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掛了電話,便開着車在飯店附近轉,焦急的尋找着肖冉的身影,但是他把附近全找遍了都沒有找到。
這時,歐洋的電話打來了,當聽到他說別墅和任爲佩那都沒有人的時候,慕容秋拿着手機的手一顫,差點把手機摔掉。
“慕少,到底出了什麼事?嫂子不是跟你一起去吃飯了嗎?”電話那邊傳來歐洋難掩擔憂的聲音。
“她不見了,我……我把她弄丟了……”說完這句話幾乎耗盡了慕容秋全部的力氣,手機砸落在地,他痛苦的倒在駕駛座上,雙手遮着眼睛,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着。
另一邊,回到公司的歐洋對着電話餵了半天也沒聽到迴音,只得先掛斷了電話,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快速的往外跑。
跑到安瀾的辦公室後,二話不說,拖起她便往外走,安瀾大驚失色,一邊扯着自己的手一邊問道:“歐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趕緊跟我走,嫂子失蹤了!”
一聽到這話,安瀾臉色大變,跟着歐洋衝向電梯。
別墅內,慕容秋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歐洋、安瀾和任爲佩坐在旁邊,每個人臉上都瀰漫着陰雲。
任爲佩猛地一下站起來,怒視着慕容秋,吼道:“你爲什麼不陪冉冉一起去?陪她去不就沒事了嗎?”
歐洋趕緊站起來拉住她,勸道:“佩佩,你別這樣,嫂子不見了,慕少纔是最難過的那個。”
安瀾也接話勸道:“是啊,雲深哥有多在乎嫂子我們都知道的,你就別罵他了。”
任爲佩也知道自己在遷怒,但是她着急啊,肖冉現在大着肚子,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就是一屍兩命,她能不擔心嗎?
“這是我的疏忽,我該陪她一起去的。”慕容秋的聲音滿是沙啞,雖然他沒有表現出痛不欲生或是悔不當初的樣子,但是那充血的雙眼,緊握的拳頭,無一不在證明他很自責,而且很痛苦。
“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報警吧?”安瀾建議道。
歐洋搖了搖頭,“失蹤時間不夠四十八小時,就算報警了也沒用,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綁架嫂子想勒索,萬一我們報警了打草驚蛇,嫂子就危險了。”
“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幹坐着什麼都不做?”任爲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慕容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說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一邊找一邊等消息。”
“那就去找啊,還坐着幹什麼?”任爲佩說着就要往外衝,歐洋一把拽住了她,“沒頭沒腦的去哪裡找?而且城市這麼大,大海撈針怎麼找?”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放着不管嗎?冉冉可還懷着孩子,萬一出點……”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慕容秋厲聲打斷,“沒有萬一!冉冉絕對不能出事!”
這還是任爲佩第一次看見慕容秋這樣的一面,那渾身散發的濃濃戾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歐洋連忙擋在她的面前,替她承受着那巨大的壓力,不過他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因爲此時的慕容秋哪裡還有平時斯文儒雅的樣子,簡直就是個殺神。
安瀾也快扛不住了,手腳幾乎都嚇得有些哆嗦,但還是強忍着恐懼說道:“雲深哥,嫂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你先冷靜下來好吧?”
此言一出,慕容秋身上的戾氣才慢慢散去,三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彼此對望的眼神裡都帶着一絲後怕和慶幸。
“我的天啦,難怪我哥說雲深哥一旦發脾氣是會死人的,現在我相信了。”安瀾拍着胸口,滿臉的心有餘悸。
任爲佩也被嚇得不輕,抖了一下後說道:“我現在很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慕少剛纔的樣子真的好嚇人。”
歐洋無奈地看了兩人一眼,解釋道:“慕少十四歲就被他家老爺子丟進特種部隊培訓,還曾經參與了幾次對毒梟的圍剿。”小心翼翼地瞥了慕容秋一眼,發現他似乎在想事情沒注意自己,連忙放低聲音,對着兩女做了個開槍的手勢,“他是見過血崩過人的,要不是他不願意從軍,現在起碼是個少校了。”
安瀾雖然跟他們一起長大,但是這些事情她並不知道,而任爲佩則是第一次聽說,兩人看向慕容秋的眼神隱隱帶着一絲敬畏。
這時,慕容秋從沉思中擡起頭來,說道:“歐洋,打個電話給正和吧,他手下有兵,而且跟警察和黑道的熟悉,有他幫忙應該更好找人。”
歐洋猛地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一着急什麼都忘了!”說着,便趕緊拿起手機撥號。
在歐洋跟趙正和打電話的時候,任爲佩問道:“對了,你不是說當時徐市長也在嗎?爲什麼不跟他說明情況讓他幫忙呢?”
