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戰艦重組

前方殺氣騰騰,看起來不像是踢球的,更像是來砍人的,雖然他們的手裡沒有刀,但他們的臉就像一把刀呀!要不是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長得跟頑石一樣的肌肉佬腳下盤着皮球,沒人會認爲他們是在踢足球?

秦影首先想到的是……逃跑!

可是這裡就像鬥獸場,四周是高高的圍牆,就兩個大門口還被鐵欄封着,往哪裡逃呀?

一個踉蹌,秦影撞進了馬爾蒂尼的懷中。馬爾蒂尼像拎小雞一樣,穩穩抓住他的脖子,把他重新扶正,然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淡定,大家都淡定!”

馬爾蒂尼雄壯的身軀橫在大家的逃跑路線上,儘管已經47歲,但歲月的風塵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蒼老的痕跡,仍然英姿勃發,肅殺如天神下凡。

“我們逃不掉!我們必須應戰!逃不了我們就是那個下場!”作爲一個意大利人,或許他的血液裡一直就流淌着古羅馬人的鐵血戰欲,他伸手一指,指向了血淋淋的尤西比奧腦袋。

大家下意識的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頓時魂不守舍,更加戰戰兢兢起來。

馬爾蒂尼沒有給他們繼續顫抖的時間:

“對方是11人,我們也正好11人。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戰勝他們!我們是地球上的足球最強者!把我們的勇氣拿出來,我們將要代表地球出戰!我們要活下去!要回到地球!”馬爾蒂尼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很有拍電影的天賦,這話說得鏗鏘有力,氣勢凜然,擲地有聲!天生就具有領袖氣質。任何時候都沒有亂了方寸,立即把軍心渙散、絕望的隊友們團結了起來!

“法克!幹掉他們!”在馬爾蒂尼的渲染下,胖呼呼的羅納爾多挺了挺大肚子,目露兇光,“老子一定要踢回地球去,我他媽第五次結婚還沒入洞房呢!該死的外星人!害了我好事!”

“我要活着!”齊祖也露出內斂和堅定的眼神。

兩位老球王站出來表態,其他人自然也被點燃激情,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不就是踢球嘛,哪怕是在外星球,咱也是天之驕子!

馬爾蒂尼迅速組裝地球明星陣容……

“奧利佛!球門是你的了!”

他第一個就點了獅王卡恩的名字,讓他把手大門。卡恩抖了抖臉上的肥肉,好像發怒的獅子,九年不守門,不知道自己還行不行?

“還差兩個邊後衛!”老搭檔卡納瓦羅驚呼。沒有防線的球隊,能禁得住對方折騰嗎?卡納瓦羅出於習慣,立即就想到了這支球隊的殘缺嚴重性,頭重腳輕,攻守失衡!

沒有時間了,馬爾蒂尼必須立即把陣容組裝起來,他當然清楚球隊幾乎少了四名防守型的球員,現在只能是矮子裡拔將軍……

“路易斯,你踢左後衛!”馬爾蒂尼繼續點將,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將左後衛的重任交給蘇亞雷斯。

“啊?爲什麼是我?”蘇亞雷斯露出閃閃發亮的虎牙,不滿溢於言表。他是頂頂大名的前鋒嘛,哪有理由去踢後衛的!

“因爲你會咬人,會咬人的後衛很可怕。”馬爾蒂尼一臉的嚴肅,不理會蘇亞雷斯的抗議,然後又繼續說道:

“里奧,你踢右後衛。”

“what?”梅西更加不理解,右手食指對着自己,一臉的不樂意。好像在說——我是四屆金球獎得主耶,你們誰有我拿的金球獎多?我在地球上還可能成爲歷史最佳耶!你居然讓我去踢右後衛!

