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廳內,卓照矢正陪着高陽皇帝和幾名大臣,耶律虎則與趙林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忽聽府門的人高聲喚道:“銳國賀使到。”
高陽皇帝笑道:“國師,你女婿也是銳國的王爺吧?”
卓照矢捻髯笑道:“不錯。”去做國師?”銳國去。”他封個王爵,否則太不公平了。”
談笑之際,一名英俊的青年穿著銳國官服傲然踏入了禮廳,掃了一眼在坐之人,徑直走到高陽皇帝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禮道:“銳國使臣司涵參見陛下。”前來,怎麼沒有事先通知一聲?”處,實在太過匆忙,今日剛到,知道陛下來到此處觀禮,所以直接來此請安。”正是時候,成親之禮還沒有完成,坐下來一起來觀禮吧。”
司涵淡淡一笑,轉身朝着卓照矢又行一禮,道:“國師聲名遠播,今日看外面觀禮之人如海如潮,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照矢並不知道他與耶律雲之間的恩怨,然而見他笑意不真,眼神中還有細細殺氣隱藏,微微一笑,心中立時明察。
司涵坐在卓照矢身邊,打量了堂內一眼,見這裡張紅掛彩,喜氣洋洋,不由地想起自己成親之日,耶律雲呼風喚雨,毀城奪妻。不由地牙齒緊咬,拳頭緊攥,眼中射出縷縷寒光,令人生畏。
卓照矢緩緩瞥了他一眼,眼中暗暗顯出一絲陰森之氣。
耶律雲把天縱子送到宅內,又與他聊了一陣。這才走向禮堂。踏入禮堂的時候,他才現司涵的身影,不由地一愣,隨即臉沉了下來。
司涵看着他更是怒火中燒,突然站了起來,眼中的寒芒如利刃一般直指着他。
耶律雲早就知道他會來鬧事,但司涵的實力他很清楚,所以並沒有太在意,視若無睹的掃了一眼。又轉身離開了。
司涵正想破口大罵。卻現人走了。急走追去一看。只能看到滿院全是賀客。耶律雲地身影根本找不到。不由地暗罵一聲。甩身走回原處坐下。
卓照矢瞄了他一眼。笑了笑。從耶律雲地反應和神態。他完全領悟到司涵並不是什麼重要地敵手。因此不再理會。
耶律雲回到府門口。繼續迎客。沒想到兩名等待已久地客人終於到了。當他迎向舒玉平那對恨不得吃了他地眼睛時。他知道麻煩要開始了。這對父子與卓照矢一樣。都是心腹之患。
舒玉平滿懷恨意而來。臉色極差。一點也不像是賀喜。反而似是尋仇而來。
李威看得真切。用肘子輕輕碰了耶律雲一下。小聲提醒道:“姑爺。舒少爺來勢兇兇。今天怕是要鬧起來。你可要小心點。”不過萬一他們太早鬧起來。你千萬別摻和進來。把我爹帶走就行。”
舒越龍率先迎了上來。滿臉堆笑。拱手道:“賢侄大喜啊!”父正在陪皇上。越龍扯了扯兒子地衣服。拉着他步入了卓府。
舒玉平走過耶律雲的身邊回頭冷冷一笑道:“今天你要是能活着走入洞房,我就不姓舒。”
耶律雲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沒有理睬他。
反而是李威緊張地抓着他的手臂勸道:“姑爺,舒少爺眼藏殺氣,看來這回是真的要鬧事,您快進去應付吧!”時還不敢怎麼樣。”
耶律雲淡淡一笑,道:“別太擔心,麻煩是擋不走的,今天地局勢我早就想到了,不過親事是岳父定的,我身爲後輩當然只能全力奉行。”亂改,可是明知這些人要鬧事,卻任由他們行動,總是太麻煩。你在這迎客吧,我去看看。”
“時辰已到,新人拜堂。”司儀的一時叫喚使喧鬧的卓宅突然靜了起來,隨後便是哄起叫好聲。
正當耶律雲再踏入禮堂之時,等候已久的司涵終於難了,只見他怒目騰身而起,朝着耶律雲冷冷一笑,大喝道:“耶律雲,你如今已有新人,還不放我的妻室?”
