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吧,真是,都是什麼孩子,小小年紀就學會搶男人,還拿刀捅人,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中年女人再次叫囂了起來。
隋羽之目光冷厲的看着那位說話的老師,“請問老師,事發之後你就只問了楊丹萍的室友嗎?你問過我們家糖糖的室友沒有?真是,居然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們家的孩子喜歡的男孩兒不喜歡她,就拿我們糖糖出氣,幾個女生一起欺負我們家糖糖,如今居然還顛倒黑白,說我們家糖糖欺負人,真是太過分了。”
被隋羽之指責的老師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看着隋羽之,不悅的開口:“這位家長,不管怎麼說,你們家的孩子拿刀子捅人就是不對!”
“我承認我們家糖糖拿刀捅人不對,但是,事情總有個前因後果吧,你們休想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們家糖糖身上。”隋羽之說着,掏出電話,“這件事,我們說不清楚,那就報警好了,讓警察來調查,看到底是誰的錯,是誰挑的頭,是誰欺負人在先,現在還來反咬一口!”說着,就開始按鍵撥號。
“誒,這位家長,你先別激動。”這時候,另外一位一直沒有開口的老師忽然開口了,同時按住了隋羽之的手,“這件事吧,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報警……”
“報警?我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來了,現在受傷的是我女兒,我們纔是受害者!我們自然要討個公道。”中年女人說着一臉冷笑的看着隋羽之和文秀芳,“我女兒沒事還好,我女兒要是有一點問題,我和你們沒完。”
隋羽之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姨媽拉住了胳膊。
“兩位老師,我來之前已經報了警了,發生這樣的事,你們學校也逃不了責任。”中年女人說着重重的一哼。
女人才說完,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就出現了。
“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中年女人很快就撲了過去,她的丈夫也很快迎了上去。
那兩名警察一看到這個中年男人,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原來是楊局啊,怎麼?難道是楊局報的警?”
站在一邊的隋羽之一聽兩名警察的話,心中頓時一沉,不好,原來這個楊丹萍的父親還是個官兒,而且還認識警察,這樣一來,自己這邊明顯要吃虧啊。
“兩位警察同志呀,的確是我們報的警,我的女兒啊,在學校被人拿刀捅了,這不,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呢。”中年男人語氣沉痛又憤怒的說。
“誰這麼大的膽子,在學校裡,居然敢拿刀捅人?簡直是太惡劣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兩名警察一聽,頓時就火了。
“是他們家孩子,就是他們家孩子拿刀捅了我女兒。”中年婦女指着隋羽之和她姨媽大聲的叫囂着。
兩名警察轉頭看向隋羽之兩人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嚴肅又冷厲起來,“捅人的,是你們家孩子?”
“警察同志,你們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就將這件事給定性了啊。”隋羽之見他們緊咬着捅人這個事實不放,心中開始焦急起來。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如今,對方明顯是朝中有人的,如果真的一口咬定是他們家糖糖有錯在先,後來又捅人,那事情就糟糕了。
糖糖已經十七歲了,如果這件事真的被定性成那樣的話,弄個蓄意傷人的罪名,肯定會被送去少管所的……
一想到那個情況,隋羽之就禁不住心中害怕,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人冤枉她家糖糖,不能讓她家糖糖進少管所!
“什麼叫定性不定性的,我只問你,你們家孩子是不是捅了人?”警察見隋羽之還敢反駁,越發的嚴厲起來。
“就是他們家孩子捅的,當時很多人看到了,有人證的,他們想賴也賴不掉。”中年女人叫囂着,“警察同志,你們快把那個小惡魔給抓起來吧。小小年紀就無法無天了,在學校里居然就敢拿刀捅人,那樣的學生,就是害羣之馬,應該馬上關起來。”
聽着中年婦女的指責,姨媽頓時嚇哭了,“警察同志,我們錯了。我們知道捅人不對,但是孩子還小,還不懂事,你們也千萬別抓她,要抓就抓我吧,是我沒有管教好孩子。”
聽着姨媽的話,隋羽之頓時頭大,“姨媽,你知不知道糖糖纔是被她們欺負的啊。”
姨媽一聽隋羽之火大的話,頓時愣住了,手足無措的僵在哪兒。
隋羽之見狀,轉頭看向兩名警察,“警察同志,兩位老師,我們家糖糖纔是被欺負的人!今天,是他們家女兒把我們家糖糖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我們家糖糖去找她們,要她們道歉,結果,她們幾個女生將我們家糖糖關在她們寢室,幾個人一起打我們家糖糖,說我們家糖糖勾引楊丹萍喜歡的男孩子了。接着,還脫我們家糖糖的衣服,要拍果照,我們家糖糖害怕,要逃走,可是,她們一個寢室的幾個女生都攔着,然後把我們家糖糖的衣服都撕爛了,楊丹萍拿出手機拍照,我們家糖糖是被嚇壞了,纔會情急之下拿了她們寢室放在桌上的水果刀……這件事,要不是他們家的孩子欺人太甚,我們家糖糖又怎麼會情急之下傷了人。”
聽了隋羽之的話,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
這時候,那個中年男人忽然開口了,“警察同志,她這是胡說八道!我們家女兒又乖巧又聽話,怎麼會主動的去招惹是非,更別說什麼搶男人了。再說,如今躺在手術室的人是我女兒,她現在還生死未卜啊。這個女人就敢把髒水往我女兒身上潑,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那兩名警察一聽,也是這個理,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麼,總是,捅了人就是不對!
