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這裡的代理院長,柴田常吉,請多多指教。”一位穿着白大褂黑色休閒褲的醫生自我介紹道。
“你好,柴田醫生,我是之前和您聯繫的冢原一雪,這些人是我在電話裡提到的專業人員。”冢原一雪介紹道。
柴田醫生看到冢原一雪還有後面的將來等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道“請問就只有你們幾個人嗎?”
冢原一雪道“是的。”
柴田醫生忽然呵斥道“抱歉!這裡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一定是你們哪裡搞錯了。”
隨後柴田醫生立即走到辦公桌旁邊拿起臺式電話說道“我這就打電話過去問清楚,警察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之前派幾個黑社會過來,這次居然還派一羣小孩子!”
“不,不好了!”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忽然被打開,在門外有一個慌慌張張的小護士,她顧不得詢問辦公室裡的這些年輕人,來到柴田醫生面前急忙說到“柴田醫生,不好了,那個病人又發作了,他現在十分狂躁,而且還挾持了美島小姐做人質。”
柴田醫生聽完後雙手搭在護士的肩膀上急迫的問道“他人呢?”
“現在還在病房裡帶着,幾個保安已經過去了,但是因爲他挾持順子小姐,保安們不敢輕舉妄動。”護士說道。
“我知道了,不要緊張,我現在就過去。”說完柴田醫生對冢原一雪說道“你們幾個在這裡呆着,我回頭幫你們聯繫回去的車輛,記住不要亂跑!”
說完後柴田醫生急急忙忙的跟在護士身後離開了辦公室。
“看樣子他不相信我們。”巴奈特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道。
“十分抱歉各位,我以爲組裡那邊會解釋清楚的。”冢原一雪說道。
“大丈夫~大丈夫~”巴奈特說道。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江流問到。
“這個是當然。”巴奈特說道。
此時病房門口站着好幾個保安,他們每個人都手持一面警用盾牌還有電棍在門外僵持着。
“報警了嗎?”柴田醫生問道。
“已經報了。”身旁的小護士說道。
然後柴田醫生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窗戶看着裡面,有一個穿着白色束縛衣的中年男子,他緊張的拿着一把叉子抵在她身前的護士脖子上,惡狠狠的盯着外面的人看,還時不時發出“哇,哇,哇”的聲音。
“他手裡的叉子是哪來的?”柴田醫生問道。
“好像是從食堂偷來的。”一旁的保安的說道。
“食堂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他們每天都要清點餐具數量嗎!”柴田醫生說道。
“負責食堂的齊藤先生前不久剛剛被抓走了,現在還沒有人接替他的位置。”護士說道。
“該死。”柴田醫生氣憤的拍打着牆壁道“我先進去安撫他,讓他放開順子,你們幾個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把他點混過去。”柴田和旁邊的幾個保安說道。
“嗯。”
安排好一切後,柴田醫生走到房間門口輕輕的推開房門,滿臉溫柔的笑容走進來。
“長谷川先生,好久不見啊,還記得我嗎?”柴田醫生輕聲說道。
“哇啊!啊!”被稱爲長谷川的病人看到有人進來後先是大聲喊叫表示威嚇,但是柴田醫生並沒有停下腳步,還在慢慢接近,長谷川看威嚇沒用,又把叉子往她身前的護士脖子上抵上去,她身前的護士心理素質不錯,沒有被嚇得大喊大叫,而是儘量往長谷川身上靠攏,讓脖子離叉子遠一點。
柴田醫生看到這種情況後不敢貿然接近,他舉起雙手說到“長谷川先生,你看,我沒有帶任何武器,只有我一個人,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要幫你。”
“哇,啊,啊,啊!”長谷川先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只能發出哇哇哇的聲音。
“他是不會說話嗎?”江流詢問着身旁的護士說道。
“不是的,這個其實...”護士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而且有些避開江流的視線。
“他沒有舌頭。”歐陽本祺抱着雙臂透過窗戶看着病房裡說道。
“嗯?”冢原一雪目和江流幾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一邊的護士身上,護士看起來有些緊張。
“快點,裡面打起來了!”幾個保安急急忙忙的衝進去,此時長谷川已經鬆開了他的人質,順子小姐跑了出來和外面的護士抱在一起。
而長谷川和柴田醫生毆打起來,長谷川雙手緊緊的掐住柴田醫生脖子,柴田醫生此時已經憋的滿臉通紅,眼眶都腫起來。
後面陸續又跑進來幾個保安,他們拿着一種特殊的只有兩根叉子的棍子抵在長谷川的脖子上,然後將他往牆上抵過去,但是長谷川死活不願意鬆手,幾個保安連忙拿着電棍點擊長谷川的雙手上,但是長谷川絲毫不在意這些。
好幾個保安一起拽着長谷川想要讓他鬆開手,但是長谷川的力氣卻很大,幾個壯漢居然都沒有拉動,反而讓柴田醫生狀況更加糟糕。
這時巴奈特忽然也走了進去,一旁的護士想要阻止,但是卻被江流攔住。
巴奈特走進去看着撕扯在一起的幾人喊道“長谷川良太!”