一語既出,滿堂譁然,原本喜氣洋洋、喧譁熱鬧的場面突然靜得鴉雀無聲,喜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限地驚訝和鄙疑,責問的目光一點點凝聚在耶律雲的身上。
司涵嘴角閃過一絲陰笑,在這衆目睽睽之下,無論耶律雲如何辯白都會大失面子,而且礙於環境,也不會輕易動手。
耶律雲一臉淡然,似乎早就料到有這種情況,也許他從來都沒有爲了面子而擔心,所以從容地踏前一步,淡然地盯着司涵,像是在看着一隻瘋狗似地,目露不屑之色。
大多數人被他這種氣度和神態弄得茫然而驚訝,愣愣地看着他,只有卓照矢安然端坐,輕閒地拿起茶碗細細地品了一口,完全沒有理會場面的混亂。
舒玉平一直在等機會,沒想這麼一個青年官員竟然搶先一步,而且一出口就是更加尖銳的問題,不由心中大喜,站起來冷笑一聲,出言譏諷道:“想不到耶律侯爺有奪別人妻室的嗜好,卓家小姐怕也是奪過來的吧?”
這一句話無疑是火上燒油,更令驚訝的人們目瞪口呆。
不少官宦子弟都經歷過當日在城門外的一戰,所以都知道耶律雲帶了一個美貌的女子前來。沒想到竟是奪人之妻,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婆!可恥!”
耶律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緩緩轉頭看了舒玉平一眼,眼神中並沒有憤怒,而是有些可憐他。如果不是舒玉平自己放棄了機會去娶冥王地女兒,又怎麼會有今天地麻煩,以至這場婚姻並沒有哪一方得到好處。心虛?”舒玉平得勢不饒人,試圖以一種咄咄逼人氣勢壓倒耶律
耶律雲很坦然,朝他淡淡一笑,反問道:“舒玉平,國師在這裡,卓家小姐是不是我奪過來的一問便知,何必多言。”
霎時間目光如含跳升的太陽。移向卓照矢。
卓照矢這時才悠然地放下茶杯,淡淡地道:“師侄,你棄我女兒不顧。另結新歡,現在居然來指責我女婿,昨日還來惹事,我是看在師弟的情份上不想欺負一個小輩。”
矛頭頓時又指向了舒玉平,沒有人想到原來他竟是賊喊捉賊,對於舒玉平的印象立即變壞。
舒玉平窘得臉色通紅,轉頭望了一眼父親。
舒越龍前來賀喜並不是因爲卓文嫣的事情,然而兒子地衝動着實令他有些懊惱,然而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見他如此也不能不幫,輕咳一聲道:“玉平,此事是司大人與耶律賢侄之間地恩怨,你就不必多言了,還是聽司大人說吧!”
司涵原本見衆人的目標轉向了身邊的青年男子大爲高興,他雖然想奪回姬娉婷,卻不想第一個與實力強大的耶律雲正面搏鬥,然而看着舒玉平落於下風,心裡又猶豫了一下。聽到舒越龍的話,他立即明白,這分明是將他擋在前面,而坐收漁翁之利,因此更是猶豫了一下,然而事已至此,如果不能挽回顏面,將耶律雲駁倒,自己恐怕再也沒有面目活在世上了。
想着他再次喝道:“耶律雲。其他的事我不管。快還我妻子。”
耶律雲有些不耐煩,轉頭望着司涵冷冷笑道:“娉婷是我的人。她不甘心嫁給你,何況此事你們地左相已經出言廢除親事,難道你不知道嗎?”
