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正坐在主位上小口喝着茶,身邊的銃劍團高層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的時候,會議室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DUKANKAN贏話費)
“咚咚咚!”
葉弘波看了桓楚一眼,見他向自己點了點頭,便高聲說道:“誰在外面?”
門外傳來了曹賀的聲音:“是我,曹賀!我帶着客人來了。”
葉弘波笑着閉上了嘴巴,會議室裡的嘈雜聲也瞬間消失無蹤,衆人沒有將目光集中到門口,反而集中在了桓楚的身上。
桓楚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高聲說道:“請貴客進來。”
“嘎吱!”
會議室厚重的大門被兩個安保部的成員推開了,曹賀站在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個穿着軍裝的中年人便帶着八個軍人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黃昏的陽光透過桓楚身後的落地窗灑在了中年人的身上,將他肩膀上那顆黃色的將星照的閃閃發亮。
見將軍走了進來,桓楚也沒有擺架子,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迎了上去,伸出右手和將軍相握,嘴裡說道:“貴客遠道而來,桓楚招待不週,還請多多包涵。”
將軍似乎沒有想到手下掌握着數百人生死的居然真的是這麼一個年輕人,雖然這個年輕人帥了點,高了點,力氣大了點,沉穩了一點,但終究也只是個年輕人而已。
不過他卻沒有將內心的想法表露出來,哈哈一笑,握住桓楚伸過來的右手說道:“桓楚團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桓楚和將軍的手在空中不過相握片刻便鬆開了,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心中對於軍方的態度和印象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來的是唐子豪或者他麾下的軍官,桓楚絕對會直接下命令把他們拖出去斃了。7Z小說?
即使像怕多握一秒鐘就會感染艾滋一般迅速鬆開了手,但桓楚還是臉帶笑意,引着將軍和他身後的警衛員走到了角落的休閒區裡,說道:“請坐。”
“好,桓團長也坐。”將軍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身後的八個警衛員迅速在他周圍分散開來。
鄭智看見了八個警衛員站的方位,瞳孔猛然一縮,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李銳。
論起暗殺和保護來,這些光明正大在戰場上廝殺的人確實比不過李銳這個剛剛接手所有銃劍團高層安保工作的特警。
李銳摸了摸下巴,在會議桌上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面畫了一個示意圖,低聲說道:“他們進來之前已經在周圍調查過了。你看,現在那個少將坐的位置,不可能被人從外面狙擊,因此在窗口處並沒有站人,而在三點鐘、七點鐘幾個最容易開槍的方向都已經被他們站住,即使有人開槍,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用身體擋住子彈。”
說到這裡,李銳指了指一個右手一直握成拳狀的警衛員,壓低了聲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手裡的絕對不是掌心雷,而是炸彈的起爆器。”
塗世輝從來沒有想到原來保護一個人居然有這麼大學問,忍不住問道:“炸彈的起爆器?他們在哪裡安了炸彈?”
林天豪也面色鐵青,輕聲說道:“該死,那羣兔崽子怎麼做事的?居然讓別人在酒店裡裝了起爆器?!”
李銳聽見二人的話,哭笑不得的說道:“不是這麼回事。他的炸彈沒有裝在什麼地方,而是綁在了身上。”
“身上?!”
衆人齊齊變了臉色。他們以前只在電視新聞上聽到過人肉炸彈,沒想到眼前就活生生站了一個。
“該死!以後得在樓下裝個安檢的東西。7Z小說?噢,不對。馬上就要搬離這裡了,到時候一定要在新的基地裡裝一個安檢的儀器。”
林天豪臉色沒有絲毫好轉,心中暗暗想到。
而另一邊,桓楚和少將經過一段時間沒有營養的寒暄之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桓楚喝了一口水,開口說道:“這位少將同志,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
將軍哈哈一笑,看起來十分豪爽。他的這份豪爽與何進不同,絲毫沒有市井的感覺,反而帶着一股勃然大氣,顯然是多年的人上人培養出來的貴氣。
他頓了一下,等到桓楚的話音完全落下,才說道:“敝姓孫,叫孫德志,桓團長稱呼我一聲老孫就行了。”
桓楚說道:“唉,孫將軍,這可不敢當。您也別稱呼我桓團長了,直接叫我的。”
桓楚嘴裡這麼說,但聽見孫德志的話之後心中還是一驚。
這個將軍姓孫?
