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對着鏡子,看着脖子上的草莓印記,不由得狠狠咬牙。
是誰說不能再折騰,讓她好好休息的?
結果半夜,又被鬧醒,連早上起來都不放過。
盛韶華看着他的小妻子臉色不太好,不由得低眉訕笑。
“盛太太,時候不早了,吃了早餐該去上班了。”
薄冰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就往外走。
手扶額,看來昨晚他的荒唐把盛太太給惹毛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誰讓她的裝扮實在是太誘人了,何況在她面前,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總是輕而易舉就瓦解。
“這荷包蛋不錯,桃姨的手藝一向都很好。”
盛韶華不是給她夾菜就是遞牛奶,貼心周到的服務,也有種討好的意味在裡面。
薄冰向來容易心軟,看到他這個樣子,哪裡還氣得起來?
“今天我抽空問問辰哥的意思,看他對樂萱到底有沒有那種想法。”
知道她關心樂萱的事,盛韶華就專門挑她的喜好來應對。
“那你把跟他說的話錄音下來,我要聽。”語氣已經軟了下來。
“好。”
薄冰狠狠咬了一口麪包,“其實我覺得,不跟景辰在一起也好,你那個表哥那麼花心,也定不下心來,我不想看到萱姐受傷。”
可是萱姐卻已經被傷透了心。
“感情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如果辰哥真的對樂萱沒那個意思,勉強在一起也不見得是好事。”
兩人用完了早餐,盛韶華將她送到醫院,就掉頭去了盛世。
“冰兒,你這絲巾很漂亮誒,是不是你老公買的?”
薄冰清咳一聲,“我跟朋友去逛街的時候看中的。”
“你以前從來不帶絲巾的,還說嫌棄這東西麻煩,今兒個是怎麼了?”佘寒香有種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圖。
薄冰神情有點不自在,總不能說盛韶華太兇猛,讓她不敢見人吧?
“沒事,我先換衣服,準備上班了。”
上官凌雲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看到她匆匆消失的背影,眼眸一深。
以前薄冰都是冷冷清清的,可最近,她眼神明媚,氣色紅潤,一看就是陷入熱戀中。
看來她的婚姻很美滿很幸福。
眸光掠過一抹陰沉,心情有點複雜,如果他親手毀掉她的幸福,她會不會對他恨之入骨?
一想到她對自己露出那種憎恨的目光,就有點猶豫了。
“哥,白晨晞今天已經是第五次說要見你了,她在會客室等了足足五個小時。”
新的一週,盛韶華異常忙碌,早上要召開例會,中午有飯局,下午還有處理不完的公事,估計晚上還要加班,連跟薄冰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
“讓她走吧,我沒空。”
“我已經勸得口水都幹了,她就是固執的不肯離開,非要見到你不可。”莫醉扶額,這個千金大小姐的脾氣,還真是蠻難伺候的。
“爲了白立天的事?”
“估計**不離十。”
盛韶華輕笑,“我不是做慈善的,沒道理惹上了麻煩來找我解決。”
再說了,白家之前還逼婚,要不是他早早和薄冰領了證,指不定還真的會跳入他們設計好的陷阱。
“那我再去跟她說一聲。”
白晨晞看着禁閉的門,一臉落寞,“他真的不願意見我嗎?”
“抱歉,盛總說了,你的事,他幫不了。”
“是幫不了,還是不願意幫?”
莫醉皺眉,“白小姐,還請您說話客氣些。”
白晨晞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看來盛韶華是真的不打算見她了。
神情落寞的出了盛世集團,天空飄起了雪花,簌簌的落,掉在她的頭髮上,冷冷冰冰的。
只不過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只要盛韶華開口,爸爸的事就能解決了。
可是盛韶華卻不願意見她。
是不是還在記恨着她刁難薄冰的事?
盛韶華處理完最後一件公事,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拎起外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薄冰今天下班有點早,知道他加班,一個人就先回了悠然居。
“你下班了?嗯,還沒吃晚飯,等你呢。”
盛韶華打開了車門的手頓了頓,語氣就有點不好,“不是讓你先吃飯,不用等我?”
“一個人吃沒意思,我想等你。”
責備的話頓時就說不下去了。
他的妻子等他回去吃飯,他還能說什麼?心裡自然是暖洋洋的了。
“乖,我半個小時就回到,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東西填肚子。”
“韶華……”
盛韶華轉身,沒想到會看到白晨晞,這女人不是早早就走了嗎?
電話那頭的薄冰也聽到了,“你跟誰在一起呢?”
“沒什麼,我等會兒打給你。”說着就掛了電話。
薄冰看着手機發呆,他到底跟誰在一起?爲什麼要掛她電話?
盛韶華目光淡漠的看着白晨晞,微蹙的眉頭說明了他此刻的不悅。
“韶華,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停車場內燈光通明,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她咬着脣,怕他會拒絕,於是一鼓作氣的說,“我爸爸身陷貪污走私案,我知道你們盛家的根基深,你能不能幫幫他?”
還沒說完,眼淚就已經簌簌的掉。
盛韶華語氣冷冷的,“我只是個商人,盛家不從政,你太高估我了。”
“我知道盛爺爺認識很多鼎鼎有名的人物,盛家和慕容家是世交,關係網錯綜複雜,只要你肯幫忙,這件事肯定就會輕易解決。”
她說的也沒錯。
如果沒有那麼點關係人脈的話,盛家又怎麼會在榕城獨大?
“你既然都瞭解的那麼清楚,爲何不直接去找我爺爺?”
白晨晞苦笑,“盛爺爺他不喜歡我。”
盛韶華一手插在兜裡,“抱歉,令尊的事,我真的幫不上忙。”
說着就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白晨晞看着車子啓動要離去,忙不迭的想要追上去,她太過緊張,高跟鞋一扭,腳就崴了。
癱軟在地,在他面前,她都已經卑微到塵埃裡,卻還是沒能換取他一絲同情。
明明是她心愛的男人,爲什麼對她卻是如此的狠心?