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第37頁:今天又有一個人失蹤了,大家都很害怕。看來這件事不是一個偶然的事件。難道是共軍發現了我們,可要是這樣的話,他們現在早就應該打進來了。難道這裡真的有鬼?我現在真後悔來到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我已經把這裡的情況上報了,可上面人的說我疑神疑鬼,幹他孃的。
日記第38頁:今天上午修建防波堤的時候,發現了昨天失蹤的那個士兵。屍體就在防波堤的下面。死得好慘,全身的血肉都沒有了,只有一層皮還包在骨頭上,背上一個大洞。那種死像太恐怖了,好幾個人當場就吐了。我也嚇得不得了,這不可能是人乾的。這地方確實鬧鬼,呆不得了。我已經上報了了,請求撤離。就是那幫混蛋不同意,我也要離開了,回去坐監獄也比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去強。今天晚上一級戒備。
日記第39頁:今天上午連馬大貴和小三子也失蹤了。上頭還不讓我們離開。我操他孃的,大不了老子不幹了。明天補給船一到我們就離開,這地方呆不得了,
日記第40頁:晚上,補給船就要到了,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大家都撐不住……
日記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顯然眼前的這個林俊雄寫到這裡的時候,悲劇就發生了。
我合上了日記本默默地遞給了馬爺他們。大家看了都不說話,都被裡面的怪異和緊張弄得心情沉重。透過窗戶看出去,隱在黑暗中的基地看起來恐怖無比,到處都是暗藏殺機。
我說道:“幾位,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鬼見愁說道:“現在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不過今晚要小心了,大家都要警醒點,彆着了道。”
我們從早上離開宿營地到現在,已經整整兩天了,現在大家都已經困頓不堪,只有停下來在這裡過一夜了。晚上的時候我們都排了班,大家輪流值守,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凌晨2點的時候,睡的正香的我被猴子推醒了。該是我們換班的時候了。我揉着困得快睜不開的眼睛,爬起了身來,往屋外走去。
守第一班崗的倒黴蛋是背裝備的那兩個夥計,崗哨的位置就在平地的兩端,相距大概兩三百米遠。出了門,我和猴子就一左一右的向自己替換的崗哨走去。
手電光照過去,那個夥計正盤腿坐在地上,耷拉着腦袋背對着我,好像是在打盹兒。也難怪,大家都累得夠嗆,難保待會兒我值班的時候不會睡覺。
我走過去叫道:“二愣子,起來,別睡了,換班了,要睡到睡袋裡去睡。”
我叫了兩遍,二愣子都沒有反應。媽的,就這個德行還值班,把他扛去買了都還不知道呢。我照着他的後背就是一腳,二愣子噗的一下就前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壞了,該不會是踢壞了吧。”我心裡尋思道,“可我這一腳也沒有使多大勁呀?”
我疑惑的走進了一看,二愣子已經大張的嘴,臉色蒼白。我覺的不對勁了,手電照了過去,一個手臂粗的洞出現在他的頭頂,紅色和白色的液體混合在一起,露出了白生生的頭骨。我的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我高聲叫道:“猴子猴子,快他孃的給我過來,出事了,出事了。”
猴子的聲音處那邊傳了過來:“啥事呀啥事呀,你妹子被人偷了?叫喚個啥,像殺豬似的。”
很快猴子和另一個夥計小鐘就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也說出話來。小鐘連滾帶爬的向屋裡跑去,很快裡面就像炸了鍋似的跑出了許多人來。
大家很快就都圍了上來。二愣子的死狀很慘,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大家看着都不說話了。猴子突然說道:“這個二愣子看着挺彪悍的呀,現在怎麼衣服都顯得肥肥大大的了。”說着就伸手捏了捏。捏着捏着好像不太對勁就蹲下身子將他胸口的衣服扒拉開來。
我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二愣子身上的肉都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只生下一層皮包着骨頭,和電視上德軍集中營出來的猶太人一個樣子。
我的心開始往下沉,這和那個連長的日記描述的死法是一樣的。屠殺了一百多人的那個幽靈又出來了。我向馬爺他們望去,在他們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和我一樣的恐懼。
鬼見愁轉身向旁邊的小鐘問道:“當時,你們是一塊值班的,你發現了什麼?”
小鐘畏畏縮縮的說道:“我我我……”
猴子一腳就踢在他的屁股上,說道:“我什麼我,這小子一直在睡覺,我換崗的時候就聽到了震天的呼嚕聲,老子搖了半天都沒有搖醒。”
小鐘羞愧的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鬼見愁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鐘。我說道:“好了,大家都別怪他了。這一路上他們是最辛苦的,這個時候睡着了也是很正常的,換了我們,說不定還睡得更死。”小鐘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了。
馬爺蹲在地上看着只剩下皮包骨的二愣子,說道:“鬼爺,你看這是什麼乾的?”
鬼見愁還沒有回答,蒲文搶着說道:“這肯定不是人乾的,說不定就是那個洞裡面爬出來的糉子乾的。”
鬼見愁瞥了一眼蒲文說道:“你這麼肯定,你見過糉子?”
蒲文一下子噎住了,半天才說道:“我沒見過,不是天天聽你們說的嗎。”
鬼見愁說道:“糉子雖然能一下子將人的腦袋擊穿,但我行走江湖幾十年還沒見過會吸人的精血的糉子。”
馬爺也說道:“不錯,這不像是糉子乾的。”
我說道:“那會不會是野獸乾的?”
大家都覺得只剩下這種可能性了。可我們誰也不知道那種野獸能將人的精血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吸的乾乾淨淨。要知道我們每一班只有一個小時,小鐘就算再困,前半個小時也不會睡吧。也就是說最多半個小時二愣子就被吸乾了,哪種野獸能做到這一點呢?
大家討論了半天都沒有結果,都回去抓緊時間睡覺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就離開。爲了保險起見,後一班的黃鸝和小頭鬼也加入了我們。好歹也得熬到天亮。
黃鸝欣喜的拉着我就跑去執勤了。猴子不滿的說道:“白菜都讓豬吃了。黃美女呀,怎麼不和我猴子一塊站崗呢?”
黃鸝鄙視的說道:“你先把自己的排骨練壯了再說吧。”
猴子不服氣的撩起袖子就要開始說他的招牌話“瘦是瘦,有肌肉”。黃鸝也不等他有機會表現,拉着我就跑開了。
和黃鸝坐了下來,我驚醒的提醒自己不要睡覺,那個幽靈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出現。我將取自殭屍的那把黑色短刀拿在手裡,既然他能和大壯的蛇形小劍鬥個旗鼓相當,想來也不是凡品。猴子他們拿的則是阿豹給的M1,把那小子了的,臉上有開了花。
黃鸝倒是一點也不緊張,悠閒地眯着眼睛好像在想事情。她的這崗倒是站的悠閒。半個小時過去了,四周一片靜寂,只有海水拍打着洞壁和堤岸的聲音,恍恍惚惚中,我再也堅持不住了,人也開始進入了夢鄉。
這時,身旁的黃鸝捅了捅我,我一下子就驚醒了。四周沒有什麼東西呀?我疑惑的望着她。黃鸝將手指放在脣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凝神傾聽,果然黑暗中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