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與殷承樓臉色皆是一陣青白,他們完全沒有料到殷百樓會突然發狂。
與此同時,皇上也大聲喊道:“來人啊,快把這個逆子給朕拿下!”
可是,皇上喊了半天也沒有人進來,倒是殷百樓喊的人進來了。是兩個宮女,仔細一瞧,正是先前守着寢殿門口的兩個臉生的宮女。
只見她們一人端着一個托盤,上面各擺放了酒壺和酒杯。
“別喊了,喊破嗓子也無濟於事。人早就被我調開,豈能聽到你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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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百樓!”皇上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出這三個字的。
“不用那麼大聲音,我就在這,聽得見。”殷百樓捋捋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優哉遊哉地答道。
殷百樓起身先是走到殷承樓面前,“太子皇兄,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順眼嗎,怎麼這會兒一聲不吭了?”
仔細看殷承樓的身子在顫抖,偏偏殷承樓卻死鴨子嘴硬,“哼,本宮不屑與謀逆之人說話!”
“嗬,看不出來,還有點膽識。”殷百樓雖然誇讚殷承樓有膽識卻是飽含極度的諷刺,嘴角一勾,瞥了一眼殷承樓微微顫抖的身子。
皇后上前一步斥道:“殷百樓,就算你心中再有恨,你衝我來就好了,皇上可是你的生生之父,你怎可如此!”
殷百樓鼓起了掌,“不愧是一國之母,真真兒是大義凜然,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殷百樓走到 其中一個宮女面前倒了杯酒,再走到皇后面前,舉起酒杯,"如此美酒,皇后若一口飲下,當醉生夢死啊。”
“怡兒!”皇上一喝,擋到皇后面前,雙目盛火的看着殷百樓,“孽子,早知道你會是這樣朕當初就該掐死你!”
“現在才後悔,晚了!”殷百樓也怒不可遏地吼道,“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如果你不害我母妃,而你如果不冷落我母妃,我母妃就不會那麼早就離開了我,讓我一個人孤獨長大,受盡欺凌,你們不會明白這些年我是怎麼度過來的。我忍辱負重就是爲了今天,如今君若塵君若離都不在我看誰來救你們!這是老天不忍再看我受苦了,讓我來結束這一切!皇后,喝了這杯酒,下去好好陪我母妃,向她磕頭認錯吧!”
此時的殷百樓猶如地獄來的惡魔,雙目通紅,拿着酒杯步步逼近。
皇上死死地擋在皇后身前,原本暴怒地面容突然沉靜下來,“皇兒,你覺得你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嗎?”
“父皇,那你又覺得你可以反抗的了?”殷百樓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皇上突然仰天一笑,“我殷桐湛能有子如此亦足矣,皇兒,你本性不壞,卻又有帝皇該有的狠辣,他日若爲帝皇定能安邦定國,如若朕與皇后赴死能讓你全心全意打理傲遊國,那朕與皇后也死得其所了。”
殷百樓眉頭擰起,“別說這些廢話,你們死了,這後面的事你們也看不到了!我今日弒父殺母,名不正言不順不說,我也不願意去當這個皇上,看到你這樣,我就覺得可悲,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與別的一羣女人來爭我!”
殷百樓無心皇位,只一心想報仇雪
恨。
“不,你不可以這樣自私,殺了我們而置傲遊百姓於不顧!”
“我不是神,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想你們死,這一切都是你們造的孽!”殷百樓幾近癲狂的狀態。
皇上護着皇后往後不斷退着,殷百樓步步跟上,“既然父皇這麼愛護皇后,不然就替皇后乾了這杯吧?”
皇上一怔,亦是眉頭一緊,“好,朕……”
皇上話還沒有說完,皇后就從皇上背後衝了出來,一把搶過殷百樓手中的毒酒一仰而盡。
皇上悲慟欲絕地擁住皇后,“怡兒,怡兒,你何苦如此,朕的怡兒啊!”
殷百樓也顯然沒有想到皇后會突然衝過來搶走酒杯將毒酒喝下,舉杯的手還僵在半空着不曾收回。
轟隆巨響,殿外突然雷電交加,狂風大作,殷百樓忽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心中亦是陡然一沉,有些喘不過氣來。
殷百樓以爲自己是中了什麼迷香之類的東西,可是自我把脈之後並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妥,這樣殷百樓很是不解。
殷承樓見狀立即撲了過來,意圖扳倒殷百樓,可手還沒有碰到殷百樓的肩膀,就被殷百樓擒住,“不自量力!”