司涵掃堂外看熱鬧的人一眼,現仇仁等人正往這裡擠來,還有其他地道士,也都蠢蠢欲動,心中大定,冷冷笑道:“我與她已拜堂成親,她是我司家地婦人,我們纔是夫妻,你當日在我城裡劈城撒雨,將我妻子強搶而去,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耶律雲雙眼一瞪,傲然道:“拜堂又如何!天下地禮教制度都是廢話,姬娉婷喜歡我,我喜歡她,只要心心相印,拜不拜堂又如何。”
在坐都是名士,聽了這麼一番話,都爲之側目,沒想到耶律雲竟然如此漠視禮數。
司涵幾乎氣暈過去,沒想到他竟然連法律和禮教制度都否定了。
正當舒玉平意氣風之際,司涵卻更加憤怒了,如果按照耶律雲所說,自己便成了逼人成親的壞人,原本的理直氣壯就會成爲強詞奪理,身爲銳國重臣的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憤然叫道:“我原以爲你卑鄙無恥,想不到你竟然渺視法理制度,真是個無君無法的小人,不,應該是禽獸。”內,你在此辱罵西寧侯,是不是太過份了。”高陽皇帝有些看不下去了,怕因此惹惱了國師,突然站了起來,直斥司涵。
司涵原本想用道理禮儀的規範來打擊耶律雲的聲望,迫使他歸還姬娉婷,沒想到事情並不順利,但他也並沒有放棄,因爲他所持地不只是言辭,還有外面的上千名道士。論事。也是爲了卓小姐的幸福,把她嫁給如此一個目無法度,不知廉恥的小人,絕不是明智之舉。”使者,不與你計較。再敢多言,朕就不客氣了。”
舒玉平見司涵不能得勢,又忍不住指着耶律雲譏諷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態,來拜堂成親。”
耶律雲礙於卓文嫣的關係,本不願意與他一般見識,然而此時見他咄咄逼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胸中難免有些胸口。冷笑道:“我尊重文嫣和岳父的意願,所以才行此禮,依我地脾氣。直接帶她走就行了。”
舒玉平大怒,喝問道:“按你所說,如果她的心在別人身上,即使你們拜了堂也不算夫妻?”在我身邊,我絕不會強留,任她遠走高飛。”這就去問她。”舒玉平猝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陣興奮和一陣冷嘲。嚷道:請文嫣出來,我要問她當年地事還算不算數。”
兩人這一番絲毫不顧禮教制度的對話再次在室內掀起了波瀾,一個完全忽視拜堂成親的嚴肅性,另一個卻藉此機會欲奪回佳人,如此景況,事先誰也無法預料到,就連卓照矢也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耶律雲淡淡地道:“舒公子若有興趣自已去找文嫣,我絕不阻攔。”卓照矢在場,擡腿就往堂外走去。輕喝了一聲。
舒越龍卻站了起來。攔住了他,含笑道:“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這些做長輩地只要看着他們就行,何必橫將阻撓。”
卓照矢眼中寒光暴閃,在他的臉上來回掃視了一陣,森然道:“玉平侄兒既然已經娶了冥王之女,又何必再來鬧事?”
舒越龍陰陰一笑,道:“師兄心知肚明,你招耶律云爲婿難道只是爲了女兒?”誰?你別忘了。這兩年他們一直在一起,早就成了夫妻。今日拜堂正如我女婿所言,無非是爲了形式而已。”
舒越龍盯着他半晌,心頭忽然飄過一念,神色驟變,冷冷地問道:“莫非你的目的是我們父子?”
