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段東海花了將近一個鐘的時間,把自己捯飭得人模狗樣的,纔開着車前往約定好的餐廳,準備與那個光看照片就忍不住流口水的芭蕾舞老師見面。
在前往餐廳的路上,段東海還在回味着相親對象的那組“藝術照”,每一張照片都能拿來當壁紙,不僅僅漂亮,還兼顧藝術,尤其是擺出來的一個個高難度動作,真的是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一根弦。
總之,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段東海就決定了,只要真人跟照片的差距不是太大,那他一定要把這相親對象給拿下。
五點四十五分,段東海提前十五分鐘來到了約定好的餐廳。
在等待相親對象到來的時候,段東海也深深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愛,之前他交往過兩個女朋友,但母親從沒跟他提過結婚的事。
可自從母親知道他迷上徒手攀巖後,短短几天時間就請媒人給他物色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對象,段東海聰明得很,自然明白母親這麼做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不敢百分百相信他的保證,便想給他找個老婆,收收他那顆充滿冒險精神的心,就當是上了一道保險。
對於母親的愛護,段東海在感動之餘,心裡又有些慚愧,他之前玩徒手攀巖確實是太沖動了,沒想過萬一出了意外,那父母該受到多大的打擊?
好在,他現在醒悟過來了。
在包廂裡默默喝了十多分鐘的茶,然後段東海便見到了湯寶儀這個在他眼中非常有氣質的芭蕾舞老師。
兩人在見面的那一瞬間,都感覺有股電流在心中劃過。
在段東海眼裡,湯寶儀跟照片中那個姿勢優美的舞蹈老師起碼有七八分相似,沒有像其他女孩一樣把照片P得親媽都認不出來。
儘管只是七八分相似,對於段東海來說也足夠了。
因爲她身上最重要的那股氣質沒變,如秋水般的眼神看過來,段東海那顆心便忍不住怦怦直跳,跳動的頻率都加快了不止一倍。
而在湯寶儀的眼裡,段東海也是半點都不差,跟視頻中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讓她直接get到了他的帥。
尤其是兩人目光對視的時候,就像是水乳(好好的成語,也不能正常用了,這兩字必須分割開來)交融,讓她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這些說來話長,其實從湯寶儀進來,到兩人互相打招呼,也不過是短短几個呼吸的事情。
等服務員點菜退出包廂後,兩人才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聊了起來。
剛開始,兩人也只是聊一些邊邊角角的話題,等服務員上菜之後,兩人的話題才逐步深入,終於聊到了徒手攀巖。
“段哥,江媒人告訴我說,你之前迷戀上了徒手攀巖,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湯寶儀問道。
段東海坦然道:“確實有這回事。”
“徒手攀巖的危險我也是清楚的,這運動一絲一毫的失誤都不能有,否則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湯寶儀看着他的眼睛:“我雖然佩服這種具有冒險精神,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但我卻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男人當我老公,因爲我不想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段東海點了點頭,說道:“我懂,我之前確實是考慮不周,只沉浸在那種刺激的快感中,沒有考慮萬一出事,對我父母將是多大的打擊。
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以後不會再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所以湯老師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聽他說得誠懇,湯寶儀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接下來兩人邊吃邊聊,段東海給湯寶儀科普跑酷技巧,而湯寶儀也向他科普芭蕾舞的一些常識。
兩人畢竟是分值極高的匹配對象,自然是越聊越投機,那種心心相印的感覺真是讓兩人慾罷不能。
僅僅一頓飯的時間,兩人便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
……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境遇都不一樣。
有些人含着金湯匙出生,且一出生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有富可敵國的財富等待着他繼承。
有些人卻出生在一貧如洗的家庭,甚至小小年紀就父母雙亡,變成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拼盡全力只爲活着。
有些人出生富貴,卻家道中落,先甜後苦。
有些人出生貧窮,卻出人頭地,先苦後甜。
有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倒黴鬼。
也有天降橫財,瞬間暴富的人生贏家。
今年26歲的褚星暉相貌平平無奇,在讀書的時候成績也普普通通,身上沒有值得一提的優點,也沒有讓人嫌棄的缺點。
總之,丟在人羣中就是一個路人甲。
不止是禇星暉,其實他們禇家往上數幾代,都是沒啥大出息的人。
但人的境遇就是這麼神奇,禇家幾代是沒出過能人,可財運來了那真是擋都擋不住,誰能想到他們祖祖輩輩居住的這條小村子,會有機會納入經濟特區的版圖呢?
再加上村幹部有遠見,大力發展村集體產業,然後像禇家這種啥也不是的家庭就被帶飛了。
如今,他們村的村民,每個人每年的分紅都高達一兩百萬,村民們的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
有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村裡不少擁有雄心壯志的人都選擇了自己出去創業,有人成功,自然也有人失敗。
而像禇星暉這種有自知之明的村民,基本都選擇了躺平。
每天打打麻將,找三五個好友喝酒吹牛,興趣來了去泡泡妞,各種娛樂場所想去就去,吃得好玩得爽,這日子過得不知道多瀟灑,何必辛辛苦苦跑去創業受罪呢?
