣,我還可以等爹爹回來了,哦,好高興啊。”
慕容嫣酸澀的勾了勾脣角。
花廳。
吃過晚上的慕容嫣帶着小糖糖坐在木椅上,小糖糖怯怯的看着白老夫人,一個勁兒的往慕容嫣的懷裡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