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鶴他們的說法,大富豪、明珠、紅星等所有夜總會都正常營業,除了啤酒、紅酒的價格有點高之外,沒有任何異常,甚至大富豪夜總會,連陪唱的公主都沒有,這分明有些奇怪,但是裡裡外外搜了一個遍,沒有任何線索。
青蛇提出前幾天,這裡分明有人嗑藥,夜總會的經理出來說“夜總會禁止自帶酒水,但是客人攜帶的其他物品,我們無權過問,要是今晚你們要搜查客人,我們也會配合,只不過有幾個外國客人,如果引起其他糾紛,我們也不好處理”。
白鶴幾個人都是高手,高手自然都是敏感的,圍着幾個客人轉了兩圈,客人就是客人,包括專門的警犬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所以行動小組正好臨時撤退,然後聽從下一步的指示。
崔寧和諸葛先生彙報,電話裡溝通,兩個人確認,這次行動涉嫌信息泄露。
“我這邊的三個人絕對不會有問題”崔寧說道“而且在行動開始之前的三個小時,我才電話通知到萬國衆這邊”。
“三個小時?”諸葛先生疑問“不是要求行動小組到達之後,才集體行動嗎?爲什麼會提前三個小時就把信息透露了出去?”
“有點別的意外,不過我也只通知了萬國衆一個人,而且要求他極度保密,畢竟我認爲他是可靠的”崔寧把白鶴幾個人的事情簡單一講,又說道:
“那行動小組這邊,會不會?”
“絕對不會,他們在火車上,上車的時候,甚至連去哪裡都不知道”諸葛先生說道:
“上車之後,中途才佈置任務,而且每個人的通訊設施是嚴格監管的,絕對沒有泄露信息的任何可能,而他們下車之後,到開始行動,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即使信息泄露,夜總會也不會有如此快的反應速度,以及處理的這麼幹淨。
關鍵是,行動小組的成員,每個人都經過千錘百煉,絕對的身家清白,而且忠實,沒有任何一個人以前和綠島那邊有任何來往,所以這點我很放心”。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崔寧嘆口氣,說道:
“今晚我先和他談談吧,畢竟是我透露的信息”。
“也好,我會通過渠道給你身份授權,包括這次行動小組的臨時指揮權。另外,既然到了這一步,我不擔心你的安全,但是要順藤摸瓜,儘量找到更多的犯罪線索,爲人民除害”。
崔寧給白鶴打電話,要求三個人回到住家附近,嚴格保證蘇若晴的安全,絕對不會出任何紕漏,想了想,又重新做了一些其他安排,通過龍組和黑客部門,瞭解到了更多的信息,這纔給萬國衆打電話,在凌晨到了市局,準備和萬 局攤牌。
萬 局的辦公室燈火通明,畢竟有來自龍都的特別行動小組,市裡的相關領導也得到了消息,但是具體的信息相對保密,所以其他部門只有配合權,並沒有太深的參與。
在萬 局看來,這個事情表面上來不得半點馬虎,所以在收到相關情報之後,萬 局在辦公室也是表示很意外,等待着崔寧的到來。
崔寧到了萬 局辦公室,讓行動小組的成員到別的辦公室暫時休息,並且叮囑趕緊給安排賓館,環視一週,點點頭:
“萬 局這裡很簡單的,這辦公傢俱怎麼也都是十年以上了吧”。
“是啊,人民生活還不是特別富有,我們做領導的,該節儉的就要節儉,不能鋪張浪費啊”。
“說得好,不過上個月10號,萬 局的銀行賬戶裡多了80萬,這個月中旬,也就是6月18日父親節當天,萬 局賬戶裡又多了120萬,其中一個賬戶還是用你父親的名義開具的,萬 局,你解釋一下,這些資金的來源吧?”
萬 局臉色大變,看看不動聲色的崔寧,急忙說道:
“領導,80萬是我老婆炒股賺的錢,這不股市不穩定,就撤出了資金,至於這120萬,是我辛辛苦苦20多年攢的,父親節想着父親養我不容易,所以就給我父親,想着他年紀大了,給他養老用,這點小事,您還注意到了,真不愧是龍都來的領導”。
崔寧笑了:
“明人不說暗話,80萬和120萬匯款來源,我這裡都明明白白的,更何況我只不過說了兩個月,前年、去年、你都從幾個夜總會和地產公司得到了不少分紅,加起來有500萬,還有,你家裡的全套進口家電和音響,我算了下,也最少價值200萬,請問你一個月薪幾千塊錢的局長,還是和有關部門說說這些鉅額資金的來源吧”。
萬 局看着崔寧似笑非笑的臉,腿一軟,貼身到崔寧面前,低聲問道:
“領導,你說的這些事情,上級和有關部門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萬 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信息化社會了,你的那些存款和另外兩套房產,以及你有幾個小老婆,想要查清楚,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你覺得你還要抵賴,或者是編造什麼藉口,要逃脫罪責呢?”
