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無聲息的把手放進了自己包裡,握住了早就藏好的匕首。
王夫人今天竟然敢來求曲清歌,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如果曲清歌心軟,能夠說句話放過王浩,那就是皆大歡喜,可是,她和王潔一唱一和,軟硬皆施,甚至當衆像她下跪,這個女人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尤其是酒店的整個大廳都已經圍了一些人,對她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她還依舊這樣的雲淡風輕。王夫人在心裡嘆着,真不愧是溫祁揚的女人。
既然曲清歌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拉着她一起下地獄了。反正她們也知道,溫祁揚是不會放過她們的,左右不過一死,那就帶着他最心愛的女人一起死吧。
想到這裡,王夫人更是一副玉石俱焚的表情。
曲清歌的感情向來都是比別人淡漠一些,要是換作平時,她看到這些,也只是嘆息一聲,自作孽不可活,不會濫用同情心,更何況,這事又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更不願多理會她們。
曲清歌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做的過分,呶呶嘴,一副無能爲力的看了看王夫人,卻巧不巧的落在了她一雙有些木訥的眼睛裡。
曲清歌的柳眉斂了一下,頓時覺得這種眼神有些似曾相識,相識的讓她的心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目光,放過所有的期望與情感都因爲她的一句話而泯滅,變成了無盡的絕望,卻又有着無可奈何的悲哀,眼睜睜的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在流逝。
曾經,媽媽也是這樣,她也是這樣,在爸爸離開的時候,無數個夜晚,伴着小舞的哭聲,都是這樣。
曲清歌有一陣的錯愕,過往刺心的感覺與此時王夫人的目光交匯,她走過她們的身邊,坐在了沙發上望着窗外沉默了幾秒,才說:“給我個理由,放過他的理由。”
曲清歌只知道在剛纔的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媽媽,卻絲毫不知道,正因爲她的一時的鬆口,王夫人將要抽出的匕首,也在此時放下了。
王夫人提在嗓子眼裡的氣也鬆了下來,她何曾想兩敗俱傷,眼底的狠辣也快速的隱藏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慈愛的母親。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王夫人在來之前已經摸清的曲清歌的軟肋,她愛自己的家人勝過一切。
所以她原本是想劫持曲清歌年幼的妹妹,可是無奈今天是週六,那小丫頭一直在溫祁揚的別墅裡,她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不過對人心也算是洞若光火的她,還是利用了曲清歌的這種心理,在自己的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無比真誠,無比可憐的說道:
“曲小姐,王浩他已經被溫先生打殘了,像你說的,也是他罪有應得,可是他還有個姐姐,有個媽媽,如果他不在了,他的姐姐和媽媽就要一輩子揹負失去他的痛苦,不管溫先生怎麼樣懲罰他,只要讓活着就好。”
曲清歌前一秒還在想着媽媽,還在難過的時候,後一秒就聽到王夫人聲淚俱下的說了這段話,其他的,她都沒怎麼聽進去,只有一句話,重重的震撼在了她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