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傑走後,屋內氣氛怪怪的,有一種壓迫般的窒息。
喬茉兒有些不知名的忐忑,整個人不由緊張起來,尤其看到宋吟雪那笑的燦爛,但手中卻一片殷紅妖嬈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抿着嘴不說話,眼神直直的看着,看着那一臉笑意,但她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的人兒,口中低低的說道:“吟雪妹妹的手受傷了呢,還是快些找大夫包紮一下吧!”
“包紮?”聞言擡起手,笑笑的看着,這點小傷算什麼?在前世,爲了鍛鍊自己的毅志,受再大的傷她都沒有皺過一記眉頭!更何況是現在……
“一點小傷,還不至於這麼緊張!”淡淡的說着,看了看掌心那兩道並不算太深的傷口,宋吟雪擡起頭,望向喬茉兒,然後一副不以爲意道:“公主這幾日休息的可還好?”
“好多了,基本能下牀走動了。”微微笑道,禮貌的回答。
聞言,宋吟雪似有了然的點點頭道:“看見子楚夫君的照料還很奏效,這麼幾日便已恢復的七七八八。”
“這……”一聽到宋吟雪此時提及子楚,心下以爲她是吃味,若換做平時,喬茉兒早就趾高氣昂顯擺起來了,可是現在,在這種氣氛下,她最終還是選擇的忍耐。
“妹妹,我和表哥……”
“公主累了,吟雪就不打擾了!”彷彿覺的無意,此時,宋吟雪不待哦她說完,便直直出聲打斷,接着轉身離開。
“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對方便轉身離開,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喬茉兒還講,是多大的冒犯與不尊重!
本欲發作,以次發泄心頭的怒火,可無奈在別人的的地盤,只得咬碎銀牙,忍着往肚子裡咽。
轉身離開,擡腳邁出門檻,身後,祈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着她欲言又止。
“回去按我說的做就好!”停下腳步,側着臉,聲音淡淡的疏離,宋吟雪面無表情,在講完後,擡腳走了開去。
“……”直直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祈月心中澀然,有時候所謂的真相往往令人無法接受,此時的他,也許就是一個最後的例子。
宋吟雪清麗絕倫的身影消失在廊道里,此時,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私下議論聲一片。
“你看到了嗎?那個人,真的是我們熟悉的郡主嗎?”
“是啊是啊,真看不出來!跟換了個人似的,氣勢居然那麼逼人!”
“你看郡主,剛纔那個甩匕的姿勢,簡直威風透了!整個人像染了一層霜似的呢。”
“恩恩!本以爲是我們郡主唆使六皇子害了祈月公子的未婚妻,可想不到原來居然不是這麼回事!”
“不過在怎麼說,郡主貪慕祈月公子的美色,從而禁錮他,還拿他全家的性命威脅這件事是真的!”
“那也不一定!你沒看那個六皇子虎視眈眈覬覦祈月公子?郡主這麼做,也許只是爲了救他呢?”
“這個……唉,搞不清!反正我們郡主不一樣了到是真的……”
一時間,私語不斷,耳邊充斥着聲響,祈月一動不動,呆呆的站着。而一旁,玫瑰則反應過來,上前追宋吟雪而去。
“郡主,您的手……”跟在身後,玫瑰猶豫的出聲。
“讓我一個人走走!”聞言,頓了頓,沒有回頭,宋吟雪低低說道。
見此,玫瑰停住腳,雙眼略有擔心的看着她的手,終是沒有再跟上去。
一個人靜靜的走着,慢慢閉上眼睛。剛纔在伸手奪匕之時,腦中突然閃現出許多畫面,一種熟悉的感覺充斥全身,可待她想進一步看清時,但卻又在下一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想繼承這汝陽公主的記憶,目前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微微嘆了嘆,伸手看着那掌心已然乾涸的血跡,慢慢倚靠着一旁的大樹上,任清風拂過臉旁。
輕輕的,低低的,開口哼唱,聲音雖不大,但卻是清晰異常。這首《Sailing》,在前世,每當宋吟雪心中憋悶時,便會低低的吟唱。此時,由於感受着風,心下忘記了一切,不知不覺中,她便又唱了出來。
先是唱了一遍,隨即又哼了一遍,此時心裡覺的舒適多了,宋吟雪便起身想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不遠處揚起一陣琴聲,悠悠揚揚,雖低沉,但卻夾雜着空靈,隨着風慢慢傳來,而曲調,奏的正是她剛纔哼唱的那首《Sailing》。
書離的琴聲!
轉過頭,尋着那琴音的發源處走去。榕樹下,只見書離微閉着雙眼,一臉沉浸的撥轉着手中的琴絃,柔美,沉醉!
當真高深的造詣!才聽了一兩遍,就能如此一音不差的彈奏出來,而且還在根本聽不懂歌詞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解讀深意,公子書離,若說是這琴技第一人,怕也是不爲過吧。
靜靜的看着,欣賞着眼下的琴聲,宋吟雪不打算打擾此時的寧靜,只待奏完後便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琴聲忽止,公子樹離慢慢張開眼,深深的看着宋吟雪,俊朗風雅的面容雖讀不出表情,但話語上,卻帶着些詢問:“敢問剛纔吟唱之人,可正是郡主本人?”
“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轉過身,停下腳步,回眸笑看,宋吟雪深意的一句話,讓書離目光不禁閃動了一下。
她這是在告訴他,只要用心着眼於音律,不要受外界環境的影響是嗎?
是巧合吧!如此的汝陽郡主,怎會能有這麼一番深刻的見解?若不是淡看世事,笑透滄桑之人,怕是不會有如此領悟吧!而她……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