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玉樹具有被迫害幻想症。
拱了拱,覺得皇叔一定是在昨夜把她哄睡着後對她實行非人類的殘酷對待。
譬如,十指連心。
譬如,挖心掏肝。
再譬如,把她得手腳都綁住一會兒放油鍋裡炸。
然而。
她想多了。
離傲天只是早早起來辦事去了而已。
牀榻上悉悉索索的動靜吸引了孔雀的注意,守在外殿的孔雀進來,試探性的喚她:“皇上要更衣嗎?”
孔雀一直執行着殺手和暗衛的任務。
她還是第一次做侍候人的活兒呢。
這個皇上在王爺心中的分量不輕啊。
“朕自己更衣就好。”離玉樹聽出來是孔雀的聲音了,纔不想讓她進來呢。
孔雀遵從離傲天的命令大步流星走進來。
“誒誒,誰讓你進來了。”離玉樹欲下逐客令。
“皇上,屬下是王爺的暗衛,若不完成他的命令,屬下會被處死的,望皇上不要爲難屬下。”孔雀首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被皇上誤會。
“朕……朕爲難你了?朕是那種人?朕自己有手有腳的不用你。”離玉樹纔想繫上昨夜破爛的衣裳,孔雀遞過來一套青色長袍。
離玉樹一怔。
孔雀解釋道:“這是王爺特地命屬下給皇上準備的衣裳,大小合適。”
離玉樹心裡暗自思忖,皇叔怎的知道朕穿衣裳的大小。
“你先出去吧,你在這兒朕不方便。”離玉樹接過衣裳,道,她還得纏束胸帶呢。
“是。”孔雀道。
花廳。
一襲玄衣的離傲天吹去了茶上的浮沫兒品了一口:“恩?”
孔雀道:“回王爺,王爺命屬下說的話屬下已經說了,相信皇上不會再誤會屬下與王爺有別的關係了。”
“恩。”離傲天滿意的應了一聲,口吻明顯比方纔柔和多了。
孔雀感嘆於離玉樹的神奇力量。
王爺向來最不屑於解釋什麼,可他卻爲皇上破例。
喝了半盞茶的離傲天倏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未處理,他放下茶盞,捻了下指腹,鷹隼的眸閃過一絲涼意:“那個刺客怎樣了?”
孔雀道:“回王爺,還活着。”
“本王去處理,一會兒你準備好早膳送過去。”提及離玉樹,他的聲音柔和了些許。
“是。”
*
暗房。
王府看上去格局方方正正像一個棋盤,實則局中有局,格外有格。
陽光無法鑽進封閉的暗房。
離傲天如暗夜的王者佇立在刺客面前。
摁了下牆壁上的機關,一桶夾雜着冰碴的涼水從頭潑下來,那刺客陡然清醒,睜開眸子看着離傲天:“饒命,饒命啊。”
“本王不會濫殺無辜。”離傲天冷漠的聲音帶着嗜血的語氣:“前提是配合本王。”
刺客睜大眼睛,他現在只想活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很好,那,先看看這個。”離傲天又摁了下牆壁上的開關,從頂棚垂下來幾張畫像。
那刺客看過畫像以後面容驚恐,哭着哀求:“求你了,不要傷害我的老母妻兒啊。”
“當初你選擇做殺手時就應想過她們的命早晚會折在你身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離傲天從不會可憐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