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昀的凍瘡膏確實好用,白箋用了一個多星期,裂口差不多都結痂了。白箋很高興,寫作業的時候就不會疼得那麼難受了。因爲這事,白箋對秦玦昀的態度都有了很大改觀。
以前秦玦昀找她問問題,她要麼是不耐煩的拒絕,要麼就是漫不經心的敷衍。不過還好這小子聰明,本來就有一知半解,白箋稍微一解釋,他就能馬上開竅。
現在白箋想到之前對待他的態度,覺得很過意不去,於是在他每次提問時都更細心了些,耐心突然好了不少。
這倒是弄的秦玦昀不習慣了。他笑嘻嘻的開玩笑,“白老師,最近越來越有老師範兒啦,怎麼,是要評選優秀教師了嗎?”白箋剛想回懟,但想到他的飯糰和凍瘡藥,還是忍住了,只是故作嚴肅的說了一句,“好好看題,認真點。”……
霜風雪雨,日夜交替。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又到了期末。臨近考試,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中午留在教室看書的同學更多了。
秦玦昀的問題也是一天比一天多。幾乎每一個課間,同學們都能看到他和白箋相對而坐,認真地討論問題。剛開始,同學們只是看見學渣都開始學習了,覺得不可思議,倒也沒有多在意。
但是漸漸的,輿論發展的方向就開始跑偏了。不知從何時起,同學們開始傳他們在談念愛。這種事情白箋自然毫不在意,考試複習都夠忙的了,那還有閒心管這種閒事。秦玦昀一向吊兒郎當,沒個正經,反正關於他的流言軼事本就不少,再多一條又何妨呢?他早習慣了。
這天,班主任把白箋叫到了辦公室。一向本分的好學生居然也會被老師“請去喝茶”?這可是個大新聞,班級裡開始議論紛紛,同學們都在猜會是什麼事。
秦玦昀本來在閉目養神,聽見同學們在議論白箋,立馬清醒了,豎着耳朵聽着周圍人聊着學神。
“誒,班主任叫她的時候,那張臉陰沉的可嚇人了,估計沒什麼好事。”一同學小聲嘀咕。“我看也是,沒想到啊,學神也有這待遇。”另一個附議。
“這還用猜嘛,肯定是那倆人……被發現了唄。”不知哪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的談話,徑直傳到秦玦昀耳中。
“你什麼意思?!”秦玦昀突然起身質問。聲音不小,把出此斷言的同學下了一跳。之前他一直趴在桌上,別人還以爲他在睡覺呢。
“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倆的事全班都知道了,班主任能不知道嘛……”那人緩過神來,很是嫌棄的瞪了一眼秦玦昀。
秦玦昀握緊了拳頭,“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或許是第一次看見秦玦昀這麼生氣,那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周圍同學很識趣的散了,只剩下秦玦昀怒目圓睜的瞪着那人。
那人見形勢不對,忙說,“我也是聽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一邊說着,一邊倉皇逃離了現場。
“哼。”秦玦昀不屑的自鼻腔裡哼出一聲,又復趴下,繼續睡覺。
快上課的時候,白箋回來了。秦玦昀湊過去問:“誒,老師找你什麼事啊?”白箋一邊收拾着上課用的課本,一邊回他,“沒什麼,就是今天早上作業本沒收齊,老師找我去問問什麼情況,順便幫她改改卷子。”
秦玦昀挑了挑眉,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就說嘛,學神怎麼會因爲犯了錯被叫去辦公室呢。”這句話聲音不小,周圍人都知道,這是說給他們聽的。其實剛剛白箋的話他們也聽到了,於是那些之前還在冷嘲熱諷的議論他倆的同學,此刻都垂着腦袋,沉默不語。
白箋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畢竟她剛剛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玦昀那句話說的確實有些奇怪,但是這個人從始至終本就是一個奇怪的人,所以她也不以爲怪了。
上課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講臺上,白箋飛速的記着筆記,寫的整個身子都在輕輕的搖晃。學神上課當然應該是這樣,心無旁騖,一心向學。
秦玦昀望着前面女孩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注意到他,更沒有人知道,他那雙望向女孩的深邃的眸子裡,到底藏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