“好了,不管怎麼說,捅人就是不對!你們家孩子呢,跟我們回警察局一趟。”兩名警察一臉嚴肅的說。
“我們家糖糖也受傷了,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躺在牀上呢,你們不能把她帶走。”隋羽之一聽頓時急了,她堅決不能讓警察將糖糖帶走,表妹本來就受了驚,要是再被警察帶走,可能會更害怕的。
姨媽這時候哭着抱着一名警察的胳膊,“警察同志,你們行行好,我女兒還小,她也受了傷,你們不能抓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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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啊,放手!你們這是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啊。”兩名警察一臉嚴肅的說。
“就是,妨礙警察執行公務也是要被抓起來的。”中年婦女看好戲一般,憤恨的說。
“好了,去把孩子帶出來……”
“你們當警察的也不能蠻不講理啊,看他們是當官的,你們就維護他們是不是。”隋羽之這時候也是真急了,口不擇言的就嚷嚷開了。
那兩名警察一聽,頓時火了,“你這個同志怎麼說話的,我們來執行公務,你們家的孩子將人家給捅了,我們要將人帶回去詢問有什麼不對了,我們是按照章程辦事的!”
隋羽之剛纔說完那話就已經後悔了,就算人家官官相護,她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撕破臉皮啊,這下好了,本來還有轉圜的餘地的,這麼一弄,人家肯定是非要將人帶走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能讓警察就這麼將孩子帶走。
“什麼叫按章程辦事!你們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了,他們家的孩子是人,我們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他們的在急救,我們的也躺在牀上起不來啊!你們去問問醫生,我們家孩子那情況能被你們帶回警察局嗎?執法也要講究人情的好不好,孩子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你們好意思就這樣將人帶回警察局嗎?”本來想要說點兒軟話的,可是,她心中有氣,說出來的話依然很硬。
不過,兩名警察都是被她說得左右爲難了。
“警察同志,你們別聽她胡說,他們家孩子都是些皮外傷,都是拉扯中意外弄到的,哪有她說得那麼嚴重!”中年婦女現在是巴不得警察將捅自己女兒的人給抓起來。
兩名警察一聽,頓時橫眉冷豎,“既然這樣,那你們跟着孩子一起跟我們回警察局吧,我們那兒也有醫生。”
隋羽之一聽,急得不行,可是,警察和中年夫婦狼狽爲奸,她能怎麼辦呢?
正當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清悅聲音遠遠的響起,“人呢?”
“在手術室外面。”
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逼近,隋羽之難以置信看着大步而來的男人,直到被對方握住雙肩,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遍,這纔回過神來,“你……怎麼來了?”
顧連城看着隋羽之完好無損,一顆焦急擔憂的心這才落到了實處,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景,頓時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中年夫婦和那兩名警察看着忽然出現的高大男人,再看着男人對隋羽之的態度,紛紛心中一跳。
隋羽之見到顧連城來,頓時有了依靠一般。急急的將表妹糖糖被人欺負,失手傷了人,如今受傷了還要被警察帶走的事說了一遍,同時點名被捅孩子的父親是個什麼局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指責兩名警察偏向對方。
顧連城聽了,點點頭,目光犀利的看向中年夫婦和那兩名警察,也不說話,只是看着他們。
中年夫婦和那兩名警察被他這樣看着,很快就冷汗直冒,不知所措了。
“顧……顧先生……”中年男人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和顧連城有關。
整個滕江市,誰不認識顧連城啊,雖然是商賈人家,但是,自古政商不分家,生意能做大的人,哪一個和當官兒的能分開。而顧連城這樣的大老闆,認識的都是上面的人,他一個小小的城建局局長哪裡惹得起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