這尼瑪要是在巴塞羅那你敢說這句話,我他媽不讓你立即捲鋪蓋走人?梅西習慣性的緊皺眉頭,比蘇亞雷斯多了十倍的不滿。

“團結!這個時候我們需要團結!”C羅站在他旁邊安慰道,右手輕輕拍着梅西的肩膀,“里奧,這裡你和路易斯最年輕,你們不踢邊後衛,難道讓羅尼挺着大肚子去踢嗎?那啥,保羅,我繼續踢左邊鋒行了。”

“你和茲拉坦踢後腰。”馬爾蒂尼的聲音有點兒冷,好像和C羅真的不太熟。

“what?”

“what?”

伊布拉西莫維奇和C羅幾乎同時尖叫起來。

你叫史上進球率最高的C羅去踢後腰,幹那種最髒最累的活兒,他能不鬱悶嗎?伊布雖然進球沒C羅多,但他的個性比C羅還強呢!

“要團結!”這會輪到梅西安慰他了,“你能跑呀,你跑不死的,你滯空能力強大,茲拉坦個頭高,攔截能力強,還會跆拳道,你們倆搭檔後腰再好不過了!絕配!”

死對頭也幹着差不多的活兒,梅西當然就看開了很多,蘇亞雷斯的臉色也變好了,這麼大牌的三人都幹防守的活兒,他哪裡還有話語權,安心踢自己的主力左後衛吧!總好過不能出場不是?

巴塞羅那的兩尊大神被摁在一左一右,而足壇最具個性的兩個前鋒則被放在了後腰的位置上。剩下的三人自然就是大羅、小羅和齊祖了。

“小羅和齊祖坐鎮攻擊型中場,羅尼,你就在前面吧。”

“啊!又是你這傢伙佔了最大的便宜!”羅納爾迪尼奧憤憤道,不過臉上多了份笑意。看起來他很滿意這樣的安排,如果馬爾蒂尼叫他去踢後衛,他寧願直接去和尤西比奧聊天!

那活兒和死了沒啥區別!誰跑得動呀!

“閉嘴!還能笑?”羅尼鄙夷一眼,一掃之前恐懼的心理。

“那哭又能怎樣?”小羅攤攤手,無奈道。既然哭無法換來什麼,那還不如笑,足球精靈在痛苦中尋找快樂。

馬爾蒂尼用最短的時間裡佈置了他最熟悉的一套陣容,曾經是安切洛蒂在AC米蘭獨創的聖誕樹陣型4321。

“還差一個。”卡納瓦羅提醒道。

“恩,我知道。”馬爾蒂尼點點頭,然後扭頭面對秦影,“小傢伙,你身上紋着4號,就和克里斯蒂亞諾和茲拉坦踢後腰吧!不能少個人呀。對了,你會踢球嗎?”

“我……我會玩實況!”秦影想了想,還是肯定了自己的競技水平,雖然真正踢球的水平就像一坨屎,但實況玩得還是相當利索的。

“玩實況,坑爹啊,那後腰是最適合你的位置了,不需要你如何傳球,只需要你大腳解圍,ok?”馬爾蒂尼抹了一把冷汗,心裡涼颼颼的。

這傢伙纔是比賽的勝負天平啊!如果這傢伙一竅不通,那就等於是少了個人?不過有總比沒有好,且踢且珍惜呀!

“茲拉坦,克里斯蒂亞諾,你們要保護好他……”

好吧,我就勉爲其難和你們一塊踢球吧,誰叫我是缺一不可呢?秦影覺得很委屈,和一幫天才一起踢球,這不是在純心找痛苦嗎?

也就在這時……

“小心!”秦影望着馬爾蒂尼的身後,突然驚呼起來。

嘭!

一聲巨響!

秦影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一隻足球印在了馬爾蒂尼的左臉上,緊接着血花四濺,慘不忍睹……

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這尼瑪叫什麼速度……”C羅的爆射已經很快了,但看到這個球速時,他的腦子有些短路了。

“法克!兄弟們,乾死他們!”馬爾蒂尼沒有哀嚎,狠狠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後,憤怒吼着,雖然身處險境,但無法容忍對方的猖狂。論踢球,這個星球上未必就有比他們還強的球員!這份自信,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這個不知名的星球上,一樣很足!

