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大庭廣衆下大大出手,最後竟然還讓那人跑了?!到底是多年以來給你們這些人吃飯吃的太多不知道出力了, 還是說你們別有用心?”青樂鎮廖家家主坐在殿堂內的中間位置上,一手端着青瓷茶杯,還沒有端送到自己的嘴邊,就被下屬彙報而來的消息給氣得不輕。
青樂鎮街道上發生的事情這位廖家家主早已經知道了,以暗部的信息傳播速度,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消息就傳到了廖家家主耳朵之中。
本來自己這位大兒子平日裡表先的尤爲突出,無論是性格上還是做事的風格上都非常像他自己,所以平時的一些事情上都比較照顧到這個大兒子。
雖然青樂鎮本身並沒有什麼大威脅,但是總有一個萬一,所以每次大兒子出去遊玩的時候就會派出那麼幾個護衛潛藏在人羣之中,大兒子知道和不知道的,都會在他身旁守着。
而這次的事情原本其實很簡單就能過去。
本身就是觀點不同而已,直至沒想到那個小子實在是口無遮攔,甚至將一向是性情穩重的大兒子都有些穩不住氣息。
本以爲出動兩位魁梧漢子就足以將這個小子制服,沒想到即便是後面出動了暗部,這個深藏不漏的小子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衆人的視線,甚至最後沒有一個人敢追上去,真是將廖家的顏面都掃盡了。
廖家家主放下茶杯,輕嘆一聲:“趙仙師,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一側的那位看起來有五十多年齡的男子輕輕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放下後這才說道:“按照來着所說,這個年輕人應該師有點分量的,不過,廖家暗部的那些人即便是再怎麼經過訓練,也只是對付一些普通人的糾紛而已,當這件事情上升到修士層次,光靠暗部的那些人是行不通的。”
廖家家主聞言原本起伏不定的胸膛也漸漸的停了下來,只是有些遲疑,隨即輕聲問道:“我們廖家暗部,若是碰到修士雖然一人無法戰勝修士,但我們完全可以用人數上的優勢將那位修士耗死,如今在青樂鎮,那些一境的修士都不敢和我們暗部爭鋒,也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是何等境界,居然能夠讓暗部都難以下手。”
二境界的廖家供奉輕輕一笑:“很正常,青樂鎮的那些所謂的一境修士指不定是從哪個臭水溝裡面爬出來的,面對我們廖家的暗部自然沒有任何手段能夠使用,也就只能幫助他們鞏固一下自己在青樂鎮的地位而已,不至於被廖家徹底吞併。”
“而那人既然能夠擁有這樣的實力並且還沒有被我感知到,就說明至少與我旗鼓相當,是一個對手啊。”
廖家家主有些拿不準:“和趙仙師旗鼓相當?那麼此人倒有些恐怖了,並且還是一位少年,若是再次發展起來,那還了得。”
趙仙師輕笑道:“這有什麼,修煉之路的艱辛我可是歷歷在目,否則我早就已經登堂入室一步踏入三境的大門,若是真有那個時候,我肯定不會虧待廖家的。”
聽到這句話,廖家家主這才笑呵呵道:“那我來廖家肯定會全力以赴的,提前祝趙仙師早日登堂了。”
趙仙師擺了擺手。
其實廖家對於他來說算是有過救命之恩。
江湖恩怨何時了,誰也不知來年究竟是否自己還能睜着眼睛看看這個江湖。
這位二境界的修士在江湖中闖蕩數幾年,功勞上自然是些,只是結下的仇家也不少,在自己最位落魄的時候更是背後捅刀險些命喪黃泉之路,只是在生命最危機的時候青樂鎮廖家出手相救,自己這才能夠絕處逢生,有了這麼一口氣。
如今在青樂鎮,藉助着廖家的勢力不斷的打磨自己的心境和境界,漸漸的在二境巔峰穩固下來,在這個小小青樂鎮還真沒有人將他這位二境的修士怎麼樣。
