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解決掉攔路的喪屍,見兩旁辦公室內喪屍的嘶吼聲愈加激烈,情知過不了多久這條走廊便要被洶涌而出的喪屍站滿,絲毫不敢猶豫,領着衆人衝到槍械庫的鐵門前。
萬幸共和國警察平時不能配槍,爲了領槍方便,槍械庫的大門並沒有如同國外電影裡的警察局一般又是電子密碼又是瞳孔掃描的,只是一扇略顯厚重的鋼製防盜門。
這堵曾阻攔無數倖存者的大門絲毫攔不住桓楚,只見他將92式手槍的槍口對準鑰匙孔,啓動了連發。
“噗噗噗~”
一串子彈飛射而出,直接將防盜門的大鎖給打了個千瘡百孔,桓楚一拉門閂,槍械庫厚重的大門便打開了。
“進來!”
眼看着喪屍已經從七八個幽黑的門洞裡狂奔而出,向着一行活人瘋狂地撲來。桓楚大喝一聲,直接把手中開山刀扔在地上,左手持着92式手槍,右手將自動步槍夾在腋下,對準走廊開火了。
“噠噠噠噠~”
幾隻前衝的喪屍應聲倒下,這時落在最後的鄭智也已經衝進了大門內側。
“鄭智、弘波、國豪,你們三個守住大門。我和雯雯進去清楚喪屍。”
桓楚見鄭智手中的自動步槍也已經開始了咆哮,便對着衆人吩咐一聲,等到葉弘波和李國豪都端着微衝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才與陳玟雯一同轉身朝槍械庫內部走去。
在這狹窄的走廊裡,一把自動步槍加兩把79式微衝足以死死壓制衝來的喪屍,桓楚根本不需要爲三人擔心。
從陳玟雯手中接過手電,將開山刀再次提起,桓楚才得了空閒,開始打量周邊的環境。7Z小說?
六安的公安局無論職權範圍還是警察人數都遠遠不是衆人之前曾經去過的兩個縣級公安局能比擬的,自然槍械庫也大了許多。
層層疊疊的槍架將整個地下室分成了好幾個空間,桓楚竟然一時不能看到槍械庫的全貌。
在堆滿軍火的槍械庫中開槍無疑是十分危險的舉動,他們可不想自己沒死在喪屍手裡卻被軍火的爆炸給炸死了。
此時既然沒有對周圍環境的細緻掌握,他也只能示意陳玟雯將槍插回口袋,拎着開山刀朝內部走去。
門口有鄭智三人不斷響起的槍聲和喪屍被擊中之後的哀嚎,桓楚根本不能聽出槍械庫裡究竟有沒有喪屍的動靜,手電的光源又不足以照亮整個地下室,此時只能秉着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宗旨朝前一步步走去。
“小心,我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
桓楚的直覺一向很準確,從踏進昏沉的黑暗中,他便隱隱有一種不太舒服的預感。
就像,就像之前進入大學教學樓時一樣。
陳玟雯對於桓楚的話一向是無條件信任的,可此時聽到桓楚的提醒卻只是點了點頭,嘴上浮起一個略顯甜蜜的微笑,低聲說道:“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桓楚淡淡一笑,曖昧的語氣讓他想起了兩人相依爲命的日子,伸手握了握陳玟雯纖細的小手,做出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便繼續朝前走去。
輕步繞過第一排擺滿各式手槍的槍架,桓楚和陳玟雯終於算真正深入了槍械庫。
雖然外面還是白晝,但深處地下的槍械庫沒有絲毫光亮,只有在桓楚手電掃過的地方纔留下一道昏暗的黃光。
藉着這道昏暗的黃光,桓楚清晰地看見了倒在槍架下的一具警察屍體。
屍體的胸前破了一個大洞,整個胸腔都已經被掏空了,裡面黑洞洞的什麼都沒有。7Z小說?他的右手仍然握着槍,卻從手腕處脫離開來,掉落在離屍體不遠的地方。
桓楚第一眼就看出這個警察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頓時鬆了口氣。
爲什麼?因爲他的腦袋...沒了!
難道有人進來過?
桓楚心中卻漸漸升起了疑惑,若真有人曾經來過槍械庫並且將這隻可能變成過喪屍的警察擊殺了,爲什麼沒有拿槍?
桓楚躡手躡腳地靠近了警察的屍體,蹲下身來仔細察看。
陳玟雯一愣,斷頭的屍體二人一路上見得絕對不少,甚至大部分都是他們倆造成的,也不知桓楚是在幹什麼,便直接開口問道:“怎麼了?一具沒了腦袋的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桓楚“噓”了一聲,將屍體斷掉的手腕擡起來細細觀察。
手腕的豁口處十分光滑,似乎是被人用刀給直接削斷的,看樣子殺人者也是個絲毫不下於陳玟雯的快刀手。
警察斷掉的脖口上翻滾着腐爛的黑褐色皮肉,白色的頸椎骨就那麼森森的外露,看起來十分噁心。
桓楚卻對此沒有絲毫表示,隨手從警察身穿的制服上撕下一塊布料,將警察頸脖處的血液和碎肉細細抹去。
桓楚這時才發現,屍體脖子處的傷口和和手腕處的豁口明顯有些不同,斷口處參差不齊,就像...就像被什麼野獸一口咬掉了一般!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桓楚頓時一愣,喪屍可沒有這麼大的嘴巴啊。難道這槍械庫裡還養上藏獒之類的大型犬類了?