不用說,這球是對方那個帶頭人踢過來的,那速度,他們沒有遇到過,直到此刻。按照C羅的描述,那就是很快,很快……

與此同時,他們也看清了對方的真容。

除了耳朵和他們不太一樣外,其他地方和他們幾乎沒有區別,當然,身體個個都像加強版的非洲劉德華。

他們的身上也烙印着數字,當然,丁字褲是黑色的……

“上帝是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我在想他們應該是參加重量級足球賽的,我們踢輕量級……”

羅納爾迪尼奧的絮叨還沒完,變故再生。

啪!

一聲似乎能夠撕破空氣的巨響,一根猶如黑色閃電般的大鞭子憑空出現。

靈動的鞭子迅猛地捲起那個囂張男,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後,最終重重的把囂張男甩到了草皮上。

草皮是軟的,但在秦影看來,更像水泥地,要不然那聲音咋那麼清脆?要是這鞭子抽在自己身上,骨頭都得碎了吧!這真不是地球人能玩的世界,還是應該有多遠就躲多遠吶,可現在都成階下囚了!

“滾!”霸道十足的一道怒吼,刺破了蒼穹,讓人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渾身哆嗦,還有種情不自禁的寒意。

誰這麼霸道?

人羣中,立即讓出了一條路來,之前看着還很囂張跋扈的對手,此時全部都低下了頭顱,似乎眼前這傢伙是比他們惡魔十倍的存在。

一個龐然大物緩緩由遠及近。

確實是一個相當可怕的存在……

這傢伙看起來接近兩米,身上一塊塊爆炸性的肌肉把他堆成了雷神般的存在,手中的鞭子吱吱作響,好像隨時能擦出火花。光禿禿的腦袋就像一塊扁扁的石頭,長得突兀又光亮,一張鞋鞋拔子臉鑲嵌着兩隻奧特曼的暴凸眼睛,眼裡充滿了鮮紅的血絲。

“法克,迪迪埃如果在這裡,他一定不好意思叫自己魔獸,這隻纔是!”曾經和德羅巴很熟悉的C羅唏噓道,“這……應該就是主裁吧!”

他猜對了,這就是本場比賽的主裁!

“這裁判看着嚇人吶!裁判都能帶武器,那球員咋辦!”梅西跟着小聲附和道,“這次你就別想跳水了,這招不管用!這一鞭子抽來,連骨頭都要扯出來!”

“我他媽啥時跳水了!”C羅相當不爽,梅西這譏諷太赤果果,真心受不了,“不過你說錯了,就得跳水!讓他們瞅瞅啥叫演技!”

“咦,似乎是這麼個理兒,現在我們都不在地球上……可是,萬一被那傢伙發現,結局可能會很慘!”梅西託着腮幫子探討了假摔的可行性,不過看了主裁那張猙獰的臉和手中的鞭子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否定了C羅的建議。

“我不喜歡那傢伙。”C羅直言道。

“因爲人家的肌肉比你的大,讓你想起巨石·強森?”

“滾!”這是C羅的傷心事吶,哪壺不提提哪壺,和伊蓮娜都分手半年了,還被梅西拿來踩,“你個梅矮子!”

“閉嘴,不要亂說話。”馬爾蒂尼很想把這兩個傢伙塞進肛門裡,這個時候多嘴容易惹事,誰知道那個傢伙會不會抽一鞭子過來?學一下大羅多好,躲到人羣最後面,屁都不放一個,多低調!就算挨抽也輪不到他呀!

當然,還有秦影,這傢伙生生在馬爾蒂尼的眼皮底下緩緩挪着小碎步,最終硬生生的和羅尼站在最後一道防線上!然後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句——終於可以和羅尼站在同一個高度上!

啪!

又是一聲脆響。

黑色的鞭子再次甩動,所有人的身子又是一陣哆嗦顫抖!都忍不住把腦袋往回縮了縮,怕是鞭子都往自己身上來。這時候,或許他們都在想,原來做一隻縮頭烏龜也是很幸福的!

