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崔寧一個人去國外比賽鬥法,面對的甚至是生死之間的敵人,都沒遇見這樣的無賴,關鍵是這樣的無賴,還理直氣壯地罵陌生的東洋國女孩子,簡直莫名其妙。
而崔寧也真的喊不來他的父母和同事,但是崔寧能感覺到的是,這個男子身上能量的波動,很不正常,甚至帶着一股沉沉的暮氣,崔寧甚至想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所以說,這應該不是奧田小圓和姜櫻是東洋國女孩子的原因,而是這個男子本身有心事,而遇見了她們幾個人,借題發揮或者是想着發泄一番,而具體是什麼事情,男人嘛,無非是事業和愛情,而面對女孩子如此失禮,大半和女人有關。
既然如此,崔寧想着做回好人,如果真的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眼鏡男自殺或者想不開,自己良心也會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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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寧對工作人員說道:
“你們也是,事情不搞清楚,然後亂安排罪名,多虧你們不是刑 警,如果是處理嚴重的刑 事案 件,那得冤枉多少人啊?”
工作人員尷尬的站在那裡,看着已經主動認錯的小明的爺爺奶奶,自然知道趙琳琳說的事情經過都是真的,小朋友原來最不可信,更是說不出話來。
“讓我的朋友去爬好漢坡吧,我和這位先生聊聊”崔寧說道:
“這位先生的傷口沒事,我這裡有消炎藥水,如果你們覺得一定要去醫務室的話,還是先問問這位先生的意見”。
“我不去醫務室”眼鏡男說道:
“我就是想,找個人發泄發泄,呵呵,正好你的朋友遇上我了,也是她們倒黴,誰怕誰呢?呵呵,我就罵人了,怎麼着吧?
哥們,我問你,爲什麼要和東洋國的女孩子交朋友?”
崔寧示意其他人趕緊散開,包括尷尬的工作人員,他和眼鏡男斜倚在城牆上,把“消炎藥水”遞給眼鏡男,示意這個好用,看着男子半信半疑的塗抹上藥水,血液瞬時止住了,也避免以後感染。
崔寧看着眼鏡男眼睛裡的冷漠,輕輕說道:
“我啊,我和你不一樣,我有老婆、即將做爸爸,我還有一個業績不錯的小公司,我也有幾個好朋友,所以我活得很好,最起碼,我不會看什麼也不順眼,然後借題發揮。
你也許不知道,我的兩個東洋國朋友是功夫高手,她們要是想對付你,輕輕動動手指,你就殘廢了。
但是無論你如何沒有禮貌,她們都沒有對你動用武力,就是因爲不想和你一般見識。
你自己心情不好,然後再去影響他人,這不是報復社會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是從小城市出來,然後上了大學,成爲遠近聞名有出息的人,結果走向社會之後,事業和愛情都出了問題,所以纔來長城散心,或者說,你對未來已經徹底死心了,是嗎?”。
眼睛男看看崔寧,呵呵一笑:
“挺會做思想工作啊,怪不得能當老闆,那我問你,如果你事業不順利,單位裡各種的小人,然後你老婆也瞧不起你,甚至瞞着你和別的男人私會,你覺得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原來這樣啊”崔寧想了想問道:
“那你認爲,什麼叫做小人?是不是和你合不來的都是小人?”
“小人,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對領導馬屁精,然後工作能力不行,打小報告的能力一流,甚至是變着法子背後說你壞話的人,遇到大事絕對不會承擔責任,而是讓你背鍋的人”。
“呵呵,你說的針對啊,總結的到位,那你剛纔,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打小報告,不承擔責任,還想讓我朋友背鍋”崔寧說道:
“我雖然和你不熟悉,但是我知道,你在單位也不是什麼聖人,你也未必沒打過小報告,未必所有的事情都敢於承擔責任,你有什麼權利,指責別人是小人?”
眼鏡男被崔寧這麼一反問,愣了片刻,看着其他人已經遠去,鬧事的念頭也已經徹底消散,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崔寧已經使用了調頻功能,所以他不自覺的就嘆息並說出了心裡話:
“你這幾句話,倒是和我老婆罵我的時候,說的差不多,不過不是我老婆了,昨天,不對,前天就不是了,離了,五歲的孩子,也給她了,要我每個月給撫養費。真TMD,如果不是我念在認識十年的份上,我真想狠狠地報復她。
不過孩子是無辜的,而且我這幾年事業不順,讓孩子也沒過幾天好日子,有點對不起她和五歲的孩子,唉,我真沒用啊。
不過我恨東洋國的人是真的,我經常這麼想,如果東 洋 國來一場大地震或者火山爆發就好了,整個國家就沒了,然後我就買一大串鞭炮,整夜的慶祝”。
“是嗎?你真的這麼想啊?”崔寧笑笑:
“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場能把東洋國整個國家都毀滅的地震,或者火山爆發,我們國家這邊,受到的影響,至少也要淹沒幾個省市,或者波及到我國的很多地區,甚至是一場全世界的災難。
關鍵是,這種級別的災難,絕對不是孤立的,往往會帶來巨大的生態失衡,海洋也會產生巨大的變化,甚至未來幾年會持續不斷的有餘震和災難。
那我問你,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們沿海地區幾億人,拿來做實驗或者陪葬,作爲代價,然後毀滅東洋國?”
