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塔前方臺階兩側各有一個石獅。它們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樣子。雙眼緊緊盯着中間處的一個大石碗。
允風來到石碗前,咬破了手指。一滴鮮血滴入了大石碗中,灰色的石碗在這時變得鮮紅了起來,猶如一個血碗。
原本沒有門洞的傳承塔在這一刻幻化出了一個石門來。石門吱吱的打開着,同時由塔裡面傳出來了一道聲音:“歡迎大宇宗第九百九十九代宗主闖關!”
“九百九十九代宗主?九百九十九代了?”允風聽到這個數字,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允風徐徐的踏上步梯臺階,走向石門。他身後火精靈吱吱的叫着。它告訴允風它不能陪同進入,需要允風自己去闖。
允風沒有回頭,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而這時,他的身後又傳來了巖浩護法的說話。
“宗主!就算你貴爲宗主,但在闖傳承塔內也沒有特權。我再告訴你一個宗主也不能更改的規矩。大宇宗弟子每隔三年以上可進入傳承塔闖關一次。每一次都需要從底層向上續層續層連闖。每一層關卡都會被壓制到相應的修爲。當然,每一次闖關都可獲得相應關卡的傳承獎勵。”
“傳承塔分五層。第一層有二百四十三個傳承;第二層有八十一個;第三層有二十七個;第四層有九個;第五層,也就是最高的一層僅有三個傳承。不難看出這些都是三的倍數有關。”
“好了,就告訴你這麼多了。”
“嗯!還有一點需提醒你。試煉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會斷手斷腳的,你大可放心去拼。但所受的傷痛卻是真切有感受的。哈哈!祝你好運!”
巖浩護法神出鬼沒的。剛纔允風滴血時他都不在,可在允風在踏入石門前又突然的出來說了一大堆。
“謝謝!”
允風回過頭來,感激的作了一個鞠躬。然後,他便大步的邁入了石門內。
石門吱的一聲關閉着,同時也隱去了。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允風在邁入傳承塔的一剎那,他瞬間感覺到自己的丹田氣海被禁制了,就連神魂的力量也被禁制着了。
“嗯!這應該是被壓制的凡人的境界了。還好,我凡階時就是戰力無雙了。”
允風心裡想着。他這時同時看到前面還有一光門。光門一片迷霧瀰漫着,看不透裡面的景象。接着,他毫不猶豫的又是一腳的踏入了光門內。
“咿?這不是在塔內。”
允風踏入光門後,看到的景象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戈壁。他再回頭時,已找不到了光門。
“這是那裡?我怎麼來到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被傳送過來的嗎?”
允風找不到答案。他望着這些戈壁,看到遠處有幾戶人家,還有着炊煙裊裊升起。於是,他順着炊煙的方向走去。
允風翻過了一個山坡,前面不遠處便是那幾戶人家之處。
這時,有一匹馬緩緩的從山坡轉角處走了出來。馬很痩,馬上的男子也搖搖欲墜。顯得很是疲憊,甚至受傷不輕的樣子。
終於,那馬上的男子在接近允風的時候掉了下來。
“大哥!你怎麼樣了?”
允風上前扶着那男子,但他此時的神魂力量被禁制了,無法查看。於是又想從夢千年裡掏一些草藥出來,可是這個動作讓他的眼珠都突了出來。他發現夢千年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或許這個也被屏蔽了,最後他自我安慰着。
“兄弟,可以幫個忙嗎?我的五臟六腑都被人震裂了。能送我回去嗎?”
那男子痛苦吃力的微微睜開眼睛。他望着允風的眼神充滿了懇求。
允風審視了一眼這男子。他一身粗野打扮,感覺像是一個馬賊的樣子相當。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人家。
“傳送我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呢?要怎麼樣才能通關呢?唉!算了!想多無用,先救人再說。”
這馬也實在是過痩了,像風一吹便倒。允風實在不忍再讓這男子再上馬背,於是背起了男子,拉着痩馬,順着他指引走去。
一天黃昏將至,他們來到了一個如破舊的市集。市集內並沒有人來人往,而是有人在把守。在路口處有人把允風攔了下來,當看到允風背上的男子後便連忙叫三當家的。並從允風的背上接過了他們的三當家,然後便匆忙擡向市集內。
允風並沒有離去,緊跟其後,也來到了那男子三當家的住所。他現在既然遇上有人的地方,總得想辦法問問有關傳承塔試煉的事,他要弄清楚的自己的目標任務。
很快,便有一羣人進來了。帶頭的是大當家和二家家。
“三弟,你怎麼樣會受傷了?”
