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第一天給汪公公留的印象“太好了”,來到辛房,被“特意”關照去做最外圍事情“刷恭桶”。就算做起這最低賤的工作還被辛房主事麼麼交代日日帶面巾,別嚇到主子們了。。“這正合我意,真是天助我也”王憶白本還擔心紅疹子消掉了怎麼辦,項上的這顆美麗的頭顱還保不保的住。
雖然王憶白生長的家庭並不富裕,可是這些粗活她是從未做過的,丁伯伯特意邀她和宣姐姐作伴讀書,所以進宮前,她也算是半個閨秀。“啪嗒,嗊 ,嗊。。。。”“喲喲喲,王憶白,你是來幹活的還是來添亂的,才半天時間就給我摔了兩個恭桶了,你是被上頭指過來的,甭管你以前是過的什麼日子,現在你就是這辛房的一個下等奴才,別再癡心妄想你秀女的身份了,就你那模樣,還想白日做夢,好好幹活,再摔一個今天你就別想着吃飯了”一個小太監捏着嗓子,神情傲慢地數落着王憶白。”別呀,劉公公,我現在雖然是最下等的奴才,可是我家裡並不是平常百姓家呀,是不是,只要你能讓我給家裡去一封信,我家裡肯定會給我帶銀子來的,到時候少不了劉公公您的好處對不對?“王憶白對下人心裡想什麼最清楚,從小和宣姐姐家那些拜高踩地的下人們接觸多了,她自然摸熟了這些人路數。”你呀,快別做夢了,你們這屆秀女都別指望了,昨個夜裡,行刺的那個已經被處決了,除了太后欽點的三個秀女以外,不現在已經是貴人了,其餘的都已發配各宮做了雜役婢女。“聽了劉公公的話王憶白涌起一絲絕望的惆悵。“劉公公,您是說其他的秀女也和我一樣留在這皇宮裡做下人嗎?那我們還能不能出這深宮大院了?”“大膽!能留在皇宮裡爲皇家效力是你們的福氣!你這小丫頭片子滿口胡言,以後休要再提出宮之事”王憶白見劉公公口氣很硬,什麼狗屁?在這兒做下等人還成我的福氣了。王憶白心裡罵了他千百遍,可現實不得不低頭“劉公公,您看我這兒有點東西,您替我收着,我在這裡做着粗活也用不上,我在這皇城裡遠離爹孃的也沒個親人朋友,以後還望着劉公公照應呢?”她一邊說着一邊從手腕上擼下一個玉鐲子。本來帶來的值錢東西也不多,這個鐲子還是她娘說留給她陪嫁的東西,讓她隨身收好,不要輕易拿出來。王憶白心有點痛,她想這個情況她娘應該不會怪她吧。劉公公眉笑眼開的,悄悄藏起了來‘這批新入的宮女裡你還算懂事,不像有些個心高氣傲的已經被罰去看守冷宮了。那缺衣少食的,還不如你這刷紅漆馬桶的,你雖然醜是醜了點,只要你認真做事,不要妄想這不現實的東西,在這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是,是,全仰仗劉公公照應。”劉公公一走,王憶白朝着他的方向就是一萬句‘問候’。哎,虎落平陽被犬欺,這要是在外面看她不得捉弄他。
體力活幹的多,飯量也大,辛房那麼多庫,很多的工種,她一最低的雜役工,分的伙食也最差。沒辦法每天都是飢腸轆轆的,同樣都是下等人,給各位貴人們薰衣修補的宮女太監伙食最好,有時候還能從貴人娘娘處賞到精美的吃食。每次路過她們的房間見她們在互相炫耀着。王憶白只能吞吞口水,默默的走過去。她們庫的人住最裡面,因爲都嫌他們臭,在下人的圈子裡她們還在心裡分了三六九等,王憶白只覺得可笑。
夜深了,王憶白碼好最後一個桶,她伸了伸腰,活動筋骨,“咕咕”肚子又開始不爭氣了,這確實也不賴它。不過倒不怕,她來了兩個月了,對整個辛房已無比熟悉。她們是工作到最晚的,她和她同住的一個小宮女經常看到主事潘麼麼在辛房的小廚房裡面熬東西。有時候是藥,有時候是湯,還有主子們賞的吃食。她們兩就等到潘麼麼休息就 悄悄翻窗進去偷吃的。若不是這樣怕都熬不到現在。今天的活實在是多,可餓壞了,照例那個小宮女放風,她進去偷,她每樣拿一點,偷的不是太明顯,還是細水長流的好。畢竟日子還是要混下去的。”夠了吧”“不夠,今天太餓了,這裡還這麼多”王憶白拿着帕子都快包不住了。突然她停住了打包的手,不好:平常阿花都只會說快點,快點,別拿了,她年紀小怕事。又是大晚上的,她總說有黑影在她們後面,總是自己嚇自己。她屏住呼吸慢慢回頭,看身形像女的,她拿起案臺上的托盤,準備開打的。“你不要動,只要我喊一聲,你就跑不出這辛房”聽這聲音像是潘麼麼,她不是回房歇了嗎?看着她房間滅的燈呀!“你是哪個庫的?”傻子才告訴你,這黑嘛烏漆滴,你又看不出來,王憶白跑向窗,準備跳窗而逃,窗外阿花估計早已聽到了動靜早跑了,這個不仗義的小東西。王憶白一腳剛踩上窗沿,就被潘麼麼抓住 腰帶一扯,幸好手抓的穩不然要摔個狗吃屎的。“啪滴”感覺什麼東西掉地上了,她也顧不上了,用力一蹬,跳窗逃去。
潘麼麼撿起地上的東西在窗邊月光下看了看,突然臉上一緊,帶着些許激動。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