幸好,甩過來的不過是一個紅色小本本,準確的落在馬爾蒂尼的腳下。

“足球規則?”

原來再殘暴的傢伙都有規則嘛,足球也有足球的江湖!他趕緊彎腰撿了起來翻看。

看了不到半分鐘,眉頭就擠成了川字。

“和我們那沒什麼不同……”

“噢!那就好。”

“但是。”馬爾蒂尼憂心重重,“沒有裝備比賽,咱們得光腳踢。”

“光腳!”卡納瓦羅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白皙的雙腳,還真是沒光過腳踢球!以前踢職業足球時,不是穿阿迪就是耐克、彪馬,啥時候慘到沒有鞋子穿?倒是小羅和C羅相視而笑,對於他們來說,沙灘足球也是習以爲常了。

“主要是有一條讓我不太明白,比賽過程中,生死概不負責……”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人命關天呀,誰不想活命!

“就是犯規可能招致紅黃牌,但被侵犯者可能連命都會搭上……還有最重要的一條是,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是最底層的足球奴隸,我們啥都不是,我們的命都是別人的,只有踢球纔是唯一的出路,不,贏球纔是出路。你們看看,看臺上現在有很多球探正在觀察着我們,也許我們表現好了,會有人出高價買走我們,如果我們表現很差,那可能就像……尤西比奧?”

馬爾蒂尼說完又看了一眼斷頭臺……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萬匹草泥馬飄過。

C羅和小羅同時收斂那一點點微笑的神色,這回是真的不能不玩命了!誰他媽還笑得出來!

好吧,球探,你們在哪裡!我可是地球上身價最高的球星,最強大的進球機器,三座金球獎得主C羅雙目眺望高聳的看臺,充滿了絕望的期待。

我是四屆金球獎得主,我是地球上沒人買得起的四屆金球獎得主!梅西的眼神和C羅相差無幾,可是,你們不要因爲我的身高而看走眼呀……

一直慵懶着沒有吱聲的大羅終於從打盹中精神了過來,老子好歹是絕代天驕呀,真正的外星人,和你們是老鄉!我……我減肥!只要我減肥,我用一隻腳就能踢!

我是足球精靈羅納爾迪尼奧,我的腳法舉世無雙,我……也可以減肥!

我是一代大師齊達內……我她媽,再年輕幾歲……

我是會咬人的牙擦蘇,我不要做足球奴隸,我要做殭屍,嗚嗚……年輕是我的資本!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煥發青春,許久沒有爆發的小宇宙開始急速運轉起來。

又要開始選秀了!

咱們年輕時,多少俱樂部排隊求籤約?

沒有想到若干年後,又要再一次經歷這樣的局面。

只是這一次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樣,他們只不過是足球奴隸,生死大權都掌握在看臺上那些陌生的外星人當中。

現在哪怕是有人出一歐元把他們帶走,他們都會磕頭拜謝……

只是,有個傢伙的眉頭比誰都皺得更深……

這尼瑪的太不公平了!能打實況嗎?能不動刀動槍嗎?玩玩鍵盤這種優雅的遊戲行嗎?

論踢球……

誰踢得過這些BT?他們都被買走了,誰買我呀!秦影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天皇巨星們只要拿出真本事來,離開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自己就傻比了,沒人會買一個不會踢球的傢伙!死定了……

眼睜睜看着這麼多足球大腿在旁邊卻無法抱住,秦影欲哭無淚啊!

愁眉苦臉的他,腦子飛速旋轉着。

如何做一個亮瞎眼的後腰?這是他必須思考的問題,沒有一個位置是他能踢的,他如何在球星雲集的隊伍裡,混出一個希望來?再想,也根本不可能!真是很絕望!

嘟——嘟——

沒有給他哪怕多一點點的時間,怪獸主裁終於吹響了哨子,球星們穿越後的第一場比賽就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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