一個自己逃難生涯中短暫的過客立刻在桓楚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老者。
桓楚並不知道那個老者的稱呼,只知道他的身份十分高貴,完全是他在和平時期不可能接觸到的層次。而且桓楚在與老者之間的幾次言辭交鋒中,沒有得到一場勝利,這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最關鍵的是,那個老者也姓孫!
孫德志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桓楚心中的訝異,冷不丁說道:“其實說起來,我和桓兄弟倒還有些淵源。”
“噢?”桓楚嘴裡冒出來的語氣詞和曹賀如出一轍,但心中的想法卻絲毫不同,斟酌着問道:“不知道是怎樣的淵源?”
孫德志突然從沙了起來,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向桓楚鞠了一躬,再站直身子說道:“說起來,桓團長還是我祖父的救命恩人,若沒有您,恐怕我祖父已經成了野外枯骨,我在這裡代替我全家向您表示感謝。”
桓楚連忙起身推辭,問道:“莫非是孫老?”
孫德志在桓楚的示意下重新坐了下去,點點頭說道:“沒錯,他就是我的祖父,如果不是您好心相救,恐怕我們這些子孫輩的就再也不能在他膝下盡孝了。”
桓楚將身子擺正,淡然說道:“謝字不敢當,孫老也給過我不少幫助,如果當初沒有他的指點,我也不會在w縣闖出今天這一番局面。”
這一番話倒也不是謙詞,和孫老幾天的相處,不僅是老者的言辭和教誨給了桓楚不少啓發,最關鍵的是每天提心吊膽的爲屍王李峰打掩護,令他養成了現在這種小心謹慎的性格。
說完之後,桓楚又看了看孫德志,問道:“孫將軍今天來如果是專程爲了感謝桓楚,那麼您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
這話說的漂亮,可在孫德志這種老油條聽來,分明是對自己下逐客令了。當然,桓楚心中並不是想要把這個將軍趕走,有句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倒也不信眼前這人會閒的慌專程來對自己表示感謝,只是在提醒他早點切入正題。
果然,聽見桓楚這句話,孫德志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眯起眼睛說道:“我今天來,其實是想給桓兄弟送上一個機會,也算是替我祖父報恩。”
“機會?這天下間哪裡有白吃的午餐。”
桓楚心中暗想,臉上卻不動聲色,將手中茶杯放下,問道:“不知道孫將軍想要給我,送怎麼一個機會?”
孫德志的右手仍然在戒指上撫摸着,他倒也大氣,絲毫沒有讓桓楚將旁邊的銃劍團高層趕開的意思,直接說道:“桓兄弟難道不認爲,w縣這地方太小了?”
桓楚試探性的說道:“w縣人口過十萬,在末世裡怎麼看也不算是個小地方?”
孫德志哈哈一笑,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桓兄弟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桓楚依然裝作不懂的樣子,說道:“桓楚愚鈍,還請孫將軍有話直說,我從小就不太擅長猜謎。”
孫德志惡寒,但還是看了看周圍,說道:“在w縣,天天有個唐子豪在頭上壓着,桓兄弟的日子算不上太好過?”
桓楚抿了抿嘴脣,說道:“唐子豪這次被我打怕了,這日子雖然算不上好過,但應該也算不上難過。在末世裡,誰不是勉強度日呢?”
孫德志說道:“桓兄弟說的沒錯,唐子豪那小子這次的確是在銃劍團手裡栽了個跟頭。不過這跟頭要說大,倒也不大,畢竟還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只要他立下點功勞,恐怕後方就是源源不斷的兵力和支援過來了。到了那一天,纔是桓兄弟真正不好過日子的時候。”
功勞?後方?看樣子那批支援的確是來自西藏,沒想到現在政府居然開發出了這樣的裝備。
桓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問道:“那依孫將軍的意思,我應該怎麼辦?”
孫德志坐直了身子,說道:“很簡單,從這個圈子裡跳出去。只要離開唐子豪的掌控,以桓兄弟的手段,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桓楚哼了一聲,說道:“恐怕孫將軍還不知道,你們昨晚的突襲,我和我們團參謀長的父母全部命喪黃泉。你認爲我有可能放棄報仇而離開w縣?!”
孫德志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情報,此時桓楚聲色俱厲的說出來,他也沒有絲毫驚慌的表情,說道:“首先糾正桓兄弟一點,那是唐子豪的突襲,和我沒有關係,那個時候我纔剛剛到達w縣,並不知道銃劍團就是桓兄弟的人馬。如果知道,不管唐子豪怎麼說,我也不會將機甲分隊調給他使用的。”
說到這裡,孫德志突然深深的看了桓楚一眼,問道:“不知道桓兄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