掐着柴田醫生正眼紅的長谷川聽到有人在叫喊自己後匆匆一瞥了這個不認識的青年便沒有在關注他。
“小子,快點出去,這裡很危險。”一旁的保安喊道。
巴奈特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說道“長谷川良太,鬆手!”
接下來奇蹟發生了,長谷川良太居然真得鬆開手,幾個保安驚訝的看着巴奈特,但是他們很快回過神來,連忙把奄奄一息的柴田醫生拉出來,然後重新將長谷川用束縛衣綁起來,然後再綁在病牀上。
當長谷川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立即開始掙扎起來,不停的嘶喊着。
“乖乖呆着吧!”其中一個保安惡狠狠的踢了一腳在長谷川的肚子上說道。
巴奈特也瀟灑的走出房間,但是卻忽然腿腳一軟差點滑倒,還好歐陽本祺及時伸出手扶住了他。
“啊,哈哈,我應該是有些水土不服吧。”巴奈特有些尷尬的站起來說道。
之前被挾持作爲人質的叫做順子的護士走江流等人身前說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請跟我來,我會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切。”
幾人相視了一眼後巴奈特微微的點了點頭。
正當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江流注意到佐佐木此時還呆在窗戶外看着裡面發呆。
“佐佐木!”江流呼喊道。
“...”
“佐佐木!”
“...”
江流走到佐佐木身後拍着他的肩膀道“佐佐木勇人!”
此時佐佐木打了個機靈,緊張的回過頭看着江流。
江流的瞳孔頓時收縮,因爲他從佐佐木的臉上看到了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表情,害怕,恐懼,無助。
“你沒事吧。”江流很快的收回情緒,低聲問道。
佐佐木握着拳頭,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臉上無不顯露着恐懼但是卻強硬的擠出一個微笑道“我沒事啊,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哈哈哈!”
佐佐木的表情有些猙獰的說着。
江流看着他那幾乎陷入癲狂的模樣,又看了看室內被綁起來扔在不停嘶吼的人說道“是嗎?那就好,我們要走了。”
“好的,好的。”佐佐木快步跟了上去不過他這次居然沒有遠遠的跟在最後面。
在兩位護士小姐的帶領下,幾人很快來到了一個空閒的病房內,之前的小護士急忙的在照顧已經昏迷過去的柴田醫生。
另一位名叫美島順子的護士把江流幾人叫到一邊說道“你們好,我的名字叫做美島順子,這裡的護士長。”
冢原一雪本想上前,但是巴奈特卻快她一步。
“你好。”巴奈特上前問道“能夠解釋一下,剛剛的病人是什麼狀況,比如,他的舌頭?”
美島順子嘆了口氣,說道“他的名字叫做長谷川良太,來這裡也好幾年了,這幾年裡他的情緒控制都很不錯也沒有發病的症狀,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考試他變得異常暴躁,甚至多次企圖咬舌自盡,爲了避免他再次自殘,我們也想過很多方法但是都沒用,最後不得已...”
“你在撒謊哦,護士姐姐。”巴奈特那雙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她。
“告訴他們實情吧,順子。”此時躺在病牀上的柴田醫生也醒了過來,聽到了這邊的談話後虛弱的說道。
美島順子嘆了口氣說道“上一任的院長,他爲了保證病人們能夠安分守己,不出意外,通過相關部門的檢察,所以在處置病人的方式上有些極端,雖然他的手段很不仁,但是醫院的名氣也越來越大,福利也變得更好,很多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就把這些事沉到肚子裡,因爲那些鬧事的病人大多數都有過案底,剛剛鬧事長谷川,他有嚴重的家暴傾向,虐待自己的孩子十幾年,甚至燒死了自己的妻子。
對於這些依靠精神病逃脫罪名的病人,總是醫院裡的工作人員的重點關注對象。”
“上任院長爲了把每個人拉下水,對那些不聽話的病人進行手術的時候會讓很多醫生參與其中。
而我當時也是負責切除他舌頭的醫生之一。”柴田醫生眼神有些暗淡,他從病牀上下來說道“這也是他爲什麼那麼想要殺死我的原因吧。
雖然最後我偷偷聯手順子小姐還有保安室的人收集證據舉報了他們,但是檢察院的人來沒有調查到任何關於虐待病人的證據,最後只能以貪污罪抓了這些人。”
“虐待病人的話,你不就是證人嗎?這點還不足以引起他們的注意?”江流問。
“問題是隻有我一個人作證,那些證據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其他當然也有同樣參與了的醫生,只是他們大多數都失蹤了,醫院裡失蹤的12人裡有一半都是參與過這件事的工作人員。”柴田醫生道。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爲什麼不早點彙報?”冢原一雪呵斥道。