他們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過來。
三當家在一個丫鬟的扶持下,在牀上靠起了上身。他看了一眼進來的數人,然後對着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個子漢子說:“回大當家的,這傷說來話長,我日後再和你說。今次我能有命迴歸,完全是這位小兄弟的幫忙。我在迴歸的半途倒下了,完全是他揹着我走了數十里纔回到的。”
衆人望向允風,各色各樣的目光讓允風一下子覺得不自然。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進了賊窩。於是連忙的迴應着。
“撞巧撞巧而已。”
“撞巧?哈哈哈!撞巧也是幫上了。這份情總得還。哈哈!我看你也辛苦了,我們正好準備晚餐了呢。那今晚便飲過痛快,以謝救我三弟之恩。”
一頭頭的羊肉架上了架,一罈罈白酒擺上了桌。在一個寬敞的大院裡,半圓的擺上了三十多張桌子。桌子圍着一個舞池,中間有舞娘在演着沙鼓舞。
“大當家!我是一個試煉者。想問,你有了解試煉嗎?”
這句話,允風已忍了很久。一舞完畢,他再忍不住了。他對坐在中央桌旁的允風問中間位置的大當家說。
“試煉?不清楚。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好試煉?管它呢,來,來,來,衆兄弟先來飲上一口。”
酒罈被托起,允風一口落肚。在他心裡總有點覺得這酒喝得不踏實。但又無從說起。
羊肉烤好了。一把刀,一塊肉的,有人分起了羊塊來。
這時,有一人匆匆的來到大當家面前,低聲的說了幾句話。
接着,有一婦人被帶到了舞池中央。她的衣衫已破爛,但該裹的地方還算完整。她眼神沒有光彩,軀體軟綿綿的跪趴着。
“大當家,就是這妞欲逃,但被抓回來了。今晚讓媚娘把她洗淨,讓大當家先來過鮮的。”
“哈哈!好好好!今晚正有酒興。讓兄弟們現在便在舞池內表現下,讓酒興再添添樂趣,有超半時辰者獎一罈酒。”
院內一下子轟動了起來。有人開始向舞池內走去。
“我來!”
“我先來!”
“讓開!讓開!讓我先來!”
轟動的人羣中,想要入池的人總有爭先恐後的人拉住前者。
“這……這……”
這種行爲,允風再無法忍耐。他一拍桌案,羊肉與餐具均滕空而起。還有那面前的酒罈直接碎裂,酒灑了一地。
“你們太過份了!”
全場一度鴉雀無聲,就連大當家和二當家也死寂般的看着允風。
舞池中的女子像察覺到了氣氛不同。她微微的擡向頭,與允風的目光對視了一眼。她那哀傷與哀求的眼神讓允風越是怒惱。
允風掃了一眼四周,周圍大漢過百。雖然都是凡人,卻個個都是凡人中的精銳。允風並不害怕,他知道或許一場生死戰鬥將要到了。但他也有擔心,他想救下舞池中的女子。他擔心自己一時間保護不了她。畢竟,此刻的允風也是一個凡人。
“大當家,這女的就讓給我了。”
允風直接走向舞池,也不回頭的向滿臉鬍子的大當家丟出了一句。
“哈哈!兄弟喜歡,何不現場表演表演?”大當家那死寂的臉黑得如墨斗。他看着允風像看着了死人。因爲在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人敢如此的吼他,也從來沒人吼過他。他就是這裡的王。
“沒興趣!我只想帶她離去!我這人一向聰明,今天不知爲何竟與賊人一夥了!這成了我人生的污點。可恨!”
“啪嚓!”
“別以爲你救了我三弟,我就要容忍你!”
大當家怒了。在他桌案前的酒罈被一掌擊碎。他望着允風,吹鬍子瞪眼的說。並揮手示意將允風拿下。
“咔嚓!”
有一個漢子揮起拳頭衝向允風。而允風側身閃過,單手在那漢的脖子上一捏。咔嚓的一聲,脖子便斷了。倒到地下後才慢慢的在嘴角溢出鮮血。眼睛卻在咔嚓聲響起時突了出來,死也不可置信的望着允風。
“不要阻攔我,我的決心是可斷金碎石的!”
允風沒有回頭,跨過倒在地下的男子,大步的踏入舞池。
“呼呼!”
又有兩個漢子衝向允風,可是在臨近允風時,那好像已熟悉了的咔嚓聲又連續響了兩下。
“抄傢伙!”
隨着大當家的聲音落下。周圍的人撥出了刀劍板斧等各式各樣的武器,以允風爲中心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