甚至那些官府的老爺們都在他們面前卑躬屈膝,畢恭畢敬。
如今廖家想要有一個人死,那麼他趙孟不得不讓其死。
當然,自從廖家聽說他趙孟是一位二境界修士的時候,無論是廖家家主還是廖家家僕,對他的態度都顯得比較尊敬,這對於趙孟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以他如今的境界在青樂鎮甚至都能夠自立家門,不至於在廖家當一個供奉。
不過感恩之心趙孟從來都沒有丟失過,廖家尚在,那麼他趙孟就肯定在廖家背後撐腰,即便是廖家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他也會義不容辭的幫助廖家。
如今,有人竟然敢在青樂鎮當着廖家家主的長子的面說出一些讓人反感的話語,趙孟雖然沒有說什麼, 但基本上就已經將這個人處之死刑了。
廖家家主擡頭,看到面色有些難看的長子一步跨入門欄中,話也不說坐在一側的凳子上,喝了口水閉目養神。
廖家家主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自己的兒子。
整個殿堂陷入死寂,直至有一人進入纔打破了平靜:“報,那個少年已經離開了青樂鎮,朝着北方而去。”
廖家家主低聲呢喃道:“北方?那裡應該已經是江州的邊境了,在往過走,可就是銀州了,不知此人到底想做什麼。”
白衣公子輕聲道:“此人的水並不深,但也不淺,先前的戰鬥我看的明明白白,此人的所有行徑都建立在一種極度巧合的狀態下實行,一旦有意識的打破這樣的巧合,此人肯定活不到走到石獅子那裡。”
說罷,自嘲一笑道:“但我也不能忘了,運氣也是自身勢力得一部分,往往看似偶然的變化實際上可能都在掌控之中,可能這一次,我算是有眼不識泰山,惹了一位大能。”
廖家家主問道:“沒有查清楚此人到底是那個家族的人?”
一位暗部人願從黑暗中隱匿而出,抱拳道:“並非我青樂鎮的人,目的不詳,且行蹤詭異,並且在先前的戰鬥中絲毫沒有還手的跡象,卻依舊能夠穿過衆人的圍攻離開。”
廖家家主對於這種修士的事情也不敢第一時間下定論,畢竟他們這些頂多算是在普通人的行列中比較富有並且位高權重的人,真的要在像是面前這位趙孟趙仙師這種修士面前比,真就是個弟弟。
隨便擡擡手,就可能讓一個人灰飛煙滅。
廖家家主問道:“那趙仙師如何看待?是我們廖家隱忍一二,還是和此人死磕到底。”
趙孟微微一笑:“若是廖家想要穩妥一點,可以將此人放過去,這件事情一概而過,並且對青樂鎮整個外界宣稱這次失敗,並且說明緣由,到時候衆人的觀念會對廖家發生改變,這樣纔是真正的長久之計。”
“若是選擇和那個人死磕,到時候我會親自出手,既然能夠在衆多暗部手底下游刃有餘的走掉,就說明此人絕非是那種簡單之人,甚至是我可能都要傾力而爲之,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只是我如今的巔峰境界可能會稍微鬆動一些,並且需要暗部的配合,以防不測。”
廖家家主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趙仙師這番說辭有理有據並且有利有弊,倘若是任意選擇其中一個,必然會造成另一種影響隨之發生。
選擇第一種隱忍,必然會讓青樂鎮的所有人心裡的廖家降低一個層次,廖家的絕對地位就會受到威脅,如今廖家在這個位置上做慣了,稍有風吹草動,就會不舒服。
若是選擇最後一種,廖家的威嚴肯定能夠提升到最高,誰敢惹我廖家必然會涌泉相報,至此之後,青樂鎮就沒有人敢展出來指着廖家鼻子說個不是。
並且趙仙師出手,讓很多人都驚醒廖家如今的底蘊,更沒有人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