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市。
黃家。
聽到未來丈母孃的話,江楓連忙表態道:“黃嬸,我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孩子只要有就行,男女都無所謂,我要是跟薇薇結婚,生幾個孩子薇薇說了算。”
“呸,誰要跟你生孩子啊!”
黃靈薇臉頰微紅的啐了他一口,那神情完全就是在打情罵俏。
黃母滿意的笑道:“我相信小江你也會是個好男人的。”
江楓笑了笑,然後便跟黃父談正事,說道:“姻緣推算的話,只需要知道對方的姓名與生辰八字就行,但子嗣推算比較複雜,還要結合面相一起推算才行。
如果黃叔你那位朋友信得過我的話,就帶他女兒過來給我看看,我可以幫忙推算下一胎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黃父聞言精神一振,道:“那我這就給我那位朋友打個電話。”
……
秦四今年五十五歲了,作爲深市本地人,他小的時候家境並不好,吃了不少苦,但在1979年的春天,總設計師在這裡畫了一個圈後,昔日的“小漁村”便開始騰飛,他們家也吃到了時代紅利,從曾經的貧窮家庭一躍成爲千萬富豪。
在深市蓬勃發展的時候,他佔着本地人的便利,娶了一個漂亮的打工妹,然後生了一兒一女,日子過得相當愜意。
女兒長大後嫁人,嫁得也非常不錯,男方家是開公司的,身家破億,當時秦四還在朋友面前得瑟了一段時間。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男方那邊有非常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因爲生孩子的事,自家閨女跟婆家那邊的關係都鬧僵了。
如今,閨女賭氣帶着三個女娃回了孃家,而婆家那邊對此也是不聞不問,眼看着婚姻已經走到了破敗的邊緣。
照這樣下去,離婚不過是時間問題。
秦四心中要說不着急,那是假的。
這一天,等老伴帶三位外孫女下樓玩後,秦四便忍不住問道:“小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還願意跟他過下去嗎?”
回孃家已經有小半個月了,秦路顯然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見父親詢問,她便深吸了口氣道:“爸,我想離婚。”
秦四聞言並不意外,說道:“那種家庭把子嗣傳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是沒有什麼人情味的,我支持你離婚,但你那三個孩子,你準備怎麼辦?”
秦路堅定的說道:“三個孩子我都要,反正他們家也不喜歡女孩。”
秦四心中憋着一股氣,恨恨道:“那咱們就起訴離婚,不僅僅三個孩子都要,還要分到足夠的財產,不能便宜了他們。”
原本,身爲父母,對於兒女的婚姻一般來說都是勸和不勸離的,但實在是親家做得太過份了,女兒賭氣回孃家,都小半個月了,親家那邊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瞭了,要麼乖乖回來繼續生兒子,要麼哪涼快到哪待着去。
秦路神色冷靜的說道:“爸,你有沒有熟悉的律師,我們先問問律師,看這事怎麼操作對我們最有利。”
就在父女倆準備展開細談的時候,秦四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瞄了一眼,發現是朋友黃元甲打來的,便隨手接通道:“黃老闆,又有牌局了?”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隔三差五的就組個牌局,他們玩得不大,一場下來就萬兒八千的交易,對於他們這種身家的人來說,算是小賭怡情。
黃元甲道:“不是牌局的事,上次我們一起打牌的時候,你不是跟我們提到過你女兒的事嗎?我認識一位大師,可以根據面相推算子嗣,你女兒若是想提前知道下一胎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可以找這位大師推算一下的。”
秦四震驚道:“黃老闆,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黃元甲笑道:“沒開玩笑,我跟你說的這位是國內名氣最大的一位神算大師,在網上擁有上千萬粉絲,如果他沒有那個本事的話,我是不會介紹給你的。”
這話一出,秦四心中信了八成。
畢竟,在他們這幫朋友當中,黃元甲是最有錢的一個,擁有幾幛樓收租的大老,哪怕是在富豪遍地的深市也不多見。
他說出來的話,本身就擁有極高的可信度。
秦四看了一眼女兒,嘆道:“謝謝黃老闆的好意,只是我閨女已經決定要離婚了,所以暫時不需要推算子嗣了。”
秦路欲言又止。
黃元甲問道:“秦哥,就爲了生孩子的事情,真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沒辦法,實在是對方做得太過分了,我閨女爲這事生氣帶三個娃回孃家,結果回來小半個月的時間,那邊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秦四一提起這個就忍不住生氣,恨恨道:“人家那邊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婚要是不離的話,那我閨女在人家那邊也擡不起頭了。”
黃元甲贊同的說道:“如果是這種情況,那確實是不離也沒意思了,再說你閨女的條件也不錯,沒必要待在那邊受氣,離了再重新找個好的就是了。”
秦四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那行,我就不打擾秦哥你了!”