卓照矢笑而不答,轉身走到高陽皇帝身邊小聲地聊了起來。
舒越龍低着頭沉吟了半晌,臉色越來越沉,眼角瞥了卓照矢幾眼後又坐回原位。
忽然披着大紅嫁衣的卓文嫣嫋嫋而入,金釵玉面,青絲柳眉,櫻脣粉頰,靈眸俏鼻,金色繡鳳地嫁衣顯得婀娜多姿,看得旁觀者無不目瞪口呆,都被這高陽第一美人弄得心動不已,有地更是垂涎三尺,口水沾溼了衣襟,更多的則是妒忌耶律雲地豔福。
舒玉平呆呆地看着芙蓉,整個僵住了。
卓文嫣走到高陽皇帝面前福了一福,然後走到耶律雲面前,朝他嫣然一笑,道:“讓你受累了。”
耶律雲微微笑道:“姐姐怎麼出來了?”看看。”卓文嫣臉色一沉,望着舒玉平問道:“舒大哥,是你在鬧事嗎?”語氣冰冷,藏着濃濃地斥責之意。
舒玉平心中一寒,凝視着她問道:“文嫣,耶律雲說不管俗禮,只問感情,如果禰不願留下在他身邊,隨時可以走。”嫣朝耶律雲笑了笑。
舒玉平看着心中有氣,但沒有作,而是深情地看着她,柔聲問道:“文嫣,跟我走好嗎?我們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卓文嫣搖了搖頭道:“卓大哥,今天我是耶律家的媳婦,以後都是。”呆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卓文嫣真的想嫁給耶律雲,因爲他從不認爲耶律雲配得上風姿綽約地卓文嫣。
卓文嫣真摯的說道:“舒大哥,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婚姻是父親定下來的,也是我同意的,絕無更改的餘地,若是舒大哥念及舊情。就留下喝杯水酒。”
原本幻想着卓文嫣會甩下耶律雲跟自己遠走高飛的舒玉平傻了,直愣愣地望着美麗絕倫地面容,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是失敗者,滿臉急得通紅,臉部的肌肉擠在一起來,因憤怒而變得猙獰恐怖。讓人望而生畏。
卓照矢按捺不住了,成親是他地計劃之中最重要的一步,如果不成,影響會很大,所以他站起來怒喝道:“舒玉平,你若再敢鬧事,就別怪我趕你出府了……司儀,拜堂吧!”
司儀見素來溫文爾雅的國師居然動火了,嚇了一大跳。連忙喊道:“良辰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耶律雲微微一嘆,這場古怪的婚姻帶來了許多麻煩。又藏着許多陰謀,其中卻又沒有任何感情,不由地心中感慨,然而看着纖雲爲卓文嫣蓋上了紅頭巾,知道事情再也不可避免了,只好放鬆心情,牽着卓文嫣走到了禮堂正中。
舒玉平眼中冒火,恨不得砸了這座禮堂,然而舒越龍按住了他。他此時全副心神全在卓照矢之上,剛纔地一番對話使他越來越有所顧忌。
他看了父親一眼,雖然無奈,卻也只能按捺心中怒火,眼睛直視地面,不想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拜堂成親。
也許是卓照矢的怒震攝了整個禮堂,再也沒有人敢出異議了。
司涵雖然不憤,卻不想惹卓照矢,何況自己的事與卓家無關。犯不着招來強敵。
堂外地仇仁自從卓文嫣踏出禮堂之後,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了,他本不喜女色,然而卓文嫣的風姿的確讓他醉倒,因而此刻的心裡除了要搶玉手之外,還要奪得美人。堂……夫妻對拜……”
成親之禮進行得很順利,耶律虎尤爲高興,剛纔地紛擾着實令他頗爲擔心,直到此時。他才鬆了口氣。笑咪咪地看着兒子和媳婦,樂得合不攏嘴。
耶律雲並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看了卓文嫣一眼,然後朝着父親身邊的纖雲和李威施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父親請走,因爲一場大戰會接下上演。
果然,禮剛成,司涵又難了,這也是衆人商量好的,以耶律雲奪妻爲由,向他難,而其他地道士則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爲由,參與戰鬥,如此一來便名正言順,也不會引起來高陽軍隊的不安。妻子,快把我妻子還來。”
卓文嫣忽道:“司大人,姬妹已經離世了,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臉色更加陰沉,咆哮道:“好啊!耶律雲,一定是你乾地好事,一定是你爲了她害了我妻子。”
卓文嫣原想幫着勸說,沒想到適得其反,又氣又惱,拉着耶律雲地手道:“他居然如此蠻不講理,不如叫姬妹出來吧!”