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桓楚輕嘆一聲站起身來,不再去管那具猙獰的屍體。
未知往往是最恐怖的,沒有從屍體上得到任何可能信息的桓楚忍不住用手指無節奏地在刀把上敲擊起來,心中竟然浮起了久違的緊張感。
帶着陳玟雯悄無聲息地跨過無頭屍體,桓楚探着身子朝內部的走廊望去,在昏暗的光源下,遠遠地就看見了內部的地板上留着大片大片的血液——不是喪屍那種暗黑色的血液,而是人類體內流動的鮮紅血跡。
桓楚此時雖然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凝固,握住開山刀的右手也逐漸浮起了幾道青筋。
要說恐怖或者血腥的場面,桓楚倒見過不少。但如此詭異的場景,不論桓楚還是陳玟雯都是第一次見到。
那種感覺,就好像不知哪裡的黑暗中,有一對冰冷而又瘋狂的目光正在貪婪地注視着二人一樣。
桓楚暗罵了一聲,好似給自己壯膽一般,將右手的開山刀橫在自己胸前,領着陳玟雯繼續朝前走去。
可直到二人走到槍械庫的最深處,桓楚依然沒有發現喪屍或者怪物的蹤跡。整個槍械庫內,空空蕩蕩的,只有那具無頭屍體和一灘灘濃稠的鮮血。
陳玟雯顯然之前也被那種緊張詭異的氣氛給壓迫得十分難受,此時見一路搜索過來都沒有發現威脅,不由鬆了口氣,正要在心中暗罵自己疑神疑鬼,卻見桓楚仍然皺着眉頭四處打量着。
在之前剛剛打開槍械庫大門時,他便聽到了有奇怪的聲音。而且自從進入地下室以來,他便覺得有一股壓迫感隱隱傳來。現在見整個地下室裡居然只有一具屍體,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將手電筒的光源調亮,桓楚繼續打量着周圍的槍架。如果過道里沒有發現喪屍的蹤影,那麼他們八成就是藏身在槍架裡了。
可四周的槍架上雖然有些人類的血跡,但確實沒有絲毫活物的動靜。
仔細看了看,桓楚也發現狹小的槍架恐怕根本無法讓喪屍藏身,只得搖搖腦袋,正要招呼着陳玟雯搬槍,卻突然覺得頭頂一涼。
一滴莫名的液體滴在了他的頭上。
槍械庫密封得很好,自然不可能是樓上漏水。而且那滴液體有些腥稠,怎麼看也不像是水滴。
不解的桓楚立馬擡頭看去,登時,他就愣住了!
一隻着身體的怪物,正像個大蜥蜴一般在高不過三米的天花板上趴着。
桓楚一見到這怪物,立馬想起了生化危機中的爬行者。雖然天花板上的怪物沒有那條粗粗的尾巴,但他身體表面的皮膚彷彿被人活活剝了下去,只剩下紅嫩的肌肉露在外面,連身上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它那不時就要伸出嘴外吮吸幾下的細長舌頭,竟然足足有半米之長,看起來如同壁虎一般。恐怕剛纔滴落在桓楚頭頂的莫名液體,就是從它舌頭上甩出的一滴唾液!
這怪物八成早就發現了桓楚二人,它那雙在黑暗中猶如兩點鬼火般的暗綠色鬼眸正惡狠狠地盯向擡頭看來的桓楚,那表情,似乎在考慮究竟什麼時候將二人吃入腹中一般。
桓楚從來沒想到喪屍居然還能吸附在天花板上,一路走來根本沒有注意過自己的頭頂,也不知這隻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是何時出現的。
陳玟雯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生物,握住斷水的右手忍不住有些瑟瑟發抖。
面對空中的敵人,桓楚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拉着陳玟雯靜靜後退幾步,想要與這恐怖的怪物拉開距離。
可那怪物一看見桓楚後退,四肢竟然如同長了吸盤一般,吸附在天花板上朝着桓楚後退的方向前進了幾步,嘴中長舌不時地朝桓楚吐露出來,幽綠如鬼的瞳仁中一瞬間爆出濃濃的貪婪與嫉恨!
桓楚一愣,正要再退,天花板上的怪物已經如同青蛙一般推開了房頂,彈射着朝桓楚撲來。
從天而降的過程中,它看起來不大的嘴巴竟然瘋狂地張成了河馬一般大小,嘴中的長舌也狠狠向着桓楚射出。
那模樣,簡直像一隻活在現世中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