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清楚記得的,上一世的時候他像只刺蝟一樣將全身的刺都豎起來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所以其實直到英超半輪比賽過去了,他才勉勉強強和隊內的幾個人維持着能說笑的友誼,對於其他的人大多都是一聲招呼的關係。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感懷這幾個老夥計現在都還這麼年輕力壯的原因,他根本就沒有讓自己全副武裝的打算,還嬉皮笑臉地和他們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仗着自己年輕長的嫩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地像一個後輩一樣有什麼問什麼到處搭話,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反而可能在球隊內比較吃得開,所以他很快就和這個自己已經很熟悉的球隊再次混熟了。
可是他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具體的來說就是,曾經在他的記憶裡很是具有隊長威嚴的基恩居然神色輕鬆地和周圍的人開着玩笑,而就算是範尼也不是一開始就對他表現出了敵意,甚至還略帶縱容地包庇他的所作所爲,這讓一邊嘻嘻哈哈一邊暗地裡疑神疑鬼,不過想到最後他突然悟了:莫非其實曼聯的隊友們很照顧新人和小孩,但是前世他太防備了所以纔沒一開始就體會出來?
覺得自己重活一世體驗到了很多不一樣體驗的感覺很是新奇,畢竟這樣的隊伍他也是許久未曾感受過了——無論是之後在皇馬,還是接過了菲戈隊長袖標之後的葡萄牙國家隊,他都無法說服自己去向隊友們撒嬌。
不過在一堆平均比自己大八到十歲的隊友中間他就沒有那種顧慮啦!歡歡樂樂沒心沒肺地在球場上到處蹦噠的時不時左撩撥一下、右挑逗一下,操着他那口帶着伊比利亞半島風情的口音堅持不懈去惹任何一個自己所熟悉的人炸毛,然後就是被一頓爆揍。現在的情況哪能和前世比?
閒暇時還會感嘆,前世的這個時候他隱忍不發,只是一直在隊內低調做人,慢慢從輪換到首發、從板凳到絕對主力轉變,直到他以爲自己能在紅魔紮根的時候,一次世界盃毀了一切,於是他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條與衆不同的巔峰道路。
自逆境中成長,這就是的人生信條。可是現在這麼順溜真的好嗎?會不會太順利了一點?有着上一世作爲對比的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由於重來一遍的原因,那些以前曾有的獨在異鄉、周圍環境都是陌生的那種被整個世界隔離的疏離感並沒有以前那麼強烈,而且語言不通這方面也是沒什麼問題——
更何況和以前相比,他還有一個心靈上的依託,有一個一起打拼、成長、心有靈犀、足以成爲對方心靈寄託的戀人呢?
這一切都完美得讓覺得自己身在夢中,甚至每天晚上他都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生怕自己睡着後醒來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
當然,頂着熊貓眼出戰的讓所有的小報都如願以償,他們開始大肆報道這個“壞小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並且拿出了他胳膊上曾經存在過短短几天的淤青來說事,一副他生來就是到處尋花問柳、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的模樣。
對此表示冤枉,他從小到大都是泡在男人堆里長大的,從來就沒有什麼“青梅竹馬”“紅顏知己”一說,所以算來的話,這個“花花公子”的確有些名不副實。本來他也覺得這個沒什麼的,頂多就是和以前一樣被隊內大佬們不輕不重說兩句就完了,可是現在似乎情況有些嚴重?
訓練一結束就被叫到教練辦公室的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爵爺輕咳了一聲:“,這兩天你精神不是太好,是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嗎?”
不習慣的地方?想了想隨後了悟:自己這幾輪聯賽的表現只能稱得上是中規中矩,平時的表現也沒什麼可以稱之爲亮點的地方,連加訓也變成家常便飯,如果非要找出什麼不一樣的話,那就是葡萄牙小將眼睛下面積累得越來越厚的黑眼圈。
知道弗格森未盡之語是什麼的感覺到自己不受信任了,但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沒像平時一樣立刻跳腳,只是在爵爺的辦公室裡面默默紅了眼眶。看到這個倔強的葡萄牙少年這個模樣,就算有再多的話想說,現在弗格森也只能一聲嘆息拍了拍他的肩。
“注意休息,比賽的時候好好加油。”對此的回答是點了點頭。在加訓的時候他委屈地和卡卡說了這件事,而在另一頭訓練中的卡卡想了想,帶着純良的微笑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於是在傍晚即將吃晚飯的時候,弗格森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發信過來的是葡萄牙人,看着上面的那句“今晚能拜訪您嗎?”老爺子詫異了一會兒,隨即回了一句“好”,於是在不到五分鐘後,家裡的門鈴就被摁響了,於是弗格森驚訝地看着凱西將臉蛋有些紅的葡萄牙少年迎了進來,並且將他手中的葡萄酒接過去,熱情地擁抱了少年。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弗格森有些驚訝地看看時間,平常這個少年會在訓練結束後加訓兩個小時纔回家,而從卡靈頓趕到他家也需要將近半個小時。可是現在距離訓練結束只過了將近三個小時,如果仔細算來的話,可能這個少年加訓結束後買了葡萄酒就趕了過來,直到到了門口才想起來給他發一個短信,也許這個葡萄牙人就是一頭熱地過來了。
弗格森不無奈地想道,果然是前鋒無腦。
凱西帶着葡萄酒進了廚房,而略帶拘謹地在他的面前坐下:“之前就想來拜訪您的,只是一直覺得時機不成熟就沒來。”“怕什麼,”一時間覺得葡萄牙人其實是個很害羞性子的老爺子豪放一揮手,“以後想來找我就來,我們家隨時歡迎你。”
露出了一個和卡卡很像的羞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