耶律雲拍了拍她的手,輕鬆地道:“放心,他們地目的衆人皆知,不過是做場戲而已,這裡有我和岳父應付,絕不會有事。”片刻,嫣然一笑。
姬娉婷在玉中叫道:“雲哥,讓我出去解釋吧!”也只有一個結果,這裡道士太多,這些人不喜歡陰魂留在人界,所以禰還是別出來了。”
司涵見他不語,意氣風,轉身朝着堂外衆人高聲叫道:“大家聽好了,這個耶律雲殺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然而這裡上至高陽皇帝,下至衆官,一味袒護搶人妻室的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知道諸位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難道就沒有人出來爲在下出言嗎?”率先叫了起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耶律雲,你要給一個公斷。”一定會讓天下人恥笑,請皇帝三思。”
仇仁見他們終於鬧事了,心中大喜。連忙給身邊地三十六島島主施了個眼色,這三十六人心領神會,也大聲叫嚷了起來,其餘的修道者們紛紛出言助威。
霎時間,氣氛提升到極點,普通人不知道內幕,只見到羣情洶涌,氣勢高漲,都不禁爲之咋舌。有的人也禁受不住這種氣氛,一起叫了起來。
高陽皇帝見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拉着卓照矢的手臂道:“國師,還是給個交待吧,若是人已死,我看還是賠罪了事。”
卓照矢卻掃了舒氏父子一眼,淡淡地道:“皇上放心,這些耶律雲自會對付。”信心十足啊!”經不多了,這些人只不過是烏合之衆,皇上大可放心。”西寧侯如何大展神威。”
耶律雲自知道烈子雨必然來了。也許黑臉道人和言冬名也會前來,轉頭伏在卓文嫣耳邊小聲道:“今天仇敵太多,姐姐千萬不要離開岳父,我怕他們惱羞成怒,傷及姐姐。”
卓文嫣含笑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耶律雲現現在與她說話感覺有些怪怪的,不由搖了搖頭,踏出禮堂,高聲喚道:“既然大家都有異議。我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待。”我們,否則休想安寧。”既然如此,放馬過來吧。”
司涵大喜,瞥了仇仁一眼後,高聲叫道:“院子太小,我們到街上。”
耶律雲知道他要聯合昊天山和衆多沒有進來的道士。然而他並沒有拒絕。有了那枚召引戒,想離開是輕而易舉地事情。何況他對自己被封存了一半的實力依然信心十足,一個不在生死簿上地人會不會死,也許這是他很想知道的事情。
司涵和仇仁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誰也不相信耶律雲會在這種場合逃走。
看着一羣人走向府內,耶律雲掃了卓照矢一眼,對於他這種高深莫測的平靜,心中還是顧慮重重,猶豫了一下,他走到卓文嫣的身邊道:“我去看爹,禰陪我去吧!”
卓文嫣溫順地點了點頭,隨在他身邊離開了禮堂。
卓照矢似乎察覺到什麼,眼神藏着一絲疑惑,耶律雲地反應似乎不在他掌握之中,這使他有些不安,然而當他看到虎視眈眈的舒家父子,想挪動的身子又停了下來,然後拿起茶碗呷了一口,腦子裡思索着自己的佈置。
舒玉平輕輕踢了踢父親的腳,小聲問道:“爹,我們怎麼辦?”雲,他地那隻左手的確不同凡響,也許卓照矢正是爲了這隻玉手才招他爲婿。”了實力,何愁人不到手,別忘了,卓照矢身上地寶貝可不比玉手差。”劃,但如果耶律雲被殺,他的計劃也就會大受影響,斷然不會袖手旁觀。”外,腦子裡盡是卓文嫣的倩影,後悔沒有早一點把人弄到手,否則也輪不到一個殘廢小子。
然而耶律雲卻在施緩兵之計,帶着卓文嫣來到父親所在小院時,耶律虎、纖雲和天縱子早就在裡面等着。
卓文嫣看着院中放着幾個大包裹,還有十幾個水桶,不禁有些驚訝,好奇地問道:“這是要幹什麼?律雲笑了笑,轉身走向父親,關懷地問道:“爹,您沒事了吧?”
