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八哥就微笑着說道:“小妹妹,白天你不用睡覺呀,現在怎麼就出來活動了。到了晚上祭祀的時候,你可就要撐不住了。”
小姑娘顯然對我們不是很歡迎,但是還是禮貌的把我們迎進了院子,短處兩根凳子來給我們坐下。
我和八哥就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那小姑娘也說她叫莉兒,其他的就不再說什麼了。我說道:“小姑娘,昨天晚上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呀?”
小姑娘不冷不熱的說道:“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沒去,你當然見不到我的。”我感覺到這個小姑娘遠沒有村子裡的其他人對我們的那樣熱情。覺在坐在這裡就渾身不自在起來。和八哥遞了一個眼色就起身告辭了。那個小姑娘也沒有挽留我們,臨走的時候,小姑娘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們,我勸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簡單。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我們八哥一聽這話,心裡就一驚,難道這小姑娘知道什麼?當我們想進一步詢問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就自顧自的回到了屋子,啪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
我們沒有辦法,就只得往回走了。回到村長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猴子他們都已經起來到院子裡活動了。我和八哥就將剛纔碰到的怪事告訴了猴子他們。猴子還來不及說話,屋子裡就傳來了村長的聲音,看來他已經醒了。村長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叫莉兒的小姑娘吧。你們別聽她的胡說,那個小姑娘的父母前幾年得病死了,她這個人就變得神神叨叨的,這件事情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們聽村長這麼一說,也就不再提及那個小姑娘了。
離晚上的祭祀活動還有一兩個小時,猴子他們在院子裡呆的憋屈,就到村子裡去轉悠了,剩下了我和八哥。村長也坐在堂屋了,開始忙活着晚上的祭祀活動的準備了。我說道:‘村長,我們估計還要待一段時間,這些天就麻煩你們了。”
村長笑着說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那就太見外了。你們能來不嫌棄我們這裡條件簡陋,我們就很高興了。你們也正好呆幾天,過過我們的神樹節。”
我說道:“你們這個神樹節有多久的歷史了?”
村長說道:“這話說來就長了,就是村子裡最老的老人也說不上來。我們這裡太偏僻了,你看到現在連電也沒有接通。不過這樣也好,大家就一輩接一輩的過着老祖宗的日子,倒也快活。”
這時,我說道:“村長,那天晚上你們拿的是什麼在澆那棵神樹呀,我怎麼聞着有點血腥的味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東西呀,那是我們用山上的泉水和上羊血做成的。那棵神樹不是叫龍血樹嗎,要每年給它澆上三次血,樹纔會有靈性的。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做的。”村長起身說道,“小兄弟,你先待會,我先出去準備準備晚上的祭祀,對不住了。”
村長出去了,猴子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我呆在屋子裡也沒有事情可幹。想到白天的昨天在市裡買了一本縣誌,就從包裡拿了出來,看着打發時間。縣誌這種書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記錄地方歷史的史書,以前的時候,每年地方政府都會組織人力將本地方發生的各種大小事情記錄在上面。看縣誌其實是瞭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的最好方法。
這本華陰縣誌已經有些年頭了,書頁都開始發黃了。現在的華陰市原來一直都叫華陰縣,九十年代的時候行政升級才改名華陰市。我手上的華陰縣誌所說的其實就是現在的華陰市。縣誌裡面詳細的講訴了現在華陰市的歷史變遷,看着看着我的頭都有點大了,看來史書這玩意兒還是沒有小說好看的。
就在我意興闌珊準備丟掉手中的書的時候,書裡面居然出現了神樹村三個字,這讓我的精神一震。書中記載,1938年神樹村以東十里地發生了泥石流,山體坍塌下來將山下的小河堵住,當場掩埋兩名過路人。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記起來八哥先前在山上看地勢的時候就說過小河處的那處小山包是泥石流的結果,看來八哥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那些關於陰陽之氣的說法是否正確。
縣誌又翻過去了幾頁,後面又出現了一處關於神樹村的描述。1947年,神樹村發生大瘟疫,整個村子一百四十六人無一倖免。一夜之間全部死亡。外人畏之如蛇蠍,未有敢入者,屍體暴於野,無人掩埋。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神樹村早在六十多年前就死了個乾乾淨淨,那現在這裡的人又是誰呢?難道會是後來又有人移居到了這裡?但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曾經爆發過這樣的一場大瘟疫,有誰會移居到這裡來呢?在聯想到八哥先前關於這個地方陰氣太重,有傷活人的說法,我就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將八哥叫了出來,就手中的華陰縣誌遞給了他。
八哥看完以後,臉陰沉着半天沒有說話,最後說道:“難怪我總覺得這裡的陰氣這麼盛,活人應該是多災多難的,而村長卻說這幾十年平平安安的,我還懷疑我的判斷錯誤呢。看來這個村子裡面的確是有問題的。”
我擔憂的說道:“照你的意思,這裡的村民都有問題。可我們在這裡兩天了,除了覺得這裡陰氣過重以外,沒有什麼異常的呀。”
八哥說道:“現在還不好說,你看那個趙陽陽停在這裡就不動了,難不成就是因爲這個村子的原因?反正我總覺得這個村子不正常。”
一聽八哥提到趙陽陽,我就有點莫名其妙的擔心。我拿出猴子出去前交給我的顯示器。打開來一看,上面的紅點還停留在原來的那個位置。趙陰陽還沒有動彈,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八哥提議乾脆我們去看看。
來不及通知猴子他們了,我和八哥就偷偷的摸出了村子,往趙陰陽躺着的地方走了過去。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我們打着手電去找一個死人,想着就叫人心發慌。趙陰陽躺着的位置是一個遮陰處,是在一片茂密的樹蔭的下面。看來這老小子是害怕陽光的,想到這裡,我又聯想到村子裡大白天的都看不到一個人影,難道那些村民都是和趙陰陽一樣的?
手電光的照耀下,那個不起眼的小土堆還是保持着原來的樣子。難道是我多慮了?八哥報包裡掏出幾個畫好的符咒用打火機燒了,然後將灰仔細的撒在土堆的四周,最後一言不發的從包裡抽出了兵工鏟開始挖了起來。我們已經經歷過幾次倒鬥了,這兵工鏟用的極爲順手,所以在路上買裝備的時候,我們就特意一人配了一把。隨着兵工鏟的上下翻飛,下面躺着的趙陰陽顯露了出來。看來一切正常。
但是八哥卻臉色一變,將趙陰陽那髒兮兮的衣服掀了起來。趙陰陽的肚子上一個碗口大小的洞觸目驚心,裡面露出了白生生的肉,人也縮小了一圈,他的血被人放幹了。我再將手放到他的胸口上,赫然發現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將趙陰陽由一個活死人變成了一個真死人。我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光裡看出了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