安瀾雖然對徐岸琛有些不待見,但聽到這話也不免疑惑的看着慕容秋。
慕容秋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就不想告訴他,不過現在想想,他也不是沒有嫌疑。”
“怎麼會?他不是在冉冉去洗手間以後纔到飯店的嗎?”任爲佩詫異地的皺眉。
“就是因爲這樣我才說他有嫌疑,包廂門是關着的,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到了故意沒出現,等到冉冉離開把她帶走再出現在我面前?”
“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爲女兒出氣?而且好歹他也是一市之長,不至於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綁人吧?”
“我也只是懷疑,而且徐雯也有嫌疑,她有這麼做的動機,加上徐岸琛是她的父親,從他那知道他約了我們吃飯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乾脆找人二十四小時盯着他們,如果真是他們做的,一定能找到線索。”安瀾建議道。
慕容秋點了點頭,接着突然嘆了口氣,“其實我寧願冉冉是被人綁架想勒索我,起碼這樣能確定她一定是安全的,要是落在徐雯手上……”他眼神一凜,其餘幾人的眼神也變了,在場的人都知道徐雯有多痛恨肖冉,“最好不要是徐雯,如果她敢對冉冉做什麼,我慕容秋保證,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就在幾人焦急的尋找肖冉的時候,徐岸琛回到了家,打電話把徐雯叫了回來。
徐雯剛進書房關上門,徐岸琛便嚴肅地說道:“雯雯,你是不是抓了肖冉?”
從政這麼多年的徐岸琛自然不是傻瓜,雖然慕容秋沒說出肖冉失蹤的事情,但是他發現不對勁便立刻找了服務員詢問,當知道慕容秋衝進女廁所和滿飯店找人時,他就知道肖冉出事了,第一個懷疑對象便是自己女兒,於是回到家便立刻把徐雯叫了回來。
徐雯一愣,隨即詫異地說道:“肖冉不見了嗎?哎喲喂,這是哪路神仙開眼了?”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把她放回去,要是她出了事你扛不起這個責任!”
“爸,我知道你一向偏袒她,但你也不能偏袒成這樣吧?她不見了就是我做的?誰能證明啊?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
“除了你還有誰?”徐岸琛發火了,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你平時怎麼胡鬧我都可以不管,但是綁架是刑事罪,而且肖冉還懷着孩子,要是一屍兩命那就是人命官司,就算我是市長也保不住你!”
徐雯也火了,怒視着自己的父親,恨聲道:“你什麼時候保過我?我老公被她男人打你管了嗎?我孩子被她弄流產你管了嗎?別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也不需要你保我!因爲你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把我當成你女兒!你心裡眼裡只有那個狐狸精和她生的小狐狸精!”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徐雯臉上,徐岸琛氣得渾身直哆嗦,怒罵道:“徐雯!你那麼多年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我供你念書就讓你學會顛倒黑白了嗎?”
“顛倒黑白?呵呵……”徐雯捂着臉,不怒反笑,但是眼裡卻閃着淚花,“我就算顛倒黑白也是跟你學的,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不懂嗎?”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不用你說我也會走!我也沒你這樣的爸!”
書房門被徐雯猛地打開,徐母一看見女兒又被打了而且滿臉淚痕,當即拉着女兒對徐岸琛吼道:“徐岸琛!你到底有完沒完?就爲了一個外人三番四次拿自己女兒撒氣,做了市長就六親不認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家能捧你坐上這個位置,今天也能把你拉下來!”
徐岸琛笑了,眼底卻冰冷,“你儘管拉我下來試試!”
“你以爲我不敢?我現在就給我哥打電話!”徐母拉起徐雯就往樓下走,“跟媽走,我現在就給你舅舅打電話!我倒要看看誰能欺負我的寶貝女兒!”
書房裡,徐岸琛呆坐了一會兒,突然猛地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碎片四處飛濺,他面無表情,眼神卻冷厲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