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話來,景江之上如今的局勢非常明瞭。
江州衆多山上宗門真正的隱士大佬聯手所施展出來的威力,足以能夠於北州大江湖你來我往,毫不誇張地說,江州這幾位大佬真的要是選擇聯盟,那麼無論是對於江州而言,甚至是對隔壁幾大州以及九州天下,都是一個歷史性的重大事件。
因爲這幾人一旦真正的達到了所謂的聯盟,那麼所發揮出來的威力絕對不是尋常人等能夠想象的到的,到時候他們的目光可就不僅僅是江州山門大一統,而是整個九州天下。
那些所謂山下的王朝,在那個時候就基本上等同於毫無用武之地,即便是有再強的軍隊,再強的兵馬,再強的國立,再這些山上人聯盟起來的大軍壓境而來的時候,一切都不過是廢土。
而如今,這幾位江州大佬近乎是請盡手段,整個景江之上靈氣飛動,天幕之上閃爍着五顏六色,從原先的聲勢浩蕩到最後只有雨點般的聲響後,整個景江之上的戰局立馬明細起來。
就有人覺得,這種明瞭應該是衆多江州大佬聯手之下取得了非常好的進展,甚至會在幾個時辰之中再次讓王時安下封印法陣,到時候幾大宗門強者聯合,這一次,必然能夠祝王時安的陣法擡起最後一隻腳,進入聖品的層次。
可惜事與願違,如今取得優勢的並非是那些江州大佬,反而只是一位看似若不驚風的女子。
幾乎以一己之力,力壓狂瀾,以各種無法以常人理解出來的手段化解了這些大佬們的壓箱底的功法。
例如辛保的琴。
當今九州天下自認琴聖之下爲辛保,而如今,辛保無論是琴意還是琴技,甚至都已經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卻依然被女子近乎蠻橫的手段將多年以來沒有受到傷害的閉月琴硬生生再對抗之中破碎了幾條琴絃。
在那一刻,閉月琴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靈氣瞬間渙散,在這一刻,辛保利用其中迸發而出的靈氣再次發出反攻,這纔將女子無法無天的殺戮手段停了下來。
沒錯。
這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附體並且已經被奪取了控制權的女子劉瑩,在先前那一個時辰之中,似乎是察覺自己不能再拖下去,於各個江州大佬主動的發出功擊。
一些排得上名號的大佬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被女子暴斃而死,那些有反抗之力的江州大佬也只能看到女子的一個影子之後,就沒了知覺。
速度之快,難以想象。
帶刀人楚朱斷念之上的惡龍精魄早已經被女子隨手捏爆,甚至連一點點反抗也沒有,惡龍宛若是再女子面前變成的小蟲,一點違逆的心思都不敢生起。
劍陣師雖然能夠御劍,接下來當今九州劍陣最強的萬劍歸宗。
但那些蘊含着玄妙且濃郁劍氣的靈劍再觸及女子之後的瞬間盡數崩碎,別說是擦傷,甚至是讓女子週一皺眉頭都是奢望。
這麼一來,劍陣師基本上就認識到了雙方之間的差距,並且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子的實力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恐怖,其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妙,甚至是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辦法參透。
這就基本上相當於他們面對三大宗師的時候的狀態了。
很有可能,這個人的實力已經在緩緩接近三大宗師了。
沒錯,陸地半仙。
而剛剛突破境界的純粹武夫藉助殘存的天地之力於女子大戰幾回了之後竟是直接被女子斷去了一條胳膊,並且有黑霧蠶食身體,即便是這位純粹武夫的心智再怎麼堅強也抵抗不住黑霧蠶食身體帶來的神魄上的傷害。
幸好白衣男子的即使出現,一扇麾下,整個景江被分成了兩半,深可見地,女子的身形也隨着飄蕩開來,這才救下了陷入危機的純粹武夫。
白衣男子的實力毋庸置疑,雖然之前並沒有在江州排行榜上出現,但卻能夠在前十名有一席之地,並且如此的年輕,以這種天賦絕對能夠在日後登上前三行列,甚至有可能成爲領銜江州山上山下的風雲人物。
只是如今而言,還沒有到那種能夠於衆多山上大佬都沒有辦法應對的女子正面相抗衡。
後者殺心已經升起,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的拿出其最高手段。
只是在景江之上來會盤旋,似乎是在等待着景江之下剩下被封印的氣數盡數收回。
景江衆人也是庸人,心裡清楚此人可能早已經超脫他們江州之外,凌駕於九霄之上,依靠着尋常的手段肯定是不能封印甚至斬殺此人。
隨後,辛保以精氣爲因子,重塑閉月琴之上斷裂的幾條琴絃,而帶刀人更是接觸自身體內原先被封印住的刀靈,在這一刻,楚朱半數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斷念之中的刀靈。
在短時間內會無上限的增加威力,但如果是長久而看的話, 必然會對自身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萬一使用不當,當自己的身體全部都被刀靈吞噬,甚至最後一點靈智都被吞沒,那麼楚朱就已經不是楚朱了,而是一個刀靈。
到時候沒有神智的楚朱就如同一個邪祟,發泄被囚禁在人體內的憤怒。
劍陣師自斷內心本名靈劍,其中蘊含而出的劍氣瞬間讓劍陣師體表通紅,其身後在短時間內竟然是形成了五道威勢不俗,甚至能夠在江州之上排得上名號的陣法。
隨後斷斷續續還會有新的陣法產生。
天幕之上眼花繚亂,錯綜複雜,宛若天神降臨於人世之間,龐大的陣法之前只有一位小小的身形面色平靜,雙眸散發着淡光,望着女子輕聲說着什麼,無人能夠聽清。
不僅如此,江州之內的十大家族,以及那些擁有十大江州神兵的家族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江州之上,靈靈器法寶在天幕之上飛速流轉。
整個江州上的所有修士大佬幾乎是全部到齊,但卻絲毫沒有任何成效。
直到這個時候,衆人才反應過來,事情已經不可收拾了。
辛保口吐鮮血,閉月琴此時已經暗淡無光,自己的手早已經血肉模糊,刺心的疼痛讓其雙手微微顫抖,卻依舊是保持着撫琴的姿勢。
然而已經沒有用了。
女子輕輕一點腳下的空氣,瞬間就來到了辛保的面前,一手輕輕點着辛保的額頭,輕笑道:“你也是夠煩的呢。”
衆人大驚,卻爲時已晚。
辛保身形向後仰去,手中閉月琴斷絃隨風而動,緊跟着辛保的身形掉落在景江之中。
辛保,死了。
王時安早已經從昏厥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望見這一幕不由心頭有些悲憫。
江州的山上江湖,竟是被一位女子給攪的一塌糊塗。
當然,此人已經不能用女子來說,如今表面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他們的想象。
整個九州天下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人。
江州的電光火石,絲毫不影響這些站在山頂之上觀戰的大扈衆人。
爲首的一人,是年輕公子,正是大扈的大公子,此時的他點了點頭:“看吧,一切都在隨着計劃而走,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一切都該收網了。”
身側的那些有些慌亂的女子在此時也不敢表現出多少違逆之色,皆是奉承着。
身後的那位大扈將軍更是笑道:“果然大公子料事如神,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江州的山上都得尊稱大公子爲江州江湖的救星,到時候我大扈,必然能夠一舉拿下整個江州。”
一側的老人看着遠處的場景,眼眸之中盡是擔憂。
這樣下去,真的能夠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