萬 局想了想,頹然的坐在價值只有百八十塊錢的老式椅子上,神色 有些黯然。
“其實在此之前,並沒有人懷疑你,是你過於敏感,而且太想着撇清自己了”崔寧說道:
“因爲除你之外,沒有人能泄露這次情報,你知道嗎?高 層現在非常的震怒,如果你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話,也許會有一些減輕處罰的可能。
但是你還是想着包庇你背後的利益集團,誰也救不了你。我來的目的也不是讓你交代,是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任何財產,其實都瞞不過有心人,更何況想要調查你,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我知道,坦白從寬”萬國衆說道“我會引咎辭職,配合上級領導的審查工作”。
“那是反貪和相關部門的事情,我今晚來,是要問你一件事情,大富豪夜總會既然這次逃過了追查,你想想,要怎麼把他們一網打盡,這是你立功的一個好機會”。
萬國衆想了想,說道“這個比較複雜,我好好想想”。
“你好好想想吧,畢竟我也不是反貪局的,但是我希望,你轉告夜總會你認識的幾個老闆,不要再打我老婆的主意,負責我會一個個讓他們自食其果”。
“某個領導的老婆?”姜元等人,得到了萬國衆的信息,一下子就想到了蘇若晴,姜元咬咬牙,說道:
“怪不得這次如此的行動,看起來我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那就收收吧,還有,告訴萬國衆,就說他的五六百萬是他女婿該得的分成,然後他女婿用他的名字開戶,以及分紅的,咬死了沒有受賄這回事,等到風頭過去,聶哥會想辦法的”。
“那要不要,我們找幾個弟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腦子有水啊,你還嫌事情不夠大嗎?現在的情況是,只要對方抓不住我們的把柄,我們就是合法的生意人,該做生意做生意,該吃吃該玩玩,而且最近大家都消停點,場子裡該禁的東西都禁了,過了這陣風頭再說”
“姜哥,沒了特殊服務、賭局,怎麼賺錢啊,畢竟這是我們的主要利潤來源”。
“說你豬腦子,這是旅遊旺季,你在卡拉OK和餐飲上多做做文章,紅酒、果盤買的價格高一點,先保證每天的基本營業額,包括也可以提供住宿服務,畢竟包房的設施可以住宿,綠島每天來這多人,找幾個大學生去火車站發發廣告,先撐過這兩個月再說”。
而行動的第二天,也就是2000年的6月30日,崔寧也得知,萬國衆向上級部門主動交代,自己的女婿用他的名字開戶,分紅600多萬打到了自己的賬戶,然後還用他的名義買了兩套低價房,已經在和自己的女婿進行交涉,以後嚴禁用自己的名義和證件進行任何形式的交易,並且要求補繳買房的差價,打鐵還需自身硬,絕對不能因爲利益而忘記了一個領導的原則。
而事情的關鍵,是龍都來的行動小組一無所獲,儘管諸葛先生和幾個領導很是生氣,但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讓行動小組暫時撤出了綠島。
崔寧讓白鶴幾人嚴格保護好蘇若晴的安全,雖然上級已經暫停了萬國衆的職務,並且已經安排了新任的市公 安 局 局 長,但是崔寧也知道畢竟一個系統內盤根錯節,這關係絕對不是三五天就能清理乾淨的。
綠島啤酒的客戶還要做,而客戶關係還要維護,崔寧也不想讓蘇若晴爲自己擔心,但是凡事要做好預備工作,除了保護蘇若晴之外,崔寧也安排白鶴幾人,尋找擊打夜總會的犯罪證據,以及更多的線索,只要機會合適,絕對不會容忍這些社會毒瘤的存在。
兩三天的時間,崔寧白天馬不停蹄,晚上和蘇若晴欲 仙欲死,可以說嚐盡了人間至樂之事,然後又急急忙忙回到龍都,畢竟姜行長答應的見面,時間也到了,銀行客戶的合作,崔寧自然是極其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