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問他什麼他都說不知道,你說,這個案子我要怎麼打下去?我想,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亦或者被人要脅?不然怎麼面對如此大的罪狀,還一心求死似的緊閉着嘴。這樣即使你把全世界的名律師請來,也是不可能幫他洗罪的。”曾大名毫不留情的指出蘇北的不配合實是自尋死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任意實在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她一把抓住宮昊天胳膊,厲聲質問:“是不是你們剛纔趁我不在,對他做了什麼?不然,怎麼他前後變化這麼大?啊!你說啊,是不是?”
“任意,你別這樣。我們警察辦事一向是遵守國際法規的,不可能用私刑。蘇北的行爲全是出於自願原則,我們不會橫加干擾的。我想,他自有他的考慮。如果你不相信我,那麼我再給你一點時間,你進去和他談談吧。”宮昊天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對於心之所愛,關心則亂,這樣的感受,他不是沒有體會過。
“好,謝謝你。”說完,任意即刻推開審訊室的門,一屁股坐在了蘇北的對面,極度生氣的質問:“北,你這是要幹什麼?爲什麼不回答曾律師的問題?難道你不想安然無事快點洗脫嫌疑嗎?我和任心還有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知道嗎?”
聽了她的話,他似乎有片刻的動搖,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但隨即又無奈的笑了笑,閉緊雙脣不發一言。
任意一見臉色大變,她激動的想衝到他面前打醒他,但是被後面筆挺站立監視的警員制止了。她於是徒勞的坐下來,面現疲憊和傷心,不由得淚水漣漣。
“北,你說話啊,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好?是不是你和軟軟起衝突了?不小心的?”她壓低了聲音,抽咽着將疑問說出來。本來她是充分信任蘇北的,可是他的態度卻讓她生起了一絲懷疑——難道真是他衝動之下殺死了羅軟軟?
她的眼淚讓蘇北心疼,這些年了,帶給她的歡樂太少,怎麼能忍心讓她再爲自己如此難過?於是,他終於不再守口如瓶,開口說話了。
“意,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但是由於某些原因,我現在真不能說什麼。你就讓律師幫我打官司,拖時間就好。到時候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在這段時間裡,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照顧好你自己和心心,還有你的父母。其他的先不要理會,好嗎?”蘇北懇求着,他的情真意切令任意動容,不自覺心軟,抹去眼淚,又再對他信心十足起來。
“北,你說的我都相信。剛纔是因爲你不說話我才亂想的,你當然不可能殺人。我們都相信你,不過,如果你不配合律師,怎麼打官司?不管你有什麼苦衷,律師問的時候,還是得告訴他你知道的事實啊?不然,也拖不了多久的,到時官司一輸,你就得坐牢或者被……”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眼眶又有些紅起來……
“唉,意,你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答應你,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他,你讓他進來吧。我們再談一談。”蘇北萬般無奈,唯有應承,他想,只要不說出最重要的那些,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任意一聽立刻破泣而笑:“好,我馬上去叫他。你這次得好好配合,知道嗎?北,我和心心都愛你,你一定別讓我們失望。”臨走,她還加了這句倍感溫馨和甜蜜的話,給他鼓勵和支持。
“嗯,我知道了。我也很愛你們,很愛很愛。你快去吧。”蘇北回她一個無限疼愛的眼神,催促着她出門。如果不是有警察在,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要狠狠親吻她的紅脣,這是一個闊別了五年之久的深情的愛之吻。
任意再與曾大名交流幾句,他總算沒有擺大狀脾氣,同意再與蘇北進行一次溝通,畢竟這可是一大筆的酬勞,其他人不一定能付得起,也唯有S&M的太子爺才能出手如此闊綽和爽快。
再一次的,任意和宮昊天站在門外看,兩個男人在裡面交談……
過了一會,他頭轉向聚精會神往裡看的任意,試探着說:“任意,看來他們還要再說很久,你介不介意我們去另外一間問詢室談一談?”
“呃,好吧。”被他提醒,她這才感覺自己的腿由於站得太久,已經有些痠疼了,很想去坐着休息休息,便滿口答應下來。
兩個人坐到另外一間問詢室,宮昊天親手泡了一杯咖啡,遞給她:“你喜歡喝的帶奶味的。”
“謝謝。”她真誠的致謝,不僅爲他記得自己的喜好,也爲每次涉及到自己身上的案件時,他都照顧有加。
“不用客氣。其實我是真的有事情想問你,但是又不想以警察的身份來審問。可不可以,我們就像朋友那樣,好好的聊一聊?”宮昊天的語氣逐漸沉穩,似有千言萬語但不便開口。
“呃,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的。”任意下意識的認真回答,她想,肯定是和蘇北的案子有關,她得小心謹慎用詞。
“呵呵,你不用緊張。是這樣的,聽聞五年前,你和蘇氏兄弟都有過情感糾葛?後來你在法國嫁給了弟弟,但是爲什麼又想到要回國呢?並且看目前的情況,你似乎又再和蘇北在一起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可不可以詳細對我說一說?我想,你心裡也很清楚,從你回來開始,便發生了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分析了很久,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事,總是圍繞着你在發生。”
“啊!你的意思是?全部的事端全是因爲我嗎?”任意被他的話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大叫。
“不,你別誤會。我只是說,這些事和你或多或少都有關聯,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麼線索提供給警方。”宮昊天連忙解釋。
“線索?我不知道,你是指哪方面?”她問得膽顫心驚,難道說警察在懷疑自己嗎?
“或者這樣說吧,其實現在我們在偵查的三件謀殺案,除了蘇家興和羅軟軟,我們還發現了一具女人的屍體……”宮警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任意的一聲尖叫打斷。
“什麼?還有一個女人死了?是誰?和我們有關係嗎?”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真實性,難道死兩個人還不夠嗎?竟然還多了一個人也死了。
宮昊天將她的反應默默的看在眼裡,不禁舒了口氣,他直覺判斷之前的惴測幸好是錯誤的——任意是無辜的,她的表情真實自然,沒有任何作假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