作爲村裡躺平大軍中的幾位大佬之一,禇星暉的日常生活是這樣的,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了纔起來,然後看當天的胃口,到相應的餐廳去飽餐一頓。
接着約村裡的小夥伴打麻將,他們玩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一百塊錢底,但是算番的,理論上最高能胡出320番。
當然,那種牌,除非是作弊,否則打一輩子麻將,估計都碰不到。
麻將基本打到晚上七八點散場,接下來就是吃喝玩樂的時間,每天都玩到凌晨兩三點纔回來睡覺。
如果有佳人相陪,那就不回來了,直接在酒店過夜。
今天,禇星暉如今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起來洗漱之後,感覺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便準備先約村裡的小夥伴開戰,等肚子餓了再點東西吃不遲。
不過,他的電話還沒打出去,他母親的電話就率先打了進來。
電話一接通,禇母便問道:“兒子,你起來了吧?”
“剛起來,媽你有什麼事嗎?”
“你先別急着去打麻將,等會跟我去見個人。”
“媽,你要帶我去見誰啊?”
“我們家一個租客的親戚要來這邊工作,我帶你去見見,記得把自己打扮得像樣一點,別邋里邋遢的讓人笑話。”
“不是,媽,人家親戚來這邊工作,你帶我去見見是啥意思?”
“你說是啥意思?”
禇星暉慢慢的回過味來,問道:“媽,咱家那租客的親戚是位姑娘?你這是要給我相親啊?”
“算不上正式相親,就是打個照面而已,如果第一印象覺得不錯,回頭再安排你們正式相親。”
禇母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你今年也26歲了,老大不小了,該正兒八經的找個對象,別整天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禇星暉有些汗顏道:“媽,就咱家這樣的條件,我想要找個對象還是不難的,哪裡需要相親啊?”
禇母道:“光說有什麼用?你倒是找一個給我看啊?”
禇星暉乾咳了兩聲,說道:“媽,我這不是還小嘛,我還沒玩夠呢,30歲前我是不打算結婚的。”
禇母罵道:“你個笨蛋,咱家現在的條件確實是不錯,但靠的是村集體的企業賺來的錢,而不是自己擁有賺錢的能力。
趁現在條件不錯,趕緊找個媳婦回來,免得哪天村集體的企業出了什麼變故,那憑你自身條件想找個優秀的媳婦,那是想都別想。”
禇星暉道:“媽,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村集體的企業目前經營得好好的,怎麼會出什麼變故呢?”
禇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人家偌大一個國家都是說解體就解體,更何況區區一家企業?”
禇星暉聞言也覺得母親說得有道理,便點頭道:“行吧,那我就陪你過去見一見對方,不過我事先聲明哈,如果我看了不滿意,你可不能強迫我把人娶回來。”
禇母道:“我又不是封建家長,婚姻大事肯定是你自己作主。”
禇星暉這才放心道:“那就好。”
跟母親通完電話,禇星暉便把自己從裡到外的捯飭了一番,雖說先天長得普普通通,但他的髮型是請知名髮型師弄的,身上的衣服也都不便宜,再用心搭配一番,看起來自然比不修邊幅的時候強。
期間,村裡的小夥伴打電話過來約麻將,禇星暉都只能推掉,希望等會要見的姑娘不要讓他失望,否則就是浪費他的娛樂時間。
……
陳彥任在佛市待了兩天,便懷着激動的心情驅車趕到了桂省省城。
此次來省城主要有兩個目的:一,物色符合的老友粉師傅,開高價把對方挖到鬱林市去。
二,去幸福婚介所,請江大師出馬,替他物色個適合他的對象。
想找到適合的老友粉師傅,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因此陳彥任打算先去拜訪江大師,請江大師幫他物色對象。
根據導航把車開到幸福婚介所的門口停好,陳彥任才提着母親幫忙準備的禮品進入了幸福婚介所。
看到陳彥任進來,立刻有接待人員迎上來打招呼道:“先生您好,歡迎來到幸福婚介所。”
“你好,請問江大師在嗎?”陳彥任朝接待人員問道。
接待人員微笑道:“先生,江大師出遠門了,要明天才回來,您是要給自己徵婚嗎?是的話請到這邊來登記,等江大師回來再給您匹配對象也是一樣的。”
陳彥任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道:“算了,既然江大師明天才回來,那我就明天再過來找他吧!”
接待人員笑道:“先生,您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給我留個電話,等江大師回來了,我再打電話通知您。”
陳彥任嗯了一聲,然後把他的電話號碼報給了對方。
接待人員把電話號碼記錄好後,便客氣的問道:“先生貴姓?”
陳彥任道:“免貴姓陳。”
“好的,陳先生,謝謝您的配合,等明天江大師回來了,我就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
“嗯,那就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
離開婚介所後,陳彥任便去附近找了家人氣比較旺的老友粉店,非常用心的吃了一碗老友粉。
粉的味道怎麼樣,陳彥任是一邊吃一邊默默打分。
最終,這家店的老友粉,陳彥任打出了8.5分,味道算是不錯,但沒有資格讓他記住,沒有達到他的挖人標準。
吃完粉後,陳彥任沒有打聽煮粉的是老闆還是請來的師傅,便開車去附近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休息。
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他也確實有點累了,先洗澡睡上一覺再說。
……
江楓沒在大庸市待多久,在爲段東海與湯寶儀牽線搭橋後,他們兩人見面聊了一次,便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在收到兩人的反饋後,江楓便沒再多插手。
算算時間,老婆的大姨媽也該走了,江楓便開車往回趕。
從沒吃過肉的人,對於吃肉其實沒有太執着,有得吃就吃,沒得吃就不吃,反正也不知道肉是啥味道。
可對於吃過肉,知道肉有多美味的年輕人來說,天天吃肉都不會膩,要是隔上一個星期不吃,就有點饞得受不了。
而江楓顯然就是這樣的年輕人,這才一個星期沒吃肉,就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