耶律虎擔心地問道:“小云,我們要上路了嗎?”嫣驚訝地看着耶律雲,眼中全是疑問。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姐姐別慌。外面敵人太多,我一個人顧不過來,又怕他們對爹不利,所以想把爹送到安全地地方去,這樣我才能無所顧忌地與他們糾纏。”
卓文嫣對於他的小心謹慎有些不以爲然,勸道:“有爹在。你不必太擔心。”
耶律雲最怕的就是卓照矢,因此才選擇了魔畫,當然,他不會把心中的事告訴卓文嫣,只是另找了藉口。而且這次前來是另有目的,並不是爲了我們的親事,我看他們的目標似乎在岳父身上,雖然岳父實力高強。但萬一一時受到牽制,爹的安全就沒有人能顧及了,爲了大局。還是小心爲好。”
卓文嫣愣了一下,想起舒家父子的本事和背景,也覺得情況並不如想像中那麼樂觀,不免擔心了起來,點頭道:“我明白了,有什麼要我幫忙地嗎?”
耶律雲含笑道:“姐姐的安全也是重要的一環,所以我想禰和爹也一起走,。”詫異地問道:“你究竟要我去哪
卓文嫣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到當日從魔畫之中狼狽逃出,至今都心中餘悸,此時卻要再入魔畫,怎能不驚,呼道:“這似乎太危險了,我沒有這個實力。”
耶律雲牽着她的手柔聲道:“姐姐放心,我已準備好食物和水,你們不必強要突破魔畫,只需在小島上暫時住下。等我打了這些人之後,就會帶你們出畫。”
卓文嫣想到他曾順利通過魔畫的考驗,心中稍安,然而她知道一旦進入畫中,生死命運便不在自己手上了,而是伴隨着耶律雲的命運而改,或生或死,全在他一念之間,凝視着他半晌。喃喃地道:“我該去問一問父親。”心吧,畫在我懷裡。一定保全你們地安全,何況畫中還有兩位仙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慧兒也認識,我讓她隨你們一起去,如果我三日不到,她會去通知道仙人救你們出來。”又驚又喜,這兩個名詞對於人界來說是何等的崇高。上次就是得到兩位仙人地指點,才能順利出畫,所以只要他們在,就不怕任何危險。”
宇文慧此時也從玉手中鑽了出來,繞在她的身邊含笑道:“姐姐,雲哥說的都是真的,我陪禰進畫。”
卓文嫣點頭道:“好吧,既然一定要我進去,我就不推辭了。”
耶律雲正色道:“姐姐,事不宜遲,外面鬧得正凶,如果不及時避禍,後悔就來不及了。”說罷他就拿出藏在懷中已久的交給了她。
卓文嫣伸手接下魔畫,然而手一觸到,又不由自主地縮了縮,魔畫讓她嘗受了人生最大的失敗,尤其是在耶律雲成功渡過魔畫地考驗之後,這種挫折感就更大了。進入魔畫的方法,所以也只有禰能帶爹進去,我雖然可以帶你們進去,但花費時間太多,會引來紛爭,而且魔畫落入別人的手中,絕不是好事。”
耶律虎難得遇上兒子娶親地喜事,卻又要面對外人地挑釁,除了嘆息也沒有任何主意,只是心疼兒媳,因而插嘴勸道:“小云,別逼你媳婦,剛剛拜堂就要分開,誰都不會願意,還是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卓文嫣一聽此言,連忙微笑應道:“爹放心,我怎麼會不情願呢!只是想把事情辦得周密一點而已。”
耶律雲見她答應,十分高興,轉身走到纖雲地身邊,柔聲道:“小辣椒,禰本不應該捲入這事,但能讓我放心的人不多,只有累禰受苦了。”
纖雲感受到深深的關心,俏臉上綻放出會心的微笑,嫣然道:“小姐在的地方怎能沒有我,我一點也不介意,何況只要是雲哥的事,我絕不會拒辭。”輕地抱了抱她。
纖雲地臉上展現出興奮的紅暈,靦腆地低下了頭,眼中盪漾着濃濃的喜色,就像是得到丈夫讚美的小媳婦,俏生生,美極了。
卓文嫣看在眼中,心中忽然有一絲異樣,眉尖微微露出一絲不悅,自從拜完堂後,她的心態正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轉變了。
耶律雲不再多言,將魔畫鋪在地上,催促着卓文嫣帶着所有的人進入魔畫。
卓文嫣猶豫了半天,在衆人的目視之下,攜着耶律虎、纖雲和揹着大包小包的李威,一起進了魔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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