欲站起來的殷百樓剛一起身,腳下無力又跌了回去。殷承樓趁機掙脫開來,不顧一切地往外跑。
殷百樓雖然起不來身,卻可以動用內力,拾起掉在地上的酒杯手腕一番,將酒杯送了出去。
殷承樓背部被擊中,猛吐一口鮮血,轟然倒地。
“怡兒!”皇上沒空管殷承樓的死活,這樣只顧自己死活的皇子不是他殷桐湛該關心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躺在自己懷裡奄奄一息的女人。
殷百樓回過頭,看到皇后嘴裡不斷有血絲溢出來,心中竟猶如被千斤之錘狠擊。殷百樓當是幹壞事的“現世報”,然事情卻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皇后深情款款地看着皇上,白淨的手觸摸着皇上臉頰上每一寸地方,“臣妾先走一步了,若是可以,臣妾不希望看到皇上那麼快跟上來……”
“怡兒,你在說什麼傻話呢,御醫,御醫,快傳御醫,快來救朕的皇后啊!”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的皇上儼然不是一國之君的樣子,而是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樣子。
那麼的傷心欲絕,撕心裂肺。
皇后吃力地勾起嘴角,“臣妾並不後悔嫁給皇上您,即使皇上身邊有那麼多女人,但臣妾知道,皇上是真心心中只有臣妾一人的……只可惜臣妾無福消受了……”
“怡兒……”皇上已經難過的除了喊着皇后的名字之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了。
殷百樓揪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難受,心如刀絞,雙腳無力,呼吸不順……難道這就是做壞事的代價?
就在皇后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殷百樓纔好似得以解脫一般,可以站起來了,呼吸也順暢了,只是心裡始終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有的就只有隱隱作痛,惴惴不安。
皇上仰天哀嚎,卻再也喚不迴心愛的人兒了。
殷百樓別過
眼不敢再看這自己一手促成的慘案。“她只是難受了一會兒就死掉了,已經算是仁慈的了,接下來,就該你了,父皇。不過,我並不打算讓你也那麼輕鬆的喝口酒就去陪皇后她的。”
皇上已經聽不清外界的聲音,獨自沉浸在失去皇后的痛苦之中。
“主子,快走!”突然出現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說道。
“怎麼回事?”殷百樓來不及細想心中的不解,心又是一抖,忙問道。
那蒙面人語氣急迫地說道:“傲龍衛,是傲龍衛,他們來了!”
“什麼!”殷百樓一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不可能,君若塵昏迷了,沒有傲龍令怎麼可能調得動銅牆鐵壁般動傲龍衛?”
皇上慟哭之後突然又大笑起來,“哈哈哈,皇兒,你還需要再歷練歷練啊,人君若塵就算是昏迷不醒卻依舊能替朕剷除叛黨。”
“不,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殷百樓對蒙面人急呼呼地問道。
“屬下不會看錯,且傲龍衛不可能會看錯,那霸道的氣勢也治癒傲龍衛纔有。”蒙面人堅定不移地說道。
殷百樓眉頭擰的高高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皇上道一聲,“走!”
殷百樓一干人迅速離開之後,李卓帶着人就趕了過來,見到殿中情況後,抱拳道:“草民李卓護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此時的皇上已是一臉平靜,不喜不悲,“你們帶太子去御醫院診治吧,朕還有好多話要跟皇后說說,別來打擾了。”
李卓斂下眼眸,“是,皇上。”
殷承樓被人擡走之後,整個宮殿就只剩皇上與死去的皇后兩人了。皇上抱着皇后也不出聲,靜謐的宮殿裡充滿了憂傷。
那頭殷百樓一干人迅速逃離皇宮,他們前腳逃出,後腳傲龍衛就包圍了整個皇宮。
殷百樓一干人相約聚首的一家客棧裡,殷百樓喝着茶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做的時候,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殷百樓放下茶杯,向來人拱手道:“二皇子。”
“南王,你與舍妹苦口婆心地勸說我集結力量幫助你們爭皇位,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殷百樓看了看二皇子云帆笙身邊的雲翎羽,雲翎羽立馬挽着雲帆笙的胳膊撒嬌道:“二哥,你別怪百樓了,要怪就怪我將二哥牽扯進來,可是,翎羽也只是想自己看中的男人能有番作爲,偏偏傲遊皇卻不識百樓的天資,一直以來冷眼相待。如果,翎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二哥會高興嗎?”
“就屬你牙尖嘴利,二哥自當守好你的男人,不然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沒有父親了。”
雲翎羽嬌羞地低下頭,然後偷偷回看了殷百樓一眼。殷百樓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眼看就要成功了,結果卻殺出個程咬金。”
“幸好本皇子躲閃的話快,要是被人發現,豈不引起兩國交戰?”
“要殿下冒此風險實屬百樓的不對,可是殿下也知道本王一直以來的處境,所以本王不得不如此,就算不爲了自己,爲了翎羽本王也要堵上性命一搏啊!”殷百樓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