“我們有告訴過警察,但是他們的上層似乎不想管這件事,因爲這件事已經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上面的人只想快點平息。還有之前來的那批人,但是他們也失蹤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分成兩組,我和一雪小姐一組去負責調查受害者的房間和案發現場,江流你和歐陽本祺一組去調查失蹤者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而你,佐佐木,你給我呆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
“啊?爲什麼,我現在的狀況非常好,我從來沒這麼好過,爲什麼不讓我跟你們一起去!”佐佐木勇人激動的說道。
而包括巴奈特皺着眉看着他,因爲現在的佐佐木不僅說話不結巴,而且也沒有了十米的安全距離。
“我要你冷靜下來,現在的你不要說協助我們了,不拖累我們就算好的了,回頭和我解釋一下,在此之前你一個人呆在這裡不要隨意走動。”巴奈特嚴厲的說道。
佐佐木有些不甘心,但是被歐陽本祺瞪了一眼後他內心脆弱的部分還是佔據了上風。
“請問,我可以和江流在一組嗎?”冢原一雪紅着臉雙手不自覺的交叉在一起說道。
“誒?”巴奈特十分詫異的看着冢原一雪。
歐陽本祺也有些疑惑的看過來。
“咳咳,一雪小姐,你確定不和我一組嗎?”巴奈特咳嗽了幾聲詢問道。
“巴奈特大人,拜託了!”冢原一雪雙手合十,乞求着說道,模樣十分可愛。
根據美島順子小姐提供的記錄,江流和冢原一雪此時正在前往失蹤者所工作或者居住的地方。
“一雪小姐,請問你爲什麼選擇和我一組呢?”江流詢問道。
“嗯?難道江流嫌我是個累贅嗎?”冢原一雪沒有了往常的嚴謹,宛如一般的普通高中生那般古靈精怪的樣子道。
“不是的,只是我的實力或許在這次出行使團裡算是最弱的之一,而我們面對的敵人是能夠解決掉一名畢業神器使的存在,如果到時候遇到危險,我不一定能夠保護你。”
“我知道啊。”冢原一雪輕聲道“但是我更加知道,布蘭克家族的勢力,如果巴奈特和我一組而我們遇到了什麼危險的情況身爲紳士的他一定會讓我先走,然後給我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去送死,萬一他真得遭遇什麼不測,我們一族就要遭受來富可敵國的布蘭克家族的報復,作爲冢原組的一員,我可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所以讓他和實力最強的歐陽本祺一組是再合適不過了。”
江流回過頭看着冢原一雪。
冢原一雪被江流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微發紅着說道“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抱歉,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的思考方式和一個人有點像。”江流道。
“我可以知道是誰嗎?”冢原一雪道。
“我的姐姐。”江流道。
“誒?原來你還有一個姐姐啊,她也在戴維斯學院嗎?”冢原一雪問道。
“不,她已經死了。”江流道。
“抱歉。”冢原一雪輕聲道。
“沒什麼,我們到了。”江流來到用鐵欄杆圍住的病房前。
用鐵欄杆圍住,代表着這個房間裡的病人曾經試圖逃跑,或者是犯罪被送過來的重點關注對象。
冢原一雪打開從醫生那裡得來的檔案說道“這個病房裡的病人叫做河地大吉,曾經綁架了一名年幼的女性,孩子的家屬打電話報警很快就抓住了他,而被綁架兒童並沒有受到什麼迫害,只是驚嚇過度。”
“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江流問道
說着,他推開了鐵欄杆打開了房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初音的特大海報,在這個狹小的病房裡,到處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動漫海報,其中以蘿莉居多,而在他的病牀的被子上還畫着穿着暴露的女性動漫角色,看樣子是用筆畫出來的。
“據記錄來看,這位河地大吉是一名無業遊民,啃老族宅男,46歲,未婚,和他的母親一起生活,在一天傍晚,他用混有迷藥的糖果誘騙了附近公園裡玩耍的女孩子並帶到他所居住的出租屋內,後來被警察找到他家的時候發現他的房間內堆滿了垃圾,而在垃圾堆旁邊同時還有着他母親的屍體,經過法醫調查,他母親是死於心臟病,和他沒有關係,不過他本人卻患有重度的臆想症,加上綁架事件於是就被送往這裡。
來到太和精神病院後他也企圖逃跑過,但是很快就被找到,而他逃跑也只是爲了去買一些手辦和同人雜誌。”
“後來醫生對他的看護加重了,他沒法逃跑乾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江流拿起病牀上畫着動漫少女的枕頭道。
“仔細一看,這個房間裡很多海報都是他自己畫的嘛。”江流看着點周圍的一些圖片道。
“這位河地大吉是第一位失蹤者,至今沒有發現任何下落。”冢原一雪道。
“這裡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線索,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看看。”江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