“嗯,那咱們回頭再約。”
看到父親掛了電話,秦路忍不住問道:“爸,是黃叔叔打來的電話?”
秦四點頭道:“是的,上次跟你黃叔叔打牌的時候,提到過你的事情,你黃叔叔也是個熱心人,認識了一位神算大師,說是可以幫忙推算下一胎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可惜你這種情況也用不上了。”
聞言,秦路好不容易纔下定的決心差點就動搖了,說到底她不是不願意生四胎,她不想生的原因是怕第四胎還是女兒,那根據婆家那邊的尿性,估計又得讓她生五胎,那就真的是沒完沒了了。
最終,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個婚她是非離不可了。
……
黃家。
黃父打完電話後,不由得惋惜的搖了搖頭,說道:“原本挺般配的一對夫妻,就因爲男方重男輕女,最終走到離婚的地步,真是可惜了。”
江楓道:“我們百樑縣,其實也是重男輕女思想的重災區,雖然我生活在那種環境,但對於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我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不過擁有這種思想的人很多,而且這些人絕大多數是死腦筋,你跟他講生男生女都一樣是絕對講不通的。”
黃父道:“一般擁有重男輕女思想的,都是宗族觀念比較強的地區。”
黃母有些擔心的問道:“小江,你的思想開明,我們是放心的,但你說你們那裡也是重男輕女的重災區,那你父母有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呢?”
江楓笑道:“黃嬸你放心,我父母的思想也挺開明的,我們三兄妹中,我是最受父母寵愛的一個,排第二的是我姐,最後纔是我大哥。
別說我跟薇薇肯定有兒子,就算生不出兒子那也沒事,我父母不會強求的。”
得到江楓的肯定回答,黃母如釋重負道:“小江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
帝都。
某個戒備森嚴之地,擺了幾桌酒席。
這是非常低調的婚宴現場,舉辦婚禮的場地佈置得非常簡單,僅僅貼了幾個喜字,客人也只請了幾個,其他的都是兩家的直系親屬。
這場婚禮的新郎與新娘不是別人,正是蔣貴東與孟秋月這兩個高幹子弟。
有幸過來見證這場婚禮的客人,也個個身份不凡,雖然都不是現任領導,但他們在退休前,最低都是‘少目’級領導。
此時,在帝都頗有面子的蔣貴東與孟秋月,就像兩隻提線木偶一樣,任由擺佈。
在苦苦煎熬了三個多小時後,這場折磨人的婚禮終於結束,蔣貴東與孟秋月這對新人也被送回了他們的婚房。
他們的婚房自然不是在這個戒備森嚴之地,而是在其它地方。
等回到婚房,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孟秋月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趟,瞅了一眼蔣貴東,問道:“晚上你睡房客,我睡主臥,有問題嗎?”
“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蔣貴東哼道:“憑什麼你睡主臥我睡客房?”
孟秋月雙手抱胸,冷笑道:“就憑我跆拳道黑帶!”
蔣貴東臉色一黑,這虎逼娘們真是欺人太甚,當即硬着脖子道:“你以爲我怕你?今晚我不管你睡哪裡,反正主臥我是睡定了。”
這是主權之爭,絕對不能退讓。
孟秋月刷的一下站起來,把蔣貴東嚇得退後了一步,她一臉不屑道:“你要是不想明天鼻青臉腫的見客,就儘管跟來。”
說話的同時,她施施然的往主臥走去,一點也不把蔣貴東放在眼裡。
“臥槽,真是男人的恥辱啊!”
蔣貴東心中瘋狂吶喊,腳卻如釘在地上一般動都不敢動,因爲他知道一旦跟上去,這虎逼娘們是真的會出手揍他的。
目送孟秋月進入主臥,並把門關上,蔣貴東再也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拔通了江大師的電話,心中發狠道:“孟秋月,你給老子等着,等江大師出馬解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老子不把你幹到叫爸爸就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