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阿厲又來看解凌雨,他身邊跟了個頭戴黑帽的男人。
他身上沾染了些不祥的氣息,讓問姜一下提高了注意力。
是怨氣。
問姜離得遠,但她的耳力早就不是常人,她可以聽到很多東西。
還沒走進解凌雨身邊時,問姜聽見阿厲在對身邊人低聲用塞倫城的當地語言說着什麼:“不能提前嗎?”
“不行,孩子需要待夠時間,起碼要讓她活着把孩子生下來。”
黑帽的男人嗓音沙啞,像毒蛇爬行時沙沙的吐信子聲,充滿讓人雞皮疙瘩的不適:“我們已經失敗很多次了。”
“何況她還是那個雲夏人的家裡人,天女說,她是最完美的。”
問姜發誓,這裡特意提的雲夏人,八成指的就是她。
他們需要這個孩子做一些事情。
問姜將手機捏的緊了一分。
阿厲沒有再說話。
他推開房門,進了房間又關上了門,問姜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
“阿厲,我真的想回家,我想我媽了。”
“小雨,你聽話,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能長途跋涉,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會帶你回去的。”
“我……我不想生!”解凌雨語氣有些急促了。
“不要亂說話,小雨。”阿厲斥責她:“這是我們的孩子,難道你不願意生下我的孩子?”
解凌雨不說話了。
問姜還能想起她當初天真又缺德的模樣,如今變成這樣,大概就是她的報應了。
阿厲很快離開。
問姜合攏手機,上面正在推送塞倫城最近發生的新聞。
塞倫城出現加百列這樣的重大新聞自然瞞不過其他帝國,但問姜沒想到,這事還真有人倒大黴。
那就是惡加。
惡加手裡有張米迦勒天使卡牌,他也使用出來想阻止問姜。
但壞就壞在這張加百列。
加百列是神罰協會的重點輸出卡牌,比米迦勒還複製。
聖堂帝國自己人手上都不敢保證有幾張。
惡加的卡牌還來路不正,他是西洲人,當年還進入過神罰協會,所以有天賦能夠召喚出米迦勒使用,但他當時並不是核心人員,米迦勒的來源有些令人生疑,更別提這人後來叛逃出神罰協會,帶走了這張米迦勒。
惡加逃到塞倫城,是塞倫城的人出面保下了他,畢竟一個擁有SSR卡牌的靈卡師,誰都想要。
而且明面上惡加從沒有使用過米迦勒。
聖堂顧忌了什麼,當初纔沒有繼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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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加百列出現,聖堂帝國的人忍不了了。
米迦勒至少遮遮掩掩的,加百列這是明晃晃的在塞倫城逛了一圈,聖堂帝國直接爆炸,這年頭大家別說重視版權,加百列難以複製基本不可能流傳出去,結果在塞倫城又出現一張,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嗎?
何況聖堂或許真的不知道塞倫城怎麼拿到這張加百列的,本來論卡牌實力就是聖堂最強,世界老大當久了,這都被人在臉上扇巴掌了,聖堂忍不了,直接派了國際協會的人過來。
要麼塞倫城找出這次使用加百列的靈卡師究竟是誰,要麼交出惡加。
不然他們帝國的UR靈卡師就會組團來塞倫城做客。
很明顯,操控加百列的靈卡師估計不好找,惡加這個倒黴蛋可是明面上的。
問姜出院那天,星無也終於回家了。
當然,他們的家也被毀掉了,塞倫城現在在重新修建,新一批的靈卡師住在另外安排的地方,這次的監控比以往嚴密了些,但不妨礙問姜和醒悟的交流。
只偶然有消息傳來,他們在找失蹤的械王。
問姜坐在家中,給自己泡了一杯熱水,終於聽到星無講起了最近在塞倫城發生的事情。
他先開口便是一句:“他的名字叫瑞卡德·萊維。”
問姜抿了抿嘴,零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適時的彙報:「神罰十九年前出現的一個天才輸出,拿下兩連冠後失蹤了。」
問姜:“……”
現在的問姜,一聽到關於十幾年或者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就有了PTSD。
因爲那是虞簡作妖的高發期。
不需要星無特意多說,問姜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你交易的人是瑞卡德?”
星無點了點頭:“他被人關在了塞倫城堡下面,我發現了他強烈的慾望,找到了他和他做了一筆交易。交易成立,我拿到了他手中的加百列卡牌。當然,這張卡牌現在歸你了。”
這場交易十分圓滿。
他需要情緒能量,問姜拿到卡牌,瑞卡德逃出生天,這誰能說是一場不完美的交易?
還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因爲瑞卡德根本不知道問姜是誰。
問姜露出幾分玩味:“他逃出去了?”
星無點頭:“有我的影響,他已經平安的離開了這裡。”
他的瞳孔透露出幾分求表揚的意味,歪頭看向問姜:“我說了,我會對你很有用。”
而不是當初這個女人口裡說的,沒有任何用的東西。
她甚至想退貨。
“一張SSR卡牌對於現階段的你有研究意義,這樣你能更快的突破,做出更強的卡牌。”
他知道問姜的來歷,話說的直接。
問姜清清嗓子,“給我說說瑞卡德的事情。”
雖然她猜到了大概過程,但還是想知道虞簡將瑞卡德關在塞倫城是想幹什麼,還放任他活了這麼多年。
誰料星無坐在地面,雙腿優雅的交疊,薄脣吐出無情的話語:“這是另外的價錢。”
問姜:“……”
星無:“……”
腦海裡面看狗血電視劇的零蛋都被震撼到了。
大約是空氣中的氛圍過於窒息和危險,星無突然燦然一笑:“開個玩笑。我發現你們人類在合適的時間,開一個玩笑,更能加深彼此的關係。”
“……”
或許是看見了問姜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甚至堪稱冷漠,他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說起了這件事。
“他是一個接近於UR級的靈卡師,被一個叫做虞簡的女人關在這裡,是爲了從他身上做研究。”
“關於靈卡師的精神力如何被剝奪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