“沿海地區會有災難嗎?”眼鏡男從來沒想到過這個問題,聽到崔寧的反問,一愣,然後又說道:
“那就不要地震或者火山爆發,來一場瘟疫或者其他災難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因爲自己事業不順利,心情不好,就一定要毀滅一個國家?”崔寧冷笑了:
“你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別?而且如果你的話可以應驗的話,你將成爲有史以來世界上最殘忍的劊子手,你知道嗎?”
眼鏡男聽了崔寧的一番話,眼鏡背後既有迷茫又有些對這個世界的怨懟,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會成爲一個無恥的人,我會成爲全世界的反面教材?”
崔寧輕輕嘆口氣:
“你好像對這樣的反面教材隱隱有些期待,要知道這可是墮落、入魔的開始?包括要傷害自己的孩子,這都是你所期待的嗎?”
眼鏡男也嘆口氣:
“也許當一個人對這個世界失望的時候,只能用某種情緒表達自己的憤怒。如果我也和你一樣,萬事如意,也許就是另一個我了”。
“另一個我?”崔寧品味這這句話,似有所得,說道:
“看到剛剛那個黑人朋友了嗎?他叫佩蘭,我可以給你講講他的故事。”
於是,崔寧就給眼鏡男講了佩蘭的一些事情。
並且表示這個佩蘭沒有親人,沒有關懷更沒有愛。
但是他的世界依然有夢想,最簡單的夢想,就是要去看世界上最美麗的油菜花。
“這樣的一個人都要活下去,而你最起碼你曾經有過美好的童年,曾經是衆人稱讚的天才。”崔寧說道:
“而且他都三十八歲了,還要重新學習龍國語,重新開始生活,想要去愛和被愛,你這纔多大?爲什麼對這個世界只有怨恨?”
眼鏡男嘆一口氣,說道:
“哥們,你知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全村男女老少敲鑼打鼓,認爲我鯉魚跳龍門,成了一個有出息的人,這樣的人在過去,那是要做大官的。
呵呵,我現在都不敢回家,不敢面對曾經的一切,從一個天才和驕傲,變成了一個最失敗的男人”。
“你活得也挺累的”崔寧說道:
“要活給你的親人看、活給鄉親們看,活給同事看,這些好像都對,但是你就是沒有想過,活着究竟爲了什麼,比如說,你健健康康的,然後活得有自己的尊嚴,依靠自己的勞動吃飯,哪怕在飯店裡端盤子、在工地上打工,也不丟人。”
眼鏡男想了想,說道:
“也許不丟人,其實我看到,很多體力勞動者活得也挺好。但是我,沒有勇氣面對。”
“那就找到生活的勇氣。”崔寧說道:
“比如說自己用十年時間實現自己的夢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有錢人,讓瞧不起你的人最終刮目相看。
再說了,無論做什麼工作,憑自己勞動賺錢,養活一家人,有什麼丟人的?也許是你以前太愛面子了,所以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難免極端了。
不過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只要一個人有理想,擁有健康的身體,又有什麼好怕的?”
眼鏡男眼裡閃過一道光,說道:
“你說的那個佩蘭,他爲什麼這麼勇敢,除了看油菜花之外,是不是因爲遇見了你這麼一個貴人的緣故?”
“你說的也對,一個人需要貴人相助,但是如果你見人就憤怒,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你會遇到貴人嗎?”
“那你爲什麼會幫佩蘭?”
“也許原因是因爲我的出現,讓他不能繼續比賽了,由一個擂臺上的王者成爲遺棄者,我有些愧疚吧“崔寧想了想:
“哥們,也許你說的貴人,其實也是把你的命運搞得一團糟的人,比如說你的同事、你的妻子,也許十年之後,當你成了億萬富翁,你甚至會感謝這一切呢。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活着嗎?”
就在崔寧和眼睛男說話的時候,另外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子,也是獨自來爬長城的,他也是在好漢坡前休息,就在崔寧和眼鏡男不遠處,聽着崔寧和眼鏡男的對話,似有所悟,然後看看崔寧和眼睛男,搖擺着瘦小的身軀,向着好漢坡爬去。
眼鏡男再次嘆息,倚在千年的城牆上,久久不語。
半個小時後,蘇若晴拉着小可愛的手,彩龍依然一幅酷酷的,見誰都愛搭不理的樣子,在蘇若晴和小可愛後面,從北七樓慢慢走過來。
蘇若晴一臉開心的樣子,不知道小可愛用什麼方法讓蘇若晴如此的笑容綻放。
而眼鏡男看到蘇若晴,喃喃的說道:
“怪不得如此的幸福,從未來充滿希望。原來娶了一個仙女,還有一個天使般的孩子”
“只要努力一切都會有的。